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恐怖分子的国家
最早由世俗叛乱分子和少数相互竞争的圣战组织主导的叙利亚内战在迅速发生变化,一个新的极端组织开始占上风。在去年的某个时刻,看守阿勒颇医院监狱的队伍宣誓效忠当时名为伊拉克与叙利亚伊斯兰国的组织。
其他派别的战士加入到这个组织中来。其行为非常极端,以至于基地组织将其从恐怖网络中开除出去。该组织的野心远远超出了推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
去年年底,这些圣战分子开始把他们的囚犯集中起来,把他们到关到了医院地下的同一个监狱。截至今年1月,至少有19个男子被关在一间20平方米的牢房中,隔壁牢房中还关了4个女子。除一人外,他们都是欧洲或北美人。弗利和坎特利曾享有的相对自由突然消失了。每个囚犯都被用手铐与另一个囚犯锁在一起。
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说法语的警卫被讲英语的人替换了。弗利认出了他们,这令他恐惧。
他们是在对他施毒刑时说他“不听话”的那些人。他们是被人质起绰号叫“披头士”的那些人。他们给人质制定了严格的安全管理规定。
一位最近获释的欧洲人质说,“披头士接手后,他们想在人质中建立某种程度的秩序。”
这些圣战分子已从默默无闻者变为管理他们称之为国家的人。
在他们控制的地区,他们设立了复杂的官僚体系,包括法庭和警察,甚至还有一个消费者保护办公室,迫使出售劣质产品的烤肉商贩停业。
对秩序的关注也延伸到人质身上。
在关押了他们好几个月,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之后,圣战分子突然想出了一个用他们勒索赎金的计划。从去年11月起,他们叫每个囚犯交出一个亲属的电子邮件地址。弗利给出了弟弟的地址。
这个团伙闪电般地向人质的家人发了一批电子邮件。
把这些电子邮件放在一起来读的人可以看出,它们是用同一个模板剪贴出来的。
确定优先次序
到了12月,武装分子已经与弗利的家人来往发送了几封电子邮件,也与其他人质的家属进行了邮件沟通。
第一轮证明人还活着的问题之后,弗利有了能很快回家的希望。随着他远离家乡的第二个圣诞节的临近,他开始全力投入到组织一次监狱版本的神秘圣诞老人的活动,这是弗利家的节日传统。
每个被关押者为他人制作了一个礼物,他们没有别的东西,只能用垃圾。弗利的秘密圣诞老人给他的礼物,是用废弃蜡烛的蜡制成的小圆圈,当他在硬地面上叩拜祈祷时,可以用来垫额头。
几周过去了,其间弗利注意到,他的欧洲狱友一次又一次地被叫出去回答问题。却没人叫他,也没有叫其他美国人、或英国人。
很快,这些人质意识到,他们的绑架者已确定哪些国家最有可能支付赎金,一位前人质说,这是5位讲述了他们在伊斯兰国监狱网络的情况的人之一,他们都要求匿名。
一位人质说,“绑架者知道哪些国家最可能接受他们的要求,他们按照他们认为的谈判难易程度,编了一个名单。从西班牙开始。”
一天,警卫走了进来,指着三个西班牙人质。他们说,他们知道,西班牙政府已为几名被一个毛里塔尼亚基地组织绑架的救援工作者支付了600万欧元(约合4630万元人民币)的赎金,那个钱数可以在网上关于绑架事件的文章中找到。
随着针对西班牙人质的谈判取得迅速进展,(第一位人质在被抓六个月后,于今年三月获释)武装分子将目标转到四名被关押的法国记者身上。
这些欧洲囚犯从回答更多的个人问题转为拍摄视频,以发给其家人或政府。为了迫使他们的国家拿出赎金,视频中的情形变得越来越紧迫,最终包括死亡威胁和被处死的期限。
随着时间的流逝,23名人质被分为两组。三名美国男子和三名英国人质被挑出来接受最恶虐的暴行,因为武装分子向他们发泄了针对其国家的不满,也因为他们的政府不谈判,据几位熟悉情况的人说。
其中一人说,“这个团伙的DNA中就有仇恨美国的成分。而且他们还意识到,美国和英国最不可能付出赎金。”
前人质说,在被单独挑出来的这些人中,遭受了最残酷待遇的是弗利。除了被长时间毒打外,他经历了多次模拟处决,还反复被施以水刑。
水刑是对溺水状态的模拟,该方法会导致受害人失去知觉。当一个囚犯被带出去后,如果他血迹斑斑地回来了,其他人都会松口气。
一名前狱友说,“如果没有流血,我们就知道他遭受了更糟糕的事情。”
随着谈判的拖延,监狱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人质每天只得到一份相当于茶杯大小的食物。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