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专项补贴标准每年不尽相同,以2011年为例,补贴如下:凡去过南沙或黄岩岛的渔船,一次性补贴3 .5万元,并在此基础上,按照渔船的马力进行82元/千瓦的计趟补贴。
实际上这种做法,邻国渔船都在奉行,尤以越南为最盛,越南渔船出海,柴油费用全部都由国家补贴,渔民孩子上学看病完全免费。这些年来,越南的渔船越来越多。每到捕捞季,挂着不同旗帜的渔船星罗棋布在南海的岛礁间,十分热闹。
“因为航程较远,去南沙和黄岩岛,能够拿到政府的南沙专项补贴。”很多船主都是如此打算的。
船主和船员的关系并不固定。船主要想收获多,一定要找到好船员,可是好的船员除了分红,还需要一定的定金,有时候还需要船主额外负担一些费用。一个船员因为意外死亡,船主要赔偿几十万元。
在潭门镇论及死于海难者,常常可以听到“捕鱼是他一生所爱”、“他死于热爱的工作”等等,但大体来说,这些话是用来安慰生者的。
不可言说的危险,以及冒完风险之后活下来能够得到的经济回报也许是这个行当保存至今的最大动力。一个渔民出海一次差不多会带回来一万元的收益。他们每年出海三到五次。
潭门镇共有14个村落,其中6个村落热衷于下海捕鱼,村民的房屋修建得也最为考究。(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在捕鱼这一行里,任何事情看起来都很极端。渔民没有所谓的正常工作这回事。他们出海一个月,然后回家狂欢一个星期。对于这样一种麻痹心灵的工作,唯一的安慰似乎只有同样麻痹心灵的挥霍。每天午后,渔民们都会聚到十字街口的大排档喝茶,喧闹不止,直到入夜后,继续喝酒,闹腾至次日凌晨。而镇上的大赌场总是坐满了人。
两代人的海
潭门镇的渔船陆续回航了。
5月13日,农业部南海区渔政局宣布,从5月16日12时起,我国南海大部分海域将进入为期两个半月的伏季休渔期。
离开琼海前,我跟郑庆扬告别,他很伤感,他之前所撰写的书籍都是关于南沙,西沙,几无涉及中沙。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期在拮据的生活中坚持写作,他的身体损耗严重,说上几句话就气息喘喘。那几本书籍出版后,他终于获得了一名正式工的身份,成为琼海市文联秘书长,但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写作了。
当我去琼海市文化局借阅郑庆扬的专著时,这些书早就丢失不见了。最后,在琼海市图书馆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差不多十年了,书页尚是崭新。
“我早就料到了。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又能怎么办呢?”郑庆扬感到绝望,没有人真正重视南海开发历史资料的整理,如果潭门镇那些老船长和老渔民都不在了,这段历史将如同那些沉船永埋海底,记忆无法打捞。
作为海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苏承芬还能讲述古老的航海故事,不过他总是将年代搞错。相较于先辈和同龄人,他这一生算是平平淡淡活过来了。他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儿子苏德春,但后者志不在此,只有一半的身心仍在海上。
苏德春买了一辆拖拉机跑起运输,每年只出海几次。但他不是做船长,而是下海捕捞。他既不算年轻也不算老,一个卡在两个世界之中的人。在岸上,有一位饱经风霜的父亲,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教给他;在海上,两个国家正在为一个岛屿而对峙。他自幼随父出海,见多生死,觉得安稳最好。
更年轻的人则不这么认为。沿着潭门旧港口,走到一条坑坑洼洼的路尽头,就是潭门镇的人海口。路边有茂密的剑麻和野草,几排空心砖砌就的房屋,朝东面对大海。黄昏时分,海水退潮,沙洲呈现,放学的小孩们手提水桶都在捡海螺。他们很小就学会了向大海讨生活。
潭门的男孩大多初中毕业后即辍学,尚未成年就开始航海之旅。正如有些人会迷上打牌或者喝酒,捕鱼也会让人入迷。他们内心深处有些别人拿不走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出海,他们就不会快乐。小镇娱乐活动匮乏,无处安放这些少年渔民躁动的青春,于是日落时分,他们光膀赤足驾驶摩托车绕海驰骋。
我很好奇,涉世不深的他们是否害怕大海。他们说,当长长的夏季巨浪扑过来,阳光照射着水雾,如同万颗钻石,过去和未来都会消失。他们希望有朝一日,不再有国家争端,不再有战争阴影,只会有一群渔民,面对怒吼的大海和黑压压的鱼群,心都跳到嗓子眼。
他们看了我一眼,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入海口。风已经停止,太阳很快沉入海洋。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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