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发生之后的那个早上(也就是秋假的时候) ,小A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医院ER做了一个rape kit,使得性侵的证据得到了保留。当天下午,她去了校外的警察局报了案(因为学校的警察正好放秋假才找的外界警察)。警察很随便就立了案,任何证据都没有要。衣服、毛巾、床单…他们连问都没有问。小A问他们自己的rape kit将会如何被使用,警察摆摆手告诉她,他在当警察的十三年中一次都没有见过rape kit被在法律过程中使用。为什么?“因为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州,一级强奸罪只有在致命武器被使用时才成立。”
然而,这个警察根本没见过几个强奸案真正有结果。
在小A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个晚上,我和她一起去有邮局查了她的信箱。医院早上发邮件给她,说他们有寄什么东西过来。
是账单:两千美金。
如果能让那个男生受到惩罚,那么这个钱也值了。
回去之后,我们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学校的有关部门。我宿舍里的教授告诉我学校应该在一个工作日里就会给我们信。第二天,小A被叫到student conduct去谈论这个案件的细节。之后,她雀跃地告诉我审查人员几天内就会找她谈话。
然而,我们等了整整两周。
这是一个专门处理student conduct的部门,仅负责学术作弊和性侵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件性侵事件居然耗费了一个钱包鼓鼓的私校两周的时间。
又过了一周
,学校接受了审理这件事。
学校叫小A过去,想要问她几个问题。小A想让我和她一起去,但是学校说这不符合隐私法。小A不能理解:因为她和这件事有关的隐私,我都已经知道了。学校还是说不行,他们觉得风险太大了。(至于什么风险,学校没有说,但这也不言而喻的。)
***
感恩节来临前夕,我、小A,还有一小帮朋友一起去校外吃晚餐。大家都要回家了。然而,我作为国际生在美国并没有什么家可以回。朋友们觉得我太可怜,便拉我出去吃火鸡。小A就坐在我旁边,眉飞色舞地讲着她夏天在DC打工时的故事。突然,她停了下来。
他来了。
我能感觉小A的身体突然颤了起来。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嘴微微张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觉得小A的胳膊上一下子出了好多汗。突然,她抓起旁边人的杯子,一口喝掉了半杯啤酒。
“What’s wrong?” 一个朋友问道。小A一般喝酒都是慢慢的,而且只喝白葡萄酒,不喝啤酒。
“Nah, just forgot my story for a sec.” 小A马上恢复了正常,“Do you mind if I go to the washroom for a minute? Will be back with the rest of the story!”
她在洗手间整整待了二十分钟。
***
感恩节来了,感恩节走了。“马上就会开始聆讯了”,学校说。
校园花园里面的花终于全部凋谢了。“报告和调查马上就要完成了”,学校说。
医院的账单又来了,两千美金。“你不钱交我们会加息的”,他们说。
下雪了,雪一天内马上就化了。“报告还没有完呢,抱歉啊”,学校说。
冬假来了,我要回国了。“报告马上就要出来了”,学校说。
第三张帐单来了:两千零五十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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