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妓类似官妓,但她们是对兵将提供性服务的,她们的身体属于兵将们“公有”,兵将们可以任意召唤,但其中的佼佼者在一定时期内也可能被将帅所独占,成为变相的姬妾。有的历史专家认为军妓最早可追溯到汉代:“古来有妓,至汉武始置营妓,以侍候军士之无妻室者。”有些兵将杀人如麻,野蛮粗暴,所以有些营妓的处境和下场甚为悲惨。例如在唐代,岭南的一名营妓有一次在席上得罪了宾客,被长官处以棒刑,在她受刑疼痛哭叫时,官吏们还赋诗拿她开心:“绿罗裙下标三棒,红粉腮边泪两行。”唐末富州驻军长官的手下有一个叫罗虬的官员,在宴席上看中了一个叫杜红儿的营妓,要她唱歌,并赠以缯采(即礼物),长官因为副帅早已中意红儿,所以不让她接受馈赠,罗虬恼羞成怒,竟当场拔刀杀了杜红儿。
家妓家妓属于官宦、豪富的家庭,只为主人及其家属服务,属于私人所有,而不像官妓、营妓是“公有”的。家妓最早见于史籍记载的是公元前562年晋悼公赐给魏绛的8名女乐。西汉、东汉、三国时期,贵族、官僚蓄养家妓已蔚然成风。到了魏晋南北朝及隋唐时,家妓的发展进入兴盛时期,有些大贵族、大官僚蓄家妓成百上千,其规模几乎可与宫廷女乐媲美。家妓是关锁在家庭这个笼子里供主人玩弄的性奴隶。她们不是人,只是工具。历史上曾记载有些官僚、贵族在冬天手冷,不近火,却把手伸进家妓的怀中取暖,称之为“肉暖炉”;在冬天时让一群家妓围着他,叫“肉屏风”;吃饭时不用桌子,而叫家妓手捧菜肴,站在周围,叫“肉台盘”:吐痰不用痰盂,而让家妓用口来承盛,美其名日“香痰盂”。甚至还有的把家妓出售、赠人、换马兑物等,而任意虐待与杀害家妓的事就更多了。
私妓所谓“私妓”,一是指相对于官妓而言,由私人自发经营的妓馆;二是指在城市妓院出卖肉体的妇女,她们不是属于少数官僚、贵族、地主所有,不是对某一特殊阶层提供性服务,而是面对社会上所有男子,主要不是以歌舞技艺来博取男子的欢心,而只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一种娼妓。
歌舞伎宫妓、官妓、营妓、家妓都是以服务的对象来区分的,若以妓女的行业来分,则又可以出现歌舞伎这一类型。与单纯卖身、供男子发泄欲望的妓女不同,歌舞伎要经过较严格的艺术训练,掌握歌舞技艺,为主人提供声色服务,当然,有时也要提供性服务。在中国古代,歌舞伎代表了当时歌舞艺术的最高水平,这是妓女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中国历史上很早就有歌舞伎了。如“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晨噪于端门,乐闻于三野”;在春秋战国时,楚庄王“淫于声色,左手拥秦姬,右手抱越女”;齐景公当政时是“左为倡,右为优”;魏王饮宴时有“楚姬舞于前,吴姝歌于后,越女鼓瑟于左,秦娥泛筝于右”。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就把从六国掠来的宫人女乐据为己有,共达“数巨万人,钟鼓之乐、流漫无穷”。到了汉朝,也是同样,“五侯群弟,争为奢侈……后庭姬妾,各数十人,僮奴以千百数,罗钟磐,舞郑女、作倡优、狗马驰逐”。到了隋朝,隋炀帝设立教坊乐舞制度,“增益乐人至三万余”,唐朝时,唐玄宗设立了“梨园”这一乐舞机构,到了五代十国,后蜀、南唐等,这在历史上都是很扬名了的,这些皇宫里的达官贵人,终日和妃嫔宫妓以及歌舞伎寻欢作乐,甚至在国破家亡时,还沉浸在酣歌醉舞之中,乐不思蜀。
青楼会馆高级妓
在古代中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又称为“三教九流”,妓女是属于下九流中的第八位,地位低于乞丐,但高于戏子。在妓女中也有高低之分,低级妓女出没街头巷尾,高级妓女多住在青楼会馆里。
高级妓女中有一部分是来自落难的豪门,像抗金英雄韩世忠的妻子梁红玉,明末清初“秦淮八艳”中的董小宛、寇白门等。她们曾经有过显赫的家庭背景,但因祖上得罪了皇帝或重臣,被朝廷抄了家,女眷们悉数被卖入娼门。对这类妓女,老鸨们一般不敢太得罪她们,担心有朝一日她们的祖上平了反。也不太强行要求她们陪客人上床。因此她们往往只是陪客人说说话、唱唱曲、聊聊诗词之类的,文人雅士多喜欢这类女子。
低级妓女就是那些出身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她们家境贫寒,没有受过教育,一旦入了娼门,因文化素质不高,完全是陪人上床。但她们中也有一些凭自己的姿色和天分,在琴棋书画上出类拔萃的,同样会博得文人雅士的欣赏,从而跻身高级妓女之列,成为一代名妓,如李师师、杜十娘、陈圆圆、李香君等。
在中国民间流传的学士与名妓的故事里,最广为传颂的要数南宋抗金名将韩世忠与梁红玉的爱情故事。梁红玉原籍池州(安徽省贵池县),生于宋徽宗崇宁元年,祖上几代都是武将出身,受家庭的影响,梁红玉自幼就随父兄学武,且熟知兵法。宋徽宗宣和二年方腊起义,朝廷派兵镇压,梁红玉的祖父和父亲因贻误战机被处死,梁家从此衰落,梁红玉也沦落为官妓。后来起义被镇压下去,方腊被韩世忠所捉,在一次庆功宴上,英雄韩世忠与陪酒的官妓梁红玉意外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并最终结为夫妻。婚后,他们相亲相爱,并肩作战,共同杀敌。当时金军大举进犯中原,韩世忠留守秀洲,建炎四年元宵节金兀术下战书与韩世忠,约定第二天开战。韩世忠听从妻子梁红玉的计策,兵分两路,以中路军摇旗为号,对金军进行夹击包围。结果金军大败而逃。梁红玉因功被封为安国夫人。不久,金军渡江再犯,韩世忠用梁红玉的计策,屡败敌军,迫使金军不敢轻易渡江。岳飞被害后,韩世忠也被罢去兵权,夫妻两人索性不问世事,白头偕老度过晚年,善始而善终。
“枯杨生蒂”狎雏妓
在中国古代,年事已高的人,如果仍混迹于风月场中,纵情声色,一味追求年轻异性会被称为“枯杨生蒂”,它反映了某些老年嫖客的变态亲热心理及行为。
一生风流倜傥的清代文学才子袁枚,曾撰文记录了一段“枯杨恋”的趣话:某老翁年已80岁,仍喜欢狎妓。有一次,他嫖了一个才18岁的妓女,临别时,偶发感慨,赠那妓女一首小诗: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自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恰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其实,袁枚本人也是一个典型的“枯杨恋”者。据说有一次,已是花甲之年的袁枚在船山上与一叫蕊仙的妓女相遇,他主动上前戏弄蕊仙道:“老夫吟诗题字,须要美人磨墨才佳。”蕊仙当然赶紧应承。在这个过程中,蕊仙的一颦一笑和袁枚的一顾一盼,互为呼应,可谓灵犀暗通,于是袁枚赏她一把碎银。蕊仙离开后,在旁的朋友们戏谑袁枚白白浪费笔墨和碎银,连个手都没有牵成,有点得不偿失。袁枚却说:“今夜艳遇,乃真风流,千载难逢,非皮肉之淫可比也。”
袁枚的结发夫人王氏一直没有生育,他便纳了第一房侍妾陶姬,可惜只生下一女便病故了,此后一连又纳了三房妾,结果不是妾流产了,就是儿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或者是妾根本就不孕,直到62岁时,又纳了第五位才19岁的叫钟姬的官妓,次年才生下一子,取名“袁迟”,袁枚为此写诗道:“六十生儿太觉迟,即将迟字唤吾儿。”为了得到子嗣,袁枚连娶五位妙龄女子,期间还常常以“无子为名又买春”,为此曾受到上司的责问,但他并未收敛,总是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狡辩。
在古代,像袁枚这样“枯杨生蒂”的事是屡见不鲜的,从袁枚身上,我们从另一侧面看到了男权是建立在妾、妓的悲哀之上的。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