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斗、陈涌泉
9、李金斗、陈涌泉《武松打虎》
以此为代表的80年代相声,曾让已经走下坡路的相声又火了两年姑得猫宁!"
乙:噢,外国老虎哇!
甲:首先自我介绍,我,拦路虎,本县的财神爷。您放心,您不打我,我绝不吃您。咱们是一回生两回熟。咱们来个和平共处怎么样啊?哥们儿?
乙:哥们儿?着打!
甲:嘟……暂停,你要真打我可就要吃你啦,不吃掉你对不起保护我的这帮弟兄。
乙:噢,这老虎跟他们一码事儿。
甲:嗷儿--(虎叫)
乙:着打。(二人开打,三拳将虎打死,武松收势)
甲:(伴死又活了)武松!
乙:(吓一跳)哎?你怎么又活了?
甲:告诉你:打死我,你也成不了英雄。
乙:怎么?
甲:你破坏了生态平衡!我死了他们也饶不了你!
冯巩、牛群
10、冯巩、牛群《小偷公司》
曾经的黄金搭档,现在冯巩说的不知道还算不算相声,牛群早就不干了
牛:没完没了地到旅游点上学习开会,这得花钱吧?这还不算,我们领导干部还要出国考察!你说你一个小偷公司你出国考察什么呀?说是学习外国先进的偷盗技术!
冯:这也是为了冲出亚洲,偷向世界吗。
牛:最不能让人容忍的就是什么呀?就是看见其他公司在电视上做广告,我们公司也要做广告!
冯:你们小偷公司也要作广告?
牛:那广告词儿都写好了。
冯:什么词儿呀?
牛:朋友,你想迅速发财致富吗?请参加小偷公司,它可以使您一夜之间腰缠万贯。本公司的联系人……
冯:谁呀?
牛:不宜外传。
冯:电话号码?
牛:暂时保密。
冯:电报挂号?
牛:无可奉告。
冯:单位地址?
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冯:谁找得着呀?
相声界的江湖:台上台下皆斗嘴
相声界讲拜师,以师为父,相声家族可说是一个江湖。过去江湖意义是相互照应,格守规矩,老有所依;但解放后,艺人归了各个团体被国家养,团体的权力人物变得比师傅重要。文革一场,徒弟打师傅,同门相揭批,更掀去了相声大家庭温情脉脉的面纱。
因为时代原因,相声一度成为明争暗斗的名利场;如今,还是因为时代,相声面临着或衰亡或重获新生重要关口。
2005年10月5日,天桥乐茶园,郭德纲和当时的搭档张文顺给相声迷们说了一段新创作的相声:《论50年相声之现状》。虽然这个段子中有很多响亮的包袱,但听了它,所有爱过相声的人会心碎!
据现场的钢丝回忆,那一天,天桥乐茶园满座,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演出结束时,许多人哭得和泪人似的。郭德纲的现搭档于谦当时就站在台下,也是泪如雨下。于谦说自己从小说相声,说着说着发现相声不再是想象中的那样,原来说相声的人也陆续走的走,改行的改行。自从原来的搭档刘颖出国后,他十几年就没再说过,“直到和郭德纲在一起,才又说上我想象中的相声。《论50年》里都是他思考了多年的问题和亲身经历的真事。”
而郭德纲本人已不愿再提那一天和那个引起极大震动的相声段子,“那个相声我只说过一次,以后我想也不会再说了。”但他对本刊表示,他并不后悔写了这个相声。
相声听了让人在笑后感觉酸苦并不奇怪,但《论50年》必定是相声史上最特殊的作品。“其实与其说这是段相声,不如说这是郭德纲为相声的一种呼吁和激昂的演讲。”“相声公社”论坛上有人这么说。在《论50年》里,有对相声恍若隔世的亲切回忆,也对相声衰落的原因给了些许暗示。
所谓主流
过去相声演员是靠说相声活命的,说完了人家不笑没人给钱真有饿死的(摘自《论50年相声之现状》)。解放后,艺人们被归到一块,给固定工资,演员的衣食父母不再是观众了,这就难免使演员把心思花到其他地方。由此,对相声的内容和命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首先是解放初期的“相声净化”运动。侯宝林等解放前成名的角儿一时间对哪段儿该说哪段儿不该说,完全找不着北,万般无助中只能向老舍先生等进步作家求相声本子。运动后,原本相声里常用“打哏”“臭活儿”“怯口”(取笑外地,主要是河北、山东口音的段子)“伦理哏”等封建糟粕或格调不高的表现手法基本被净化掉了。也是从那个时期起,有了歌颂型相声这一前所未有的相声形式的雏形。
接着,在文革刚结束的特定历史时代,相声因擅长讽刺的特点成为批四人帮的利器,之后又在批评社会不良风气方面有所发挥,相继出现了《如此照相》《不正之风》《假大空》等一批以讽刺见长的优秀新创相声,与此同时,相声作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继续担负政策宣传的任务。《植树造林好》一类违背相声创作规律的“不笑的相声”传播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相声在那个时代前所未有地赢得了人气。曾几何时,相声简直成为了老百姓打开收音机最想听到的节目、电视春节晚会上的顶梁柱;“笑星”成了老百姓最想见到的演员、穴头们眼中的抢手货。郭德纲相声最先吸引的是年轻人,这丝毫不奇怪,因为这些年轻人恰恰是在儿时经历过相声最辉煌的一页,骨子里对相声怀有挥不去的感情。
当相声被抬到一个它原本不属于的高位之后,就彻底由茶馆里老百姓找乐子的一个方式,变成了充满舆论色彩,肩负道德使命的工具。从那时候起,在空前繁荣昌盛的相声局面背后,已经埋下了把“笑”排在宣传功用的第二位。相声界后来所谓的主流形式也由此确定下来。
进入90年代,在中国社会变革日趋深化的过程中,原有的讽刺题材已不合时宜,新的讽刺找不到对象,歌颂和宣传的要求使相声不堪重负,创作题材上遭遇瓶颈;加上周星驰的无厘头幽默,以及新窜起的小品等其他“笑”品的冲击,相声四面楚歌。
早在人民群众发现相声式微之前,相声界的业内人士就感觉到了危机。为了走出困境,很多人做了多种尝试,网络相声、相声剧等,却不见成功。洛桑、于小飞的绝活儿,奇志、大兵的“野路子”,只生猛了一时,都未能救相声于水火。相声中传统内容严重流失的恶果在此时更明显地表现出来:创作上无法从传统中汲取营养,功力上的弱点也再也藏不住了。曾有一次常宝霆指着电视上一当红相声演员断言:这人45岁之后就不会说相声了,结果被他言中。
一代相声演员因相声“井喷”时期形成的“主流”风格成名,也在此止步。直到现在,小有名气的相声演员只会十段,甚至三四段相声,就能混上好几年的情况很多。他们可以“今天在山西榆次3万块钱说一次,然后这个地方我永远不来了,全国这么大,我一个一个转去,够吃一辈子的。”(摘自《论50年》)。有些成名的演员,光在北京一地一年中的演出就能把同一段相声说了四次。
那么之后的年轻人呢?70岁的天津相声名家尹笑声曾对《南方人物周刊》这样评价他们,“小青年们学相声,不是学艺术,学的是大腕成名的路子--怎么进北京,怎么进全国性的团体,怎么才能老在电视上露脸,怎么再靠着脸熟混钱。”郭德纲从不否认这也是他曾经梦想的道路,但对他来说,这条路走的如此痛苦,以至于他之后认定,要说相声,不如到小剧场去平地抠饼。
虚伪的江湖
2004年夏天,北京文艺台《开心茶馆》节目的主持人大鹏在一些相声论坛里时常看见相声爱好者提到郭德纲这个人,就亲身去茶馆侦察。2004年10月,在天桥乐茶园,大鹏第一次给郭德纲的现场录了音并在自己的节目里播出。
“那会儿我的节目很需要新段子。专业团体的相声演员当时普遍就是固定几段不断地演,一年两年未必出新。”大鹏告诉本刊。提及为何他能识英雄于草莽,大鹏只是摇头苦笑:“我两年前才开始做相声节目,郭德纲在园子里说了十年了,你想想,同类的媒体这么多,凭什么等我来发现他?”事实上,大鹏从未因第一个推介了郭德纲而沾沾自喜,反而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介入早了。“或许郭德纲应该再晚十年让大众知道,就让相声迷的小圈子养着他,没准儿对相声的发展更好些。”在大鹏眼里,虽然一个月前郭德纲还有足够勇气做那个说真话的孩子,但单枪匹马的他实在不堪一击。
相声界有一个家谱,也可以说有一个江湖。从相声开山祖穷不怕开始,有了“说相声”这一行道,也有了师徒关系和行会观念,至今绵延一百五六十年。相声界讲拜师,以师为父,根据师徒关系,“德”字辈、“宝”字辈、“文”字辈……这么一路排下来。今天相声界的人,见面还常互相喊哥哥叫大爷,显得很亲热;辈份、门派也常被人挂在口头上。过去的江湖,存在的主要意义是为了这一行的人之间能够困难时候相互照应,竞争时候遵守规矩,年老以后生活有靠,但是解放以后,艺人都归了各个团体,被国家养了起来,团体里的权力人物变得远比师傅重要。
文革一场,徒弟打师傅的,同门之间互相揭批的,更是掀去了所谓的相声大家庭温情脉脉的面纱。现如今,所有说相声的、包括听相声的老人都知道,这个江湖只剩了虚壳。慢慢地虚壳就成了虚伪,表面上假和气,私底下暗踢腿。
在虚壳化的过程中,原本江湖上的传承和互助的传统渐渐失去,而一些江湖恶习却遗留下来。同为传统艺术,相声和戏剧的团体协作不同,它突出个人;而和其他突出个人的曲艺形式比,解放后,相声又因为当时的环境,有了更多出名的机会,这使相声圈里充满了名利的诱惑。一些人不希望别人超过自己,为名利难免出下策害人,被害的日后又反击报复,这种恶性循环在相声圈内便形成了强烈的内耗。在这一点上,许多熟谙相声圈人事掌故的老曲艺迷都能举出具体的例子。马季先生曾经说过大意如此的话:我爱相声爱了一辈子,恨相声队伍恨了一辈子。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马季先生从来不曾把话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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