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抵抗
九月中旬,胡紫微和学者刘瑜在单向空间做过一场关于女性话题的交流。在谈及女性如何从痛苦、迷惘中脱离时,刘瑜说,有一类人不是遭遇痛苦,而是沉迷痛苦。这种沉迷本质是逃避责任感与自己。只要不是沉迷这种造型,痛苦总会有办法改变的。一副大学女生打扮的胡紫微由衷感叹:如果二十年前就认识刘瑜,获得这样的点拨就好了。
1970年清明,胡紫微生于北京一个平常人家。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大夫。因为母亲并不怎么会持家,家庭一度拮据,所以她要时常要穿着妈妈和表姐剩下的衣服去读书,“像五十年代的人闯进了八十年代”,父亲倒是叫好:穿成这样,成绩可以一鸣惊人。于是,她特肯学,一度拿到北京中学最好的一个奖学金。
当时,她外在扮演着一个外表平静、行为规矩的乖学生,内心却想着三毛、琼瑶、撒哈拉沙漠、波西米亚长裙以及电影梦。对于那个时代的青年,自由更多是一种想象。甚至当它真来了,她第一反应是恐慌。
高考填报志愿,在究竟选择北大德语系还是选择提前录取的北京电影学院时,她陷入混沌。“自由绝对带来压力。”“做父母最黑的一点,是让孩子自个儿做决定。如果父母明确说不行,孩子就很好站位,可以直接站到对立面。”她的父母选择弃权,她因此陷入压力之中,并期望着让结果来选择她,而非她去做选择。后来,在恶补一阵心灵鸡汤、并在床上辗转“烙饼”之后,她选用了假设法:如果此生没有电影,行不行。最终,她进入了北京电影学院电影文学系。
在《章子怡的气象》中,她写到自由的另一面:玉娇龙拒绝被塑造……她不受教化,一生不羁爱自由,但是不幸的是,自由是一种介质,不是标的。没有目标的玉娇龙,任意流淌,如一片浮萍,失去了可着力之处。
就在单向空间的交流会上,她说自己的父亲曾经点评过家中三位女性成员:母亲是母性特别强,需要儿女膝下承欢,胡紫微的妹妹是女儿性特别强,需要一直被父母照看,所以至今仍同他们一起生活。而她是妻性特别强,她必须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日子。
她自我剖析,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情感的空窗期,她找到的答案是其实自己并不愿意或者不能够接受长时间自己跟自己在一起。无论男人还是工作都可以让她被填满,可以和物质、现实连接起来。
向往自由却又不能负担它,在徐晓看来,胡处于一种成长中的状态。她的矛盾与反差也是当下女性心理处境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状况。当下,她刚升级为母亲,自称家庭妇女,甘愿相夫教子也是最优选择。尽管自称“落后”,但她行为上的并不“落后”,她在写作,在输出,而且在未来,她也可能有其他的职业角色。
韩松落则在书评中写:这是我们时代的矛盾,既给女人一点自由,又给得不够充分,处处克扣。他尤其谈及胡紫微所涉足的公共事务领域,说:这一向是男人的地盘,女性进入这个地盘,必然要遭受一番磨练。而消解她们重要性、削弱她们存在感的最好方式,不是粗暴的语言,而是将她们娱乐化,谈论她们的着装、情史,似乎那才是她们的真正作用。他甚至将之打比柴静,因为她们的生活中果然有所谓漏洞。
而在另一个场合,学者刘瑜说,人们经常把女权主义放在一个女人和男人的关系维度来讲,但她觉得更重要的是女人和自己的关系:真正的女权主义者,不是去反抗男人,而是去反抗作为女人身上的那种惰性。
采访中,胡紫微也“佛里佛气”地说:你知道吸引力法则吗?当你把内心问题解决,外界必有呼应。这在我自己身上的确发生了真实不虚的改变,甚至包括容貌……
现在的胡紫微称自己是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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