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心理战术运用得非常充分,他们还专门做了针对菲律宾军队的劝降书,想分化美菲联军。我记得有一种传单上写着这样的文字:『日本人和菲律宾人是兄弟姐妹……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美国人,让我们团结起来,把美国人赶回老家去。……。拿着它, 你就能获得自由。』
指挥官继续提问,游击队的活动成为了关注的焦点。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游击队的活动区域和隐藏地点。我当真不知道队伍里的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因为我们的活动区域非常大,哪里有便宜捞就去哪里。我们经常偷偷地从日本人扫荡『铁耙』的齿间的缝隙通过,偷袭日军后方的运输线。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于是我告诉他们:『自从队伍被打散之后,我一直在四处转移,只是路过那个村庄,找个地方睡觉,顺便弄点食物,填饱肚子。我没有参加游击队,也没有碰到过游击队。』我从他们的神情当中看出,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指挥官表现得越来越爆炸,声音也越来越大,很快凶相毕露。我知道,他们很快就要对我用刑了。我下定决心,就是对我用刑,我也不会吐露一个字。霎那间,时间似乎凝固了,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挨打。最终,指挥官手一挥,给了翻译官一个心照不宣的指令,翻译官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一个日本兵走到我旁边,举起步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枪托就结结实实地照我的脸上打了下来。我感觉到鼻子失去了知觉,鲜血一下子就从鼻腔中喷涌而出;脸颊也被枪托打破,牙齿被打掉好几颗。鲜血喷溅到我的衬衫和裤子上,把衬衫和裤子打湿了一大片;还有鲜血顺着鼻腔流入我的喉部,喉咙本能地吞咽着。
等麻木的感觉过去之后,剧烈的疼痛开始发作,痛得我全身肌肉抽搐,不自觉地耸动双肩。这种感觉很痛苦,如同堕入地狱。看来这个日本兵,是干这个活的一把好手。所有在场的日本人全都哈哈大笑,他们见到我鲜血淋漓的样子似乎很满足,很过瘾。毫无疑问,我这个孱弱的美国军人,成为了他们取笑的对象。我坚持着没有倒下去,经验告诉我,日本人喜欢欺负倒下去和看起来软弱的美国人。
我挣扎着挺直身子。日本人见我没有倒下,又一个日本兵跑过来,拿着一根灌满沙土和砾石的竹竿抽打我的后背。在承受了多次重击以后,我终于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但是我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日本指挥官和翻译、士兵好像有什么事,跑了出去。我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在指挥官的办公室里大约站了一个小时,直到叁个日本兵冲了进来,把我拖到外面的练兵场上,这里曾经是这个学校的操场。
刚出门,我就看见一个美国人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被五花大绑在一块大木板上。一个日本兵捏着他的鼻子,让他的头昂起来,另一个日本兵端着一个茶壶,不断地往他的嘴里灌水。那位兄弟不停地咳嗽,不断地呕出水来。日本人想让他体会溺水的感觉,因为这么灌水,很多水会进入肺部。每隔几秒钟,当他呕吐得厉害的时候,一个日本军官就会靠近他,问他问题。如果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个军官就命令那两个士兵继续灌水。
这种中世纪的酷刑我只是在历史书上看过,想不到日本人竟用这种非人道的刑罚折磨战俘,现在已经是20世纪。我的上帝!我的确被吓唬住了,这就是我很快要承受的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冒出冷汗,寒毛都竖了起来。我感觉到我的内心在颤抖,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在本能地拒绝这种酷刑。我的脸开始发烫,眼睛也越睁越大,我不断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