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说说加拿大的教会
我老婆的妈妈,就是我丈母娘是基督教徒。
我自己的妈妈也是基督教徒,我老婆说她妈妈同意把女儿嫁给我这是个很大的原因。
我和教会有很深的渊源,我并不反感基督教,但如果你以为我在国内的时候就信基督教的话,那就全错了。
在天津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同学一起在平安夜去过天主教会,人很多,我们乡下免费发放大白菜的时候也没那么挤;里面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大学生,不过我保证他们大部分和我一样是去看热闹的。
圣经我那时就略知一二,这个一二就是仅限于旧约圣经的第一页,因为我每次读完第一页就下不去了,光是那些名字就让我望而生畏,不理解我妈妈她们如何能读得下去。
我感兴趣的是那些圣经故事,可以让我在知识贫乏的同学面前显得有一点点学问,在博学多识的另外一些同学高谈阔论时,可以插一两句话,表示我也是有一些深度的。
就像那些说话时喜欢不经意的冒出两个英文单词的同胞一样,我的看似不经意实际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信仰在中国是自由的,除了马列主义,中国还有很多信仰,但绝大多数的信仰是可以和迷信和愚昧联系在一起的,比如佛教,基督教,还有我奶奶她们信的关公,鬼神之类–当然毛主席也曾经在神坛上走上走下的;还有就是邪教,比如法轮功;只有马列主义才可以被冠以健康的信仰,因为马列主义往往和积极向上,升官发财联系在一起–这个才是健康的生活嘛。
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自然不愿意被人当成愚昧,我是无神论者。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的老师一直是这么教我的–其实不是自己,我们靠马列主义。
古今中外有很多人为信仰牺牲生命的,比如死在罗马帝国监狱里的基督教徒,比如伊斯兰的圣战斗士,又比如那些死硬的法轮功分子,还有像邹容,陈天华,秋瑾等革命烈士。
奇怪的是不同的人为了同一个信仰死的方式却不一样,如刘胡兰,江姐,张志新那样的死法,如共和国主席刘少奇那样的死法,还有如胡长清,成克杰,文强那样的死法。
还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信仰牺牲别人的生命,比如十字军东征,本拉登的基地组织。
我不是那种为了信仰肯去牺牲生命的人,相反的我一点也不狂热,如果有人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可能马上就会投降的。
在加拿大生活久了,你就会知道教会的势力是很大的,而基督教会(广义的包括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各个派别)是所有教会中势力最大的,伊斯兰教,佛教和法轮功也不在少数,而法轮功因为和中国政府的特殊关系逐渐变得带有更多的政治色彩。
动身来加拿大之前,丈母娘给我们每人一个小饰品,可以别在衣服上的那种,上面写着”以马内利”,就是上帝与我们同在的意思。
丈母娘嘱咐我们把它别在衣服上,到了国外,大家看到了,都会来帮助我们–她忘了加拿大人不认识汉字。
我老婆的同学也在我们的包里塞了一本法轮大法,说是能保佑我们身体健康。
我都一一接受了–谁管什么神啊法啊的,这是家人和朋友的一片心意,她们希望我们遇到好人,生活的好。
到多伦多不久,就有华人教会的朋友到我们住的地下室来拜访我们。
我从来没有见过上帝,也没有感知过他的存在,我对《圣经》有很多疑问。
跟牧师说,很感谢他们的到访,可我不能稀里糊涂的,总是应该理解了才能信吧,他说你信了,很多的东西你才能理解。
这个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就像是说,如果你相信先有鸡,你就能理解蛋是鸡生的;如果你相信先有蛋,你就能理解鸡是蛋孵出来的。
又好像是说,如果你相信有上帝,你就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世界,这么精妙的人类是怎么来的;如果你相信上帝是人创造出来的,你就能理解为什么你从没见过上帝。
我感觉,这是个人死了以后才能知道答案的问题,还是不去争论的为妙。
我们后来去了教会,最初不是因为上帝,是因为我喜欢那里的人,他们也喜欢我–那种没有什么目的的喜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去就去了,不需要很大的勇气,没有人会笑话你,也没有人在乎你是受了多少年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你就是你,和别人一样是上帝的子女。
再后来我去了西人教会,我的信仰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我依然没有见过上帝,可我相信上帝是存在的,我喜欢生活在教会这个大家庭里。
我也相信那句话,
“THERE ARE NO BAD RELIGIONS, ONLY BAD PEOPLE. “
二十二、华人教会
离我们住的地方走路5钟有一个华人教会,叫美坚华人基督教会,就是那里的吴牧师把我们领进的教会。
第一次见到这个教会我才刚到多伦多一个礼拜,我开始还以为又是美国在输出革命,这个名字和那个美利坚合众国太接近了。
其实教会正式的英文名字是,MILLIKEN
CHINESE COMMUNITY CHURCH,和我们南边的邻居没有半点关系。
美坚堂的华人其实分了三个组,一组是说国语的,叫国语堂;一组是说粤语的,叫粤语堂;还有给这里长大的年轻人设的一个组,叫英文堂。
我以前对海外华人没有什么概念,感觉海外华人主要指的就是港澳台同胞,进了教会才发现,海外华人是个很大的概念,海外的华人还喜欢在不同的国家跑来跑去。
我们教会的华人就很杂,有像我这样从内地来的,包括移民还有留学生;有从港澳台来的;有从新加坡来的,日本来的,欧洲来的;也有在美国念完书移民过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从越南,印尼,马来西亚来的华人,因为我从来没想到他们人数会那么多,国语还能说的那么好,国语堂的吴牧师就是从马来西亚来的;这些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个个短小精悍,类似盗版的张明敏。
教会就像是个大家庭,教会里的人是生活在这个家庭里的兄弟姐妹。
礼拜天的上午是全体聚会的时间,聚会以唱歌开始–不是国歌(那个是小学生的功课),是赞美歌。
教会的唱诗班里有一个从国内来的男高音歌唱家,虽然以前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我只知道流行歌手的名字,但那次在教会里,他一张口就吓了我一跳–不用话筒,就能把教堂震得山响,真是大长见识。
我们去的国语堂是吴牧师讲道,有时候也会有别的教会的牧师过来交流。
圣经上说人是贪婪的,有罪的,当然你要是不信,你就不会承认,我是承认的,吴牧师也承认,所以他要求我们加强操行的学习;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人能做到完美,人很多时候抵抗不了诱惑,人是软弱的,这是人的局限性,所以要时常向上帝祷告;从上帝那里你才能得到真正的PEACE.
吴牧师人长的小,却喜欢讲大实话,问我们一些尴尬的问题,比如有没有从单位里把手纸,餐巾纸偷偷带回家之类的,这个还用问吗?教会里不是也常常弄些免费的晚餐让我们邀请那些不信教的朋友来吃吗?
贪小便宜人之常情嘛。
大人们在听讲座,小孩子去上SUNDAY SCHOOL,就是教会里专门看孩子的地方,读读故事,做做游戏,剪剪纸之类的。
我们把孩子托付给上帝,求上帝看护他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其实我想,有这么多叔叔阿姨照顾,孩子们已经是很开心了。
除了周日的聚会,教会里还有晚上的BIBLE STUDY,就是分组学习,一般也是每周一次,其实就是读读圣经,谈谈感想,讲讲家庭琐事,分享生活经验之类的;
我们小组有个从日本来的博士,学问很高,讲起话来高深莫测,别说是我们,就是他老婆也很难听得懂,所以每次发言完了,总是不忘加上一句,
“不知道你们懂不懂我的意思。”
大家只好老老实实的说,
“不懂。”
看着他挠挠后脑勺,自言自语”怎么说呢?”我们于是哄堂大笑。
结束聚会我们总是不忘向上帝祷告,保佑博士下次能讲的通俗一点。
总之,教会不像我在国内学习党章时候那么严肃,吃吃喝喝、嘻嘻哈哈是主旋律,我们管这个叫喜乐。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