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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子回家父母已亡:14年未回家 见到尸首似笑非笑

www.sinoca.com 2014-11-29  中国新闻周刊


  嘉兴烟雨社区菱香坊的居委会主任苏金燕曾几次问陈永良要儿子的电话,因为要给老头办社保。一般这一项都是家人来办,陈永良却天天来居委会,说儿子没时间,要居委会给他办好,不然就要骂起来。

  苏金燕说,她几番想越过老头,直接把这件事交代给儿子,可就是要不下电话,老头拒绝她,那样子像是袒护,但又比单纯的袒护要来得况味复杂,他与儿子的关系似乎很疏远,几乎是互相遗弃了对方,但这儿子又是他唯一的谈资和骄傲。这使得老头几乎是抗拒地对她说:“他没时间的!他工作忙的!”

  他确实如父亲说的,很忙,回来奔丧,仍说“请的假不是很多”,想尽快料理好丧事,马上回上海。

  殡仪馆来车接尸时已是10月26日凌晨。按一般流程,由殡仪馆出车,这一项服务需要80块钱,其余冷柜、穿剥洗、灵堂、火化、保存则另需费用。

  陈小明提出当晚就火化。殡仪馆人员告诉他这不可能,太晚了,起码要等到次日。两名民警一同上了送尸的车子,他们叫上陈小明。儿子迟疑了一下,“不能烧就不去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晚上去了又没车回市区。”

  殡仪馆在嘉兴远郊,出南湖区30分钟车程后,又要入荒村,过麦地,走大段路程,少有人迹,来去不便。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过?”李恒问他。

  “我就开个宾馆睡了。”

  送尸车带着陈永良和郑栽芳,分别被放入了37号、29号冷柜。

  而送尸这晚,民警李恒忙了一个通宵。

  送走尸体,他还要回派出所要整理笔录,注销户口,做一系列后续工作。

  这一夜,李恒没睡,给自己的父母挂了个电话。看看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他突然不想放他们去远方了。这之前,他还跟人问起香港读大学的费用,儿子才4岁,和一切父母一样,他恨不得把他们十年后要用的钱、要过的坎,都一分一分地攒好,一个一个地填平。

  李恒31岁,工作10年,做到区里派出所的头儿,抓过杀人犯,经他手枪毙过的人也有好多个了,可这件事儿却让他始终回不过神。

  10月26日早晨7点左右,陈小明从宾馆睡醒过来,李恒叫他到派出所,办理一些签字、注销等后续手续。那是李恒最后一次见到他。

  10 月28日两位老人火化,那天,《钱江晚报》记者黄娜去殡仪馆现场采访,在门口她听见陈小明跟有限的几名亲戚商议丧事的规格和棺材的档次。陈家在嘉兴亲属寥寥,郑栽芳在上海倒有些旧亲戚,但年月已深,彼此早断了往来。整个过程中,陈小明始终没有哭泣、叫喊,黄娜也没有看出他的难过。

  当日,陈小明赶回了上海。

  《中国新闻周刊》拨通他的电话,希望能了解他和父母日常的互动,或可澄清些网上对他的指责。电话里,陈小明说,“我不接受采访,也不想谈这件事。哪怕辩解都不想说。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好了,我想让这事儿冷下去。我还要往前走,我也要生活。

  他的声音如常,冷静而得体,像说起一件不大相关的事情。

  之后,在回复《中国新闻周刊》的短信里,他表达了对此事不解释的态度,“一部剧中说,‘生活不能重置,一定会留下痕迹’。祝你们写出符合大众价值观的报道。”

  邻里“他们与人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陈永良73岁,却不是那种传统中的老头子。他爱美,蓝色中山装,胸口挂个相机,心情好时,会让路人给自己照相。

  只有老街坊张正芳知道,陈永良是那种肯为了面子,亏了里子的人。他口袋里永远揣着两包烟,30块钱的中华烟,和另一种20块钱的,这两种烟在人前抽;人后他抽3块钱一包的土烟,这烟他在离小区很远的小卖部买来,不让人看到。

  他管老伴儿叫“小妹”,小区里,这对夫妻的形象一直有几分浪漫色彩。

  “小妹”当年是上海知青,在厂子里做会计,陈永良在同一个厂里,只是普通工人,两人家世悬殊,因老头的婆姨介绍走到一起,当时女方已经年过30。邻里说,陈永良娶来之后很宝贝她,几十年了还是“小妹”“阿妹”的叫。

  没患痴呆时,“小妹”郑栽芳一口上海话,不讲嘉兴方言。夏天撑着小阳伞,走路目不斜视,邻居问她话,问三声才答一声,心气高傲。

  左邻右舍也说不上她是怎么痴呆的了。那年头很久了,一说3年,一说6年,能记起她好时样子的人在小区已经不多。

  陈永良的同事和邻居张爱生记得陈永良有癫痫。陈小明在短信中否认了父亲的癫痫,他表示“没有看到或听我父亲提过”。

  小区里的老人们,如今只记得老头每天早晨会搀着老太太,或挽胳膊或牵着手,绕着菱香坊一圈一圈的走。老太太动不动就向外吐舌头,那样子并不体面。但老头仍然给她打扮着,项链、戒指一样不缺,死时身上也照旧戴着,衣服干干净净。

  菱香饭店的老板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说,老两口中午会过来店里吃饭,点两个菜,价钱在三十块上下,老太太不知饥饱,也认人,只知道老头子,只听他一人的话。他叫她吃,她就吃,叫她停,她就停。如果不叫停,她就一直吃到呕出来。

  也有时,老头牵着她走在路上,给她扣个耳机听音乐,路过菜摊子,还对她讲话:“喏,这是青菜,这是萝卜。”像教小孩子。老太太听不懂,有时走着走着屎尿失禁,老头就好声好气牵走她:“阿妹,我们回去换上干净衣服再出来玩。”

  菱香坊小区是廉租房,住在这里的一般是低保户,收入都很低。陈永良年轻时曾从工厂下海经商,失败了,也没了工龄和工职,老来落魄,退休金也没了,两口子仰仗郑栽芳一个月3000块的退休金过活。说起来,两人也是互相需要的关系。

  但老两口的伙食在小区里算是好的。家里常年不断的3300元一箱的牛初乳,多数时候饭是在饭店里吃的。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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