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奥的调查访谈中谈到了两个中国女孩的故事。萍(化名)是一个25岁的女孩,年轻漂亮,性情随和,她来自广东省农村地区一个贫困家庭。2006年7月,纳吉奥在一场豪华晚宴上认识了她。后来,将萍介绍给纳吉奥的喀麦隆富商成为了萍的未婚夫。
相较于大部分中国移民,这个女孩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萍在15岁的时候辍学,前往广东的一家服装厂打工。2002年,萍20岁,她与两位远房亲戚远渡重洋,来到加蓬首都利伯维尔,在叔叔开的一家餐馆打工。然而,由于无法忍受奴隶般的盘剥,两年之后,她离开了叔叔的餐馆,奔赴喀麦隆,在一个中国人的商店做销售员。
萍的老板告诉她,在非洲从事性工作是最快的赚钱方式。于是,像之前的两个店员一样,萍走进了这个行业。“最开始,我的客户仅限于中国餐馆和酒吧。找客户并不难,因为他们大部分人不是单身就是伴侣不在身边。一次性交易的要价通常在2000到3000西非法郎之间(约20到30元人民币)。”逐渐的,萍和她的同事们开始进入高档场所,从事要价更高的生意。“后来,我们去华人按摩院和桑拿店服务,由于来这里的人大部分是有钱人,我们能要到一次 10000西非法郎(约100元人民币)的价钱。”
最初,萍并不接受为当地人服务。直到有一天一位喀麦隆律师愿意出价40000西非法郎(约400元人民币)与她共度一小时。这次成功的经历让萍改变了对当地男性的看法。从此,她开始为当地的富有男性提供服务。
纳吉奥文中说的另一个女孩叫李(化名)。性服务是她的业余工作。大部分中国性工作者都“躲藏”在华人餐馆和商店里,但李并不甘于守株待兔,每当夜幕降临,她都会游走于各个酒吧和街道间找客户。纳吉奥第一次见到李是和一群朋友去Carrefour Elf(杜阿拉一处贫民区)吃牛排。李和另外三个站街女正与一位中年男人讨价还价。后来,纳吉奥从酒吧服务员那里了解到,李在一家华人商店做销售员,晚上才出来接客。她居住在Quartier Village(杜阿拉一处贫民区),是中国的低价性工作者中较为人所知的。
2005年1月,在喀麦隆阿杜拉的阿克瓦地区 IC/Agence VU
中国“巫术妓女”剥夺非洲男人性能力?
“中国性工作者对于非洲当地的穷人特别有吸引力,因为他们只需花费2000或者3000西非法郎(约20或30元人民币)即可与中国女人们寻欢……”——早在2009年,纳吉奥在他第一篇有关中国性工作者在非洲生存状态的学术文章(发表在《欧洲发展研究杂志》(European Journal of Development Research)第21期)中,便曾这样写道。
五年之后,纳吉奥强化了中国性工作者与当地同行之间的竞争关系。在一篇与上述论文大同小异的文章中,文中提到,当地性工作者中流传着一个神秘的怪谈,她们认为中国妓女大获成功是因为她们对男人们释放了巫术。这样的传说在喀麦隆广为盛行,在非洲媒体炒作中更被“发扬光大”。
2008年7月,杜阿拉一家报纸的报道称一位非洲中年男性与一位中国年轻女人性交时,阴茎被卡在阴道中。过了几天,喀麦隆另一家小报又爆出,当地一位48岁的出租车司机在与一位中国女人性交时突发心脏病死亡。接二连三的“恶性事件”为对中国性工作者怀恨在心的非洲妓女们提供了丰富的“八卦养料”。 她们乘机散布这样的谣言:中国女人不但用魔法损害非洲男人的身体健康,同时也剥夺他们的性能力。
北京大学喀麦隆留学生特瑞也向搜狐国际证实了该情况的存在。她表示,中国性工作者与当地性工作者之间的竞争确实由来已久,喀麦隆媒体也曾报道过多起中国妓女与当地男性性交时发生的惨案。由于巫术之说在非洲流行甚广,很久以前就有传说有些非洲妓女能通过巫术让男人离不开她们。因此,当越来越多的中国性工作者在商业竞争中“打败”了当地妓女时,非洲性工作者们就制定了这起散播“中国性工作者会巫术”的谣言攻坚战。
这样的做法并非毫无成效,据德国之声中文网2014年的一篇报道称,谣言的传播使得非洲男人对于亚洲女性的兴趣已经不如从前。但特瑞认为,中国性工作者会巫术这个说法本身并不真实,“她们更受人欢迎可能是由于中国女性更专业,或者当地人对于异域风情青睐有加,而说她们会巫术只是当地妓女试图反败为胜的策略罢了。”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