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找江青跳舞的大多是她比较熟悉的人和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因她个太高,神态太冷峻,别人很少有人敢请她跳舞,常陪她跳舞的几个人,又都比她矮,跳起舞来伸展不开,我看她自己也不会觉得舒服。
中南海舞会现场(资料图)
本文摘自《红墙童话:我家住在中南海》,王凡 东平 著,作家出版社出版
中南海最早的舞场
每星期六下午,家在丰泽园附近已经读书的孩子们,陆续从育英、育才、师大女附中或师大二附中回来。晚饭后,夜幕降临,呆在家中的他们,就会听到一阵阵富于节奏感的旋律,从不远处飘来。胡乔木的女儿胡胜利说:“在我们家不用出门,就能听到春耦斋的音乐。”
曾经随父母进过舞场的孩子,听到这乐曲,就知道是舞会开始了。
多数男孩子对舞会并无兴趣,在舞场出现,纯粹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找个热闹而轻松的地方起起哄、捣捣乱。这时,他们就会带着追随他们的小一点的孩子,循声摸索,绕过曲径回廊,找到春耦斋。
女孩子们和男孩子不同,音乐和舞蹈对她们总是有诱惑的,家长们也常领着她们到舞场。一来她们比男孩子更依恋家长,二来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娱乐项目,就让孩子在音乐和舞蹈中感受快乐吧。
中共领导机关内组织舞会,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当时是战争环境,中共领袖们工作也紧张,根据地文化生活也单调,就靠跳舞来调剂一下生活。这种方式,在西柏坡时依然保持着。
新中国初创时,紧张工作的情况并没有立即出现多少改变,或者说是更有甚之。所以,中共领袖和中央办公厅机关搬进中南海,在紧张的新政协会议筹备,新政府的构建之余,仍旧以插空安排场舞会的方式,使领袖们松弛一下,运动一下,恢复疲劳。
开始是每周一次,也许是考虑到中央领导同志的活动太少,一次舞会的运动量明显不够,一段时期以后,就改成了每周安排两场,周三和周末。
这是一项比较经常的活动,让领袖们到外面的场所参加舞会,从安全的角度显然是不可取的,应该安排在中共领袖们居住得比较集中,来去也比较方便的地方。
1949 年9 月以后,中共的最高领袖都搬入了中南海,中共中央的部分直属机关,也在中南海内办公,把舞场选在中南海内是比较合适的。当时,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居住的寓所,都在丰泽园一带。丰泽园西北的春耦斋,东面的勤政殿前、瀛台桥北的空旷之地,成为中南海内最早的舞场。
最主要的舞场在春耦斋,宫苑书斋式建筑的春耦斋,显得素雅浑厚,单檐四角攒尖顶,灰墙灰筒瓦,地铺紫绿石。整个建筑面阔5间,进深3间。室内虽然雕梁红柱,彩绘饰顶,但因年久失修,漆彩斑驳,已经褪去了当初的富丽。
民国肇始,春耦斋常常充当统治者擘划政务的场所。民国第一任正式总统袁世凯、1913年的代理国务总理段祺瑞,都在此召集过财政会议。1918年10月,与段祺瑞抗衡的代总统冯国璋下台,被安福国会举为民国总统的徐世昌,将其总统办公处,设在了春耦斋。
春耦斋用作舞场后,偶尔也被用来开一些中小型的会议。厅内摆设了一些橱柜、屏风、桌子以及沙发和软椅。这样一来,供跳舞的地方,仅余六七十平方米了。当时的地面,还是紫绿方石铺的,虽不够平滑,但比起延安、西柏坡的舞场,已经“豪华”多了。
朱老总跳舞
经历过延安和西柏坡生活的孩子们,在春耦斋里看见的,有许多是认识的面孔,中共领袖,秘书和警卫,中直机关的老人。连起初担任伴奏的,都还是在延安、西柏坡时就爱在业余时间鼓捣乐器的机关干部。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才被更专业的演员们取代。
伴奏者是老的,乐曲也多是老的,有传统的民族音乐,有根据根据地的老歌改编的乐曲。例如《雨打芭蕉》、《步步高》、《旱天雷》、《采茶扑蝶》、《花好月圆》、《茉莉花》;还有《浏阳河》、《南泥湾》、《绣金匾》等等。
偶尔,也穿插一两首外国乐曲,如《送我一枝玫瑰花》、《意大利花园》等。由专业演员取代业余演奏者以后,这类世界著名舞曲,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
业余演奏者很投入,专业演员水平高,吸引得有些人也来到舞场,却并不是为了跳舞,而就是要欣赏欣赏音乐。如是者最典型的,就是胡乔木。
胡乔木夫妇对跳舞都没有兴趣,在春耦斋舞场上,是很难见胡乔木夫妇踪影的。但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去,有时为了换换脑筋、松弛一下,在静谷曲径漫步时,受悠扬的舞曲吸引,踅进春耦斋,听听舞曲。后来又增加了一些文艺节目表演,他们也会看一会儿。
春耦斋的舞会,参加者最初几乎都是在中南海里工作的机关干部,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不论跳得好丑,都在这个舞场里亮过相。开始去时,各单位都对参加者打过招呼,不要透露自己的单位和身份。
舞场上的焦点,是几位最高领袖和他们的妻子们。所以一追溯春耦斋的舞会,孩子们就会记忆起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如何如何。
每次舞会都准时到场,又准时离去的,是朱德朱老总夫妇。他们总是在8点15分左右,舞会开始了一会儿后,悄然走进春耦斋。
舞场上的朱老总,常穿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脚上则习惯穿黑色软底布鞋。夫人康克清通常穿一件蓝色便服。他们两人一进舞场,就随着乐曲起舞,跳得很默契。走着舞步的朱老总总是含着微笑,人们形容说和他标准像上的笑容一样。
一曲终了,朱老总才会找一张沙发坐下。在春耦斋内南墙中门右侧,排放着四五个宽大的单人沙发,是供来跳舞的领袖休息的。沙发中间有茶几相隔,上面摆着茶杯、烟灰缸,还有一盘小毛巾。
已经是60多岁的朱老总,跳几支曲子就要休息一下。间歇的时候,他会邀舞伴坐在他休息的沙发旁,轻松地聊一会儿。他的记忆力相当好,同他聊过的人,下次再碰见,他还能叫得出名字,记得起聊过的事情。有时,他会被闲谈的趣事逗乐,此刻的笑容,就比标准像上的生动多了。
康克清在休息时,总是安详地坐在和朱老总隔几个位子的椅子上,而不是坐沙发。春耦斋舞场内的椅子,什么样子的都有,高高低低,有软有硬,像是从不同的单位搜罗来的,也没有统一的布罩。可见在那个时期,领袖的娱乐场所也没什么讲究。坐在椅子上的康克清,或者和熟人打打招呼,聊聊天;或者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昂首阔步”。
有时,朱老总的鞋带松开了,康克清马上会注意到。曲子一间歇,她就走到朱老总身旁蹲下,边为他系鞋带边说:“老总呀,你的鞋带儿跳散啦。”系好后,她依旧回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跳舞。
9点15分左右,康克清会提醒朱老总,回去休息的时间到了。“好,再跳最后一个。”碰上朱德兴致特别高的时候,他会提一点小小的请求。有时,朱老总的最后一个舞不一定跳到曲子终了,便和康克清走向衣帽架,取下衣帽,像来时一样悄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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