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喜的话音刚落,又有十多个华侨围着我反映他们的遭遇,一个名叫陈景堂的华侨,左手吊着纱布带,揭露越南当局对他进行殴打,左手被打断,然后由几个边防军人,将他拖到中国边境......
向我控诉的人越来越多,我强忍住怒火,快速记录,答应他们一定向上级反映华侨们的悲惨遭遇。
被越南当局驱赶的难侨
因讲公道话被驱逐老挝
谁也没想到的是,越南当局由起初的驱赶华侨难侨,制造震惊世界的难民潮,后来在苏联的支持下背信弃义,以我为敌,侵柬反华,疯狂推行地区霸权主义,屯兵中越边境,蓄意制造事端,不断侵犯我国领土,向我境内开枪开炮,打死我国边民,不断制造流血事件,严重威胁我国的安全和社会主义建设。对过去的“同志加兄弟”,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我军不得不被迫进行自卫还击作战。
我随所在的部队参加了自卫还击作战。作战前部队从地方抽调不少懂越语的人到部队担任翻译。由于需要量大,从各大专院校抽调学越语学生担任翻译,已满足不了要求。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到各难民农场抽调了一批刚被越南驱赶回国愿意参战的华侨难民担任翻译。这些翻译中就有上述提到的黄兴云、王光喜、陈景堂等人。战争结束后,根据领导的安排,我和干事吴永和将参加作战的翻译,护送到他们的所在地,我们所护送的翻译共40人,乘坐一辆大客车,分别将他们送往云南的耿马、元江、芒市。
1979年4月28日下午4时,我们到达了中缅边陲县城勐海县。从这里到耿马县还有380公里,不能再前进,因为前面没有接待站,我们在勐海兵站住宿,准备第二天清晨赶往耿马县。
经过与翻译们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大家都依依不舍。刚住下来,翻译杨贵平、韩飞就拉住我的手,说出去走一走,这一分别不知哪年哪月才有机会见面。我们漫步在中缅边境的林荫道上,总有说不完的话。
被越南当局驱赶的难侨
走着,说着,蓦地,从缅甸方向向我打洛口岸拥来不少老百姓,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有的用竹篓背着东西,左右手一边领着孩子,年轻人挽扶着老人步履艰难地走,他们大多数肩上挎个挂包背个包袱皮,几乎是两手空空,面无表情地走着。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宣布原地休息,等待中国政府派汽车来接。我走上去问他,你们从哪里来?中年男子叫孔光明,他告诉我,他们是难民,共有156人,被老挝政府驱赶到泰国,再从泰国转道缅甸,最后被驱赶到了中国。
“阿叔!”突然,从难民队伍中一个小孩跑到我旁边,扑在我身边的翻译韩飞怀里,大声哭了起来。韩飞认出他后,又惊又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因为我国政府安排的汽车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就此等待的机会,我要韩飞问这孩子和难民们是怎么来到中国的,他们边谈,我边认真地记录这156名华侨不同寻常的凄惨遭遇。
呼唤韩飞阿叔的孩子名叫韩桥,今年13岁。韩桥的父亲韩峰解放前和弟弟韩飞到老挝谋生,后韩飞做生意到了越南,与越南姑娘结了婚,住在越南的老街。韩飞的哥哥韩峰在老挝做生意,他与老挝姑娘朗帕结了婚,婚后生下韩桥,家住老挝首都万象。平常韩峰、韩飞两兄弟跑跨国生意常常见面或通电话,在越南大批驱赶华侨后,两兄弟失去了联系。
韩桥含着眼泪告诉叔叔韩飞,他父亲韩峰那不堪回首的厄运。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