十五、西人同事
讲完了华人同事,再来说说我的西人同事。
听说西人也有素质高的,这个我只在教会里碰到过,我的同事里称得上高雅的并不多。
在国内的时候,听过来人用这样一句话形容加拿大新移民的生活,
“迎着朝阳,走向地狱。”
来加拿大久了,我才知道,这句话其实只适合夏天,在长达半年的冬天里,确切的说应该是,
“披星戴月,走向地狱。”
穿梭在我常去的地狱里的大概是这样两类人,
一是不爱读书,两位数的乘法要算半天的,这些人多在我工作的那个家具厂,包括我们南边的邻居–印度人,巴基斯坦人,斯里兰卡人,还有少量东欧的白人。
还有一类就是像我这样严重偏科,英语交流起来都有问题的,主要分布在卫华,少量在家具厂。
和我的西人同事相比,我的学历差不多是最高的,英语也差不多是最差的。
跟我一起考叉车证的有不少是长的比我黑的,上理论课的时候他们的问题也通常最多,我是没有问题的–我根本不知道老师讲的是啥。
奇怪的是,最后的考试我得了全班第一,我的那些同学们竟然有没有通过的,他们不知道紧急刹车时,车上装的货物是向前倒还是向后倒,车辆转弯时他们就更整不明白了。
上班的时候,我那些格调不高的同事们喜欢谈论他们的性伴侣和性经验–都是男人,这个我能理解。
听说我除了老婆以外没有跟别的女人上过床,大家于是异常兴奋,奔走相告,引来一堆同情的目光,我也并不计较,一一笑纳–我是不是很窝囊啊?
SIVA常跟我讲起他在印度妓院的经历–美女如云,略施小钱,还能请个保镖护身。
听得我很是羡慕,要是还在多伦多说不定真的会跟他一起去印度取一次经了–我觉得我有点能理解唐僧了。
在家具厂,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小辫子TONY,意大利后裔,据他自己说,他和我们的厂长–那个光头是老乡兼把兄弟。
这个我信,直到我离开家具厂,我也没搞明白TONY到底是干什么的–没有岗位,每天东逛西逛好像就是他的工作。
五短身材的TONY常向我吹嘘他的胯下之物长逾八寸,我就对他说,
“MINE IS SMALLER BUT IT ACTUALLY WORKS。”
TONY性格乖张,不时发些对亚洲人民的不敬之词,被SIVA讽刺曰,
“ARROGANT, IGNORANT AND STUPID.”
不过,TONY带给大家笑声的时候也是有的。
俗话说,
“什么样的总理就有什么样的人民。”
反过来其实也一样,
“什么样的人民培养什么样的总理。”
前一阵子,网上疯传的意大利总理小贝走出议会大厅,在广场上当众对一女子的臀部做猥亵动作的录像我看后只是哈哈一笑,因为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
TONY就常从背后对厂里的那些东欧来的老娘们做这样的动作,乐此不疲,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些老娘们也并不真的在意,顶多回头在他背上捶上两拳。
2004年圣诞印尼发生海啸的那天我们在上班,我们大家都捐了款。
后来听同胞们说,我们是不应该给印尼捐款的,他们残害了很多华人华侨。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捐错,我那时对印尼所知甚少,所幸的是我捐的钱并不多。
十六、我被炒了鱿鱼
离开家具厂,通过中介公司介绍,我来到了BRAMPTON,供职于一个金属加工厂。这个厂子就小多了,20个人不到吧,生产钢缆,还有很多锻压件,叉车证是他们雇我的一个原因,12块5,比在家具厂多了两块。
这个工作没有什么可以大书特书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只上了四天班,我就被炒了鱿鱼。
那天,上班的路上,接到中介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今天不用上班了,问她是不是放假了,她回答说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他们不要我了,理由是我开叉车碰了他们的东西。
那还是上班的第二天,第一次用他们的叉车,那个叉车和我开过的不一样,只有一个刹车,在左脚,我当时没有意识到,碰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生,但被SUPERVISOR看到了。
炒就炒了吧,有点沮丧,不过没太在意。
把搭我车子上班的同一个方向的刚认识两天的朋友送到目的地,告诉他下班不能接他了,我便打道回府了。
我已经攒了足够多的时间可以申请EI(失业金)了,至少不用太担心一家人的生活,再打点现金工,也是该想想别的出路的时候了,我不想一辈子老打工。
拿着ROE去申请EI,一切顺利,被告知两个礼拜后钱会自动打到我的银行账户,算了一下大概一个月有1000多一点。
我老婆一直没有上班,打工太辛苦了,她在操练她的英语,准备暑假后去COLLEGE读个会计,她在国内读的幼儿师范,英语没学过几年。
我早上送女儿上幼儿园,回来后一个人呆在家里,上网发简历;其实我来后一直没有放弃找我的专业工作,发了很多简历,一封封如石沉大海。
我圈子里的朋友,鲜有专业工作的,有的也和我的专业相差十万八千里,有一个学化学的朋友,在MISSISSAUGA的一个化学实验室上班,算是和我的专业沾点边的,其实是最基础的东西,可是那个鬼地方竞争也是异常的激烈,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做不要钱的VOLUNTEER,为的是加拿大的工作经验。
把简历修改后交给了她,我愿意自己送上门去做那个VOLUNTEER。
从头一年的12月份到家具厂上班开始,我一直在忙,早上从冰箱里拿出头天晚上准备好的午餐,天不亮就出发了,晚上回到家差不多要8点钟了。
我老婆一直在HOME SICK,我却连HOME SICK 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静下来了–静的有些可怕。
我很茫然,对前途一触摸展,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常常对着地下室的窗户发一阵呆;
专业工作我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了,回国感觉好像也是不可行的,来加差不多一年了,打的都是地道的LABOR工,说的还是标准的普通话,专业的东西一点也没有接触到。
也许应该去读个书,我开始试着申请学校,尽管我有一个国内都不值钱的研究生文凭,尽管考过托福,可我对读书实在提不起兴趣,我也不知道我和老婆都去读书,女儿怎么办,我们的银行账户里没有多少钱可以挥霍。
很多人在打工,也有人一直在找专业工作并最终找到的,还有不少人重回学校深造,回流的也时不时的听到,不知道哪条路是我该走的。
无论如何,闲着终归不是办法,我不是有一辆MINI VAN吗,还是先用用它赚点零花钱吧。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