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田径队的首席医生格里高利·维罗博耶夫已经在芝加哥住了五年。图片版权:Alyssa Schukar/《纽约时报》
沃罗比耶夫讲俄语,他的儿子为他翻译,看到那些文章、档案和运动员们运动时的黑白照片,激起了他从 1959 年那时起的回忆,当时他是苏联第一名全职的运动医生,他的回忆比其他人更生动详细。他专门负责帮助顶尖运动员增强协调性、力量以及灵活性,也是治疗足部损伤的专家。
他不带有任何情绪地讲述了一个不择手段去拿奖的体系,而不被发现才是至关重要的。他诉说了自己对国家的忠诚,但他也会在矛盾中斗争:作为一个田径比赛医学委员会全球监管机构的成员,他将反兴奋剂列为一项国际性的斗争,但同时他又清楚,俄罗斯的很多顶尖运动员都在使用违禁药物。
俄罗斯体育局和运动科学研究院没有对电话和邮件问询做出回应。
沃罗比耶夫医生说,他不确定 1983 年的兴奋剂计划是否真的实施过。不过在交流中,记者捕捉到了前苏联体育委员会以结果为导向的心态,而且沃罗比耶夫称,随着运动员们一门心思想服用药物,这种心态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官员们大致列出了一个管理类固醇药物注射的计划,注射的对象都是极少服用口服类固醇药物、表现一直良好,并有望获得奥运奖牌的选手。他们称在 1984 年 2 月的最后一周和 3 月的前两周进行了注射,在比赛开始前的 145 到 147 天前结束,并确保这些运动员保持“高强度或亚高强度”的训练。(被认为可能注射了兴奋剂的身材瘦高的运动员的名字都被涂黑了。)
他说,到 1970 年代时,在他工作中接触到的几百名运动员中,大多数人都要求过使用提高成绩的药物,特别是在参加了国际比赛之后。
他说,当运动员们在个人咨询中征求意见时,他会告诉他们“尽可能少服用兴奋剂”,会提醒他们留意痉挛和声音的变化,这些都是过量使用药物的征兆。最重要的,他会强调药物并不能替代严格的训练。
他说,不是每个人都选择使用违禁药物,还辩解说并不是所有前苏联运动员都有过不光彩的经历。他也无法估计究竟有多少运动员使用过药物,因为在私人咨询当中,很多出现明显身体变化的运动员依然否认使用过兴奋剂。
但沃罗比耶夫说,对于顶尖田径运动员来说,口服类固醇类药物并不是稀罕事,他强调,如果他劝告运动员们不要服用兴奋剂,那么他就要因比赛结果不理想受到牵连而立即被解雇。
东德在之后被发现曾实行过更激进的兴奋剂项目,在 1976 年奥运会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当时东德获得的金牌数量与苏联相当。
反兴奋剂运动在当时还处于初级阶段;体育界的药物管理组织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在 20 余年后才得以成立。
体育官员意识到,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有必要与药物使用作斗争。国际奥委会禁止使用代谢类固醇药物,对这类药物的检测始于 1976 年的奥运会,因此苏联官员为洛杉矶奥运会策划的兴奋剂计划破产了。
沃罗比耶夫称,他一直反对注射类固醇类药物——通常情况下都是在大腿或是臀部进行注射。他认为这种办法强度过大,也有安全隐患。
1983 年写给沃罗比耶夫的上司、前苏联田径运动负责人的信件表明,将注射剂加入“特殊药物清单”的主要目的是应对竞争,这份清单在 1983 年 11 月 24 日苏联体育委员会召开了一次会议之后就已经制定出来供国家队队员使用。(这封信件是《纽约时报》直接从俄文原文独立翻译过来的。)
这三种新增的药物为长效多乐宝灵、康力龙和康力龙注射液,它们都是类固醇癸酸诺龙和司坦唑醇的不同形式。他们说,官员们拥有足够的长效多乐宝灵。
信中说道:“大量数据表明,在下届奥运会中,苏联的主要竞争对手将会使用上述合成代谢类固醇注射液。”
这封信由波图加洛夫签署并保存,上面还有他体育研究所的同事罗舍涅·谢富拉(Roshen D. Seyfulla)的签名。信上说,有机会赢得奖牌的优秀运动员是接受注射的主要人选。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