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紫微,这个名字总让人联想到琼瑶阿姨剧本里那个柔弱的角色,虽然她认为自己“其实并不敢爱敢恨”。
今日,南都周刊记者于丽丽采访了胡紫微,她这样形容自己:“我是一条尊重游戏规则的蛇,如果决定咬人,肯定是觉得遇到极大危险,迫在眉睫。”
在采访中,胡紫微说自己被冠以“公知”时,她觉得“臊得慌”。因为“我所做的,不过是看到一起搭乘的公车开倒车,或者要掉进沟里,大声叫唤两声。”
她还谈到了丈夫张斌“出轨”、自己大闹央视等,谈到为什么还跟被自己斥为“道貌岸然”的丈夫张斌一起生活时,她说自己的软肋就是男人的才情,她喜欢被那种才情所笼罩,至于财富与长相都不构成障碍。
才情男是我的软肋(图:胡紫微和张斌)
她对自己的鉴定是“传统、尊重礼俗,最大理想是相夫教子,其实并不敢爱敢恨”。作家韩松落在给胡紫薇的书评中写,她对内心悲凉之境的碰触和她对女性外貌的计较(“没有腰线的女人是没有前途的女人”)也奇异地并存着。而胡紫微自己也认为:“当你把内心问题解决,外界必有呼应。这在我自己身上的确发生了真实不虚的改变,甚至包括容貌……”
以下是南都周刊记者于丽丽的文章:
和大多数人一样,编辑徐晓在看到胡紫微的文字前,对她的印象也止于“一个闹事的女人”。 2007年年底,她冲到中央电视台奥运频道发布会现场,不顾阻拦,怒斥老公张斌“出轨”一事是大多数人了解她的入口。
这场“事故”就像嘴角的一个饭粒儿,显眼而不得体。以至于很多年后,胡紫微都要自嘲:“对于自毁长城授人以柄迅速成为街坊笑料,我倒是一直挺在行的。”
“资深闺密”杜欣说她的人生本就充满着各种“不一定。”而她则认为外界真正明白她的人,微乎其微。七年间,她写博客,写情色电影专栏,剖析两性关系的不同面向,出新书。在微博关心公共话题,不明就里地被冠之“女公知”。更让人意外的是,她仍然和被她斥为“道貌岸然”的丈夫张斌一起生活,并生养了孩子。
她这样写自我鉴定:传统、尊重礼俗,最大理想是相夫教子,其实并不敢爱敢恨。”
“对于婚姻,我就能守得住”
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胡紫微,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初入北京电视台时,设想的美满生活是:及早转正、结婚、分房、生孩子。然后过日子:早上八点骑车到崇文门赶班车,下午三点半去澡堂洗澡,回办公室路上拐进食堂,买一斤烙饼半斤素丸子,之后一路喷香地接孩子,笼火做饭。中间把老公时刻拴裤腰带上,做一个浑身散发猪蹄和蜂花洗发水混合香型的上班族。
不料结婚对象落跑。于是,在很长时间,她成了一个忧伤的工作狂——每天睡在地下室宿舍里,天亮提鞋进机房,几天几夜不出西三环苏州街那座只有高高避雷针的白色建筑。最多时,一周主持八期节目,后又担纲制片人。从未穿过裙子,一度被人误认为腿有毛病。焦虑起来,甚至把男编导逼到去厕所躲着,但她仍不依不饶地追赶过去。
日后,她这样形容邓文迪的来势汹汹,总是“驾着一片乌云,黑压压掩杀而来”。“她们设定目标,搭建模型,势如破竹地推进,推土机般碾轧过别人的生活和自己的心灵。”“她们分秒必争,分毫必争,寸土必争。”这分明是工作状态时的自己。
闺密杜欣也几乎是她全部职业生涯的直接上司。在杜看来,外界熟知的胡紫微,是《北京特快》《证券无限周刊》《身边》等栏目的主持人,但其实主持人仅在她职业生涯占百分之二三十的比重,她更是一个重要的制片人。当时,她也是北京电视台为数不多能给台里赚钱的制片人之一。
在感情上,她同样是志在必得的气势。在2007年底那场大闹央视的“事故”之前,在一档夫妻节目中,她把自己和张斌的感情说得不留余地。主持人提醒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要以为攻占了这个山头。她不假思索地说:我就能守得住。
但转眼就是“事故”。先是事业, 2007年8月份,她担任制片人的栏目先是转评了当年的“纸包子”事件,后因为报道了某国产品牌售后维修过程出现问题,又被解决的过程,被认为是抹黑民族品牌,被要求写检查。尽管这两件事儿发生的时候,她均出差在外。但制片人的职务最终还是被撤销。伤心之余,她把保留的主持人的职位,也一并回绝了。
就在回归家庭,准备全心全意要一个孩子时,又遇上丈夫张斌“出轨”事件。
她的生活顷刻失速脱轨。回头总结,她有意避开了谈及“出轨”一事儿:知道很多人感兴趣。我会在有生之年不加粉饰地写出来, 但前提是不伤害活着的人。她更愿意从内心线索去解释那些“事故”:在她看来,它们不过是把自己内心的破碎可视化了。作为一个不太体制化的人,那段职业生涯累积了对自己的大量失望,一度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不招人待见。
往往事儿做成了,人却都跑了。她说70后一代到底是“喝狼奶长大的一代人”,“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因为被收视率异化,她把人生全部变成了数字,而且要追到小数点后很多位。包括为了刷自己的存在感,伤害了很多心灵。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