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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医药界的“两弹一星”:拯救5亿人的中国神药

www.sinoca.com 2011-09-16  



  不能捧着金饭碗要饭吃

  复方蒿甲醚在中国其实并不广为人知,疟疾病例在中国已经少见。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非洲的一些地区,疟疾正在死灰复燃,当地的诊所人满为患。医生眼睁睁地看着一批批病人在痛苦中煎熬。当地的卫生部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开始使用中国人研制的抗疟药物--复方蒿甲醚。神奇的是,住院的病人死亡率立马下降了整整九成。病愈出院的非洲人惊喜地高喊:"这是来自中国的神药!"赞比亚人甚至给它取名"ntwamen",意思是"我们的福音"。

  而当初为了让复方蒿甲醚走出国门,周义清和同事们四处奔波,费尽心血。复方蒿甲醚面对的是国内抗疟药的微小市场和国外贫困地区的疾病,不可能得到丰厚利润,国内制药企业对它兴趣不大。要想发挥这一抗疟新药的作用,造福全球疟疾患者,必须进入国际市场。

  "不能再走捧着金饭碗要饭吃的老路了!"周义清深知在发明成果的推广中,没有生产企业和贸易公司的介入,只能是纸上谈兵。握着手中的技术成果,他开始了寻找合作伙伴的历程。

  周义清想到了中信公司。早在1988年,中信公司就响应国家号召,帮助青蒿素类抗疟药进入国际市场,在新药推广和市场开发方面有对外合作的经验。中信公司的总经理王军,从事国防现代化建设多年。工作经历和出身背景,使他对高水准的发明成果情有独钟。当时,公司内部争议很大,"中国没有这种病,要到非洲、东南亚去推销,还要投这么多钱,这样怎么能赚到钱?"

  周义清和一帮鬓发斑白的科研人员守在门口,耐心地等待和王军面谈。等到双方见面商谈后,王军拍了板:"这个事情一定要做!要支持国家的项目!我们要有利可图,但不能唯利是图!"周义清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激动:复方蒿甲醚走出国门有希望了。

  为了吸取上世纪70年代中国科技人员无意泄露青蒿素研究成果的教训,周义清和同事一起开始申报专利。然而波折丛生,等到与瑞士诺华公司签署风险期协议时,距离申请国际专利的期限仅剩下短短45天。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需要对申请文件进行审查,完成委托书、转让书、法人证明、说明书的起草和公证,有些国家还要求对文件进行认证,并请求世界卫生组织出具说明。按常规,这套程序走下来,最快也要半年。为了实现"国药出洋",周义清等人又一次发扬了"五二三"精神,夜以继日地工作。1991年6月12日,距离最后期限还剩下2天,他们终于把文件全部办齐。复方蒿甲醚终于拿到了出国"护照"。

  1994 年9月20日,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中信公司、昆明制药厂等中方单位,与瑞士诺华公司正式签署协议,启动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中外医药合作项目,目标是让我国科学家发明的抗疟新药复方蒿甲醚获得国际专利,让药品按国际标准进入国际市场,中方获得原料药效益和专利药物销售提成。中方的首席科学家代表就是时年65岁的周义清。

  按照协议,复方蒿甲醚还必须按照国际标准在世界各地重复进行实验和评价。这其实是诺华公司对周义清等中国科学家的研究工作能力和水平进行质询,实际上也是一次考试。诺华派人到中方实验室对实验过程中的规范和技术操作进行实地考察,并和外国实验室对比,结果证明周义清等人的实验室数据完全准确可靠。诺华还派人到海南岛进行复方蒿甲醚的临床验证,再一次证实了周义清等人的研究结果。对周义清等中国科学家的能力和水平,诺华终于从半信半疑到刮目相看。

  走向世界,是中国医药界一代代人不懈追求的理想。复方蒿甲醚开创了中国原创新药取得国际专利的先例,目前仍是全球同类药物中受国际发明专利保护最多的药品,也是世界卫生组织基本药物目录中25年来仅有的3个专利药物之一,还是全球援助非洲的首选药物。

  有人说,一个中国抗疟药的新时代已经到来。而开创了这个时代的周义清和他的老同事老战友们,平静而默默无闻地生活着,和其他安享晚年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周义清在接受采访时一直再说:"我只做了一点点事情,复方蒿甲醚的荣誉属于集体。"

  疟疾长期折磨着非洲大陆生活的人们,

  而青蒿素则大大提高了中国的形象

  "神药"提升中国形象


  专访中国非洲问题研究会副会长逯春明

  在世界最大的疟疾疫区非洲,源自中国的青蒿素类抗疟药,曾经历过冰火两重天的巨变:开始无人相信,诊所拒之门外;后来众人崇拜,患者争相服用。为什么它会有这样的经历?它对非洲究竟有怎样的影响?本刊记者采访了中国非洲问题研究会副会长逯春明。

  孩子名字取自中国药名

  在非洲待过12年的逯春明,现在还是青蒿素类抗疟药生产企业--北京华立科泰公司的总裁。记者见到他时,离大年三十只剩一天,地点在"华立科泰"办公所在地 --北京富尔大厦。在这座公司云集的写字楼里,不知道"华立科泰"的人并非少数。但在非洲,"华立科泰"和它的抗疟药品"科泰新",却"家喻户晓"。

  记者:有人说,你跟成千上万非洲人的健康有关,这样说准确吗?

  逯春明:比较准确。我在非洲从事抗疟工作十几年,直接治愈和服用我们公司产品痊愈的疟疾患者,至少有1000万人次。

  记者:疟疾在非洲,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逯春明:在非洲,疟疾不仅仅是一个卫生和健康的问题,也是一个经济问题、社会问题,有的时候还是一个政治问题。比如在一些国家,谁要竞选总统,一般都要向民众承诺防治疟疾。也就是说,疟疾在非洲是一个能够影响总统选举的问题。

  记者:青蒿素类抗疟药在非洲被视为"中国神药"。为什么?

  逯春明:主要原因是青蒿素类抗疟药的疗效,确实太好了,而且基本上没有副作用。在肯尼亚疟疾疫情严重的奇苏姆省,至今流传一个故事:在内罗毕附近的一个村庄,有位孕妇得了恶性疟疾,如果用过去传统的奎宁类药物治疗,即使母亲活下来,胎儿也会流产或者畸形。医生试着用"科泰新"青蒿素类抗疟药治疗孕妇,结果孕妇完全康复,后来胎儿也顺利健康出生。这位曾因疟疾失去过两个孩子的母亲,特意给新生孩子取名"Contecxin"--这个词在肯尼亚人的字典上找不到,但它的中文发音就是"科泰新"。

  非洲人最初瞧不起中国药

  对于学医的逯春明来说,最初对疟疾的认识,几乎全部来自课本。他自己从未想过和疟疾打交道。但世事难料。1995年,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逯春明,整天忙于向东南亚推销青蒿素类抗疟药,无奈市场饱和,效果不佳,经过再三权衡,决定转向非洲市场。这年7月,26岁的逯春明告别新婚的妻子,和一名同事来到了东非的肯尼亚。

  记者:那个时候,当地人如何看待青蒿素类抗疟药?

  逯春明: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当时,青蒿素在学术界已有很高知名度,临床上也证明了其抗疟疗效非常显著。因此,我以为青蒿素类抗疟药可以轻而易举进入非洲市场。但情况并不是这样,当时不少非洲人瞧不上我们。非洲曾是欧洲一些国家的殖民地。在治疗疟疾上,人们习惯于使用欧洲人发明的奎宁类药物。对于中国的青蒿素类抗疟药,他们是看不上的。另外,他们还认为,因为临床实验数据全部源自亚洲,所以青蒿素类抗疟药并不一定适合非洲人。

  记者:你们当时是如何跑市场的?

  逯春明:我和同事开着一辆很小的菲亚特,逐个诊所跑,和医生约谈。得到预约后,就坐在走廊的病人堆里等候,一般都得等上四五个钟头。好不容易和医生见了面,没说两句话对方就下逐客令:"你们走吧,下次别来了。"一次约谈不行,我们就两次、三次地继续约谈,混个脸熟后,就把药免费送给诊所试用,至于他们用不用再说。我们在8个多月里,拜访了肯尼亚2000多名医生,当时肯尼亚的注册医生也就2300多名。除了特别偏远和那些位于战乱地区的诊所,其他诊所我们都走遍了。

  记者:那最后局面是怎样打开的呢?

  逯春明:这要感谢中国政府。1998年,中国政府派出专家医疗组,到非洲一些疟疾疫区开展临床示范性治疗,我也参与其中。医疗组将病人分为两组,一组从静脉注射奎宁类药物,一组从肛门塞入青蒿素栓剂。使用青蒿素栓剂是为了避免患者注射时感染艾滋病。但这种做法最初并未被大多数患者接受,他们觉得打点滴才更像是在治疗疟疾。最终结果是,用青蒿素栓剂治疗的患者死亡率为零,用奎宁类药物治疗的患者死亡率却很高。这样一来,大家对青蒿素类抗疟药都佩服了,主动要求服用青蒿素类抗疟药的患者数量猛增。我曾用摄像机记录了一个病重儿童的治疗过程:一个叫约瑟夫的大眼睛男孩,感染疟疾后昏迷多天,命悬一线,使用青蒿素栓剂后,第二天就坐了起来。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病人们开始拿着青蒿素类抗疟药的外包装盒,对医生和药剂师说:"我就要这个药!这个药很好!"

  但求名留青蒿史

  因为在非洲推销青蒿素类抗疟药,逯春明获得了不少荣誉,还被评为"首届中非友好贡献奖--感动非洲的十位中国人"。但在他的办公室里,却看不见任何奖杯和证书。随着采访的深入,记者明显感觉到逯春明不像一个商人。

  记者:作为一个商人,你到非洲以后思想上有何变化?

  逯春明:十几年前第一次远赴非洲,我很彷徨;与妻子长年分离,内心充满歉疚;经常面对疟疾患者,心里难免有些恐惧。我不是勇士,也不是英雄,当时的坚守仅仅是为了一份工作。后来,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理想,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理想,是我们所有人的理想。我那些常驻非洲的同事,薪水 不高,但他们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做着一件事情--推动青蒿素类抗疟药造福人类,推动中国药品国际化。或许这个理想要等到下一代才能真正实现,我们这辈子就做探路先锋吧。我们有一句话,"不求名留青史,但求名留青蒿史"。

  记者:你们在非洲经常到疟疾疫区,在那里最深切的感触是什么?

  逯春明:在第一线接触患者,我经常看到很多生命在瞬间消失,好端端的家庭从此支离破碎;而只要一盒药,一切就可以挽回。在这些地方,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救人于水火"。这几个字以前只是一个概念,但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感受就不一样。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在非洲能待那么长时间,这中间有很多体会和感受是说不出来的。

  记者:作为中国非洲问题研究会的副会长,你如何从一个企业家变成一个研究非洲问题的专家?

  逯春明:一个主要原因是,和非洲人接触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感情也会变深。这些年来,除了在经济上与非洲往来之外,我在文化和政治方面,包括学术研究和交流等方面,都和非洲有密切交往。另外,中国非洲问题研究会也希望吸纳一些真正在非洲基层工作,能够看到、听到、见到非洲真实情况的人士。这些人士常被媒体称作"民间外交官"。事实上,中国在非洲的国家形象,相当一部分是由一个个中国企业和中国公民的所作所为,长年累月积聚起来的。可以这样说,我们推销青蒿素类抗疟药,其实也是代表中国为改善非洲民众健康做贡献,提升中国在非洲的国家形象。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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