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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云南支边知青为返城 211名知青跪地誓绝食

www.sinoca.com 2012-02-20  龙门阵


  “请愿罢工委员会”决定立即发动全体知青到勐定农场场部静坐。

  原成都26中支边知青单玉德回忆说:“记得是在1979年元旦节后的几天,我们农场的知青已经开始罢工。我正在山下的九连耍,听说要组织大家到团部 去请愿,就跟着大伙儿先到了营部。这时,营部领导们已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营部空无一人。我们又到了勐定街上,街上聚集了几百名来自各连的知青。有人在街 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大家的情绪非常激动,嚷着要到团部去静坐请愿。于是,一百多人就分乘一辆卡车和一辆拖拉机到团部去。大卡车挤了百余人,手扶拖拉 机的拖斗挤了三十几个人。由于人太多,卡车无法启动,只好下了几十个人,车才慢慢启动。车开动后,下来的人又七手八脚地爬上车去。车还没有到团部,大家就 下了车,步行到了团部。”

  1979年1月5日,各分场的知青陆续汇集到场部,罢工委员会在场部旁边的芦苇荡里开了一次会,决定广泛吸收各分场的知青参加罢工,将原来的罢工委员会扩大为七团知青罢工总委员会。

  西双版纳知青的风波刚平息,临沧地区又发生知青罢工的消息很快传到北京。1978年12月25日,国务院决定由云南省委和国家农垦总局负责处理云南农垦系统发生的事件。

  据说,由云南省革命委员会组成的调查团先期抵达勐定农场,并立即和知青罢工委员会接触。会场外,上千名知青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双方协商结果。不一会 儿,调查团有位女同志出来准备向知青们讲话。但她一口浓浓的云南口音一出,立即被山呼海啸般的吵闹声打断:我们不听!我们不听!我们要请中央调查团来解决 问题!后来得知,这个调查团主要是由临沧地区团委、妇联、临沧农垦分局等单位组成的,他们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

  绝食

  1979年1月6日,调查团和知青罢工总委员会继续接触,守候在场部的知青们情绪越来越焦躁不安。有的人喊,再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绝食!总委员 会也意识到,再这样谈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要想争取到合法权益,只有使罢工升级,进行绝食!总委员会决定,终止和调查团的谈判。由叶枫带领,挑选身体好的 知青进行绝食;由周兴儒负责组织其他知青在外面策应;由李光明牵头成立纠察队,负责档案室、机要室、武器库以及家属区的安全保卫工作,绝食的地点选择在团 部招待所。

  总委员会的工作刚布置完,守候在外面的知青再也忍不住了。中午1点钟左右,一营知青许世辅大声喊道,要绝食的跟我来!听说绝食要开始了,几百名知青 马上涌了出来。团部招待所是一个平房四合院,正门是一个铁栅栏门,后面有一道小门通向厕所,把门一关,在里面绝食不受任何干扰。几百名知青在叶枫、许世辅 等人的率领下进入招待所。在进入招待所之前,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衣服口袋翻出来,证明没有带任何食物。

  这时,有人拿出一个小本子说,我们是自愿绝食,请大家都签个名。很快,211名知青在本子上签了名。然后参加绝食的知青全体跪在地上宣誓。许世辅领 誓,大家跟着他念。内容大概是,我们向皇天后土宣誓,绝食的目的是要求回家,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几百名知青齐刷刷跪在地上, 场面异常悲壮。绝食的知青们还给成都的亲人发了电报,告知勐定知青绝食的消息。 有人问,我们绝食,是要干绝还是稀绝?许世辅问,何为干绝、稀绝?“干绝就是不吃东西不喝水,两三天就可以见效。”血气方刚的许世辅说:“干绝!” 有人立即找来铁丝把招待所唯一的水龙头拧死。为了表示决心,大家决定把大门锁死。只留出半个小时让参加绝食者出去给熟悉的同学打个招呼。半小时一到,铁栅 栏门“哐当”一声被锁死,钥匙当众被砸烂。参加绝食的知青约有两百人,就在招待所四周的走廊上躺着!

  许世辅后来回忆说:“夜幕降临了,我望着身边躺着的战友们,望着满天的星斗,浮想联翩,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之下写了这样的一段话,‘看星空,望斗 南,知青急盼调查团;长声吁,短声叹,要向亲人诉苦难。看家乡,望故园,父子兄妹要团圆;高声呼,低声唤,沧海深处话桑田’。看着身边的战友,我又想到了 很多问题,有人要上厕所怎么办?1月的勐定晚上天很冷,招待所四周的走廊又是泥土地,非常潮湿,冻坏了怎么办?我在和纠察队商量后决定,绝食队员要上厕所 必须三个人一组,一同去一同回来。另外请外面送一些衣服棉被进来御寒。”

  一营一连的杨国定也是绝食知青之一。他后来回忆说:“刚开始绝食时,大家都很兴奋,又是呼口号又是唱歌。有人说,我们绝食不能过多地消耗体力,否则 坚持不了多久,应该尽量少说话、少动,以保持体力。于是大家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人再说话,绝食现场立即变得死一般的宁静。我13岁时就失去了父亲,妈 妈含辛茹苦拉扯我们三兄妹长大。我到云南支边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早点自立,减轻家里的负担。到云南后我每月都给家里寄10元钱,家里也常给我寄来腊肉猪油。 到云南的第二年,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封电报,上面写着‘母病故速回’几个字。我顿时懵了,接着就是号啕大哭。拿着电报在连队请了假,办好通行证后匆匆赶回 成都。回家后才知道是妈妈太想儿子了,发了这么一个假电报让我回来。妈妈像检查身体一样,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我,一边打量一边不住地摇着头说,瘦了,你瘦 了。然后拿出一个信封说,定儿啊,听说你们那里太苦了,回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吧,这是你这一年来寄回家的120元钱,妈一分也没动,你拿着用吧。我在 短短的几天里就把这120块钱花了个精光。妹妹后来告诉我,哥,你知道吗?你走后这一年多里,我们家就没有买过肉吃,每月的三斤肉票都存起来买了腊肉寄给 你。我们太想吃肉了,就花几角钱到饭馆排队买一份回锅肉。听了妹妹的话,我就像当头挨了一棒,心里充满内疚。回云南后就尽量把每个月的工资节约下来往家里 寄。现在,我躺在这潮湿的地上参加绝食,不知命运会如何。我觉得太对不起妈妈和弟弟妹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亲人再相见。第二天,我的女朋友陈小义听说我 参加绝食,到场部来看我,隔着招待所的铁栅栏门,她泪流满面,我心里却充满当英雄的感觉。出来上厕所时,小义悄悄塞了一颗水果糖到我嘴里。我不愿违反绝食 纪律,转过身背着小义偷偷地把糖吐了。”

  绝食开始后,在外面策应的知青也很紧张。周兴儒等人考虑得最多的是如何尽快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中央,让中央了解勐定知青罢工绝食的实际情况和要求。否 则,我们在这偏僻的边疆绝食,死了恐怕也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周兴儒等人来到电话室,一位在部队干过通信兵的知青不断地拨打电话,终于接通了国务院机要 室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问话:“你们是哪里?有什么事请讲?”周兴儒接过电话大声说:“我们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二师七团的罢工委员会。”“什么?什么?你 们是什么委员会?有什么事?”周兴儒说:“我们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二师七团的知青,为了争取回城的权利,我们全团几千知青举行罢工,有两百多知青从今天中 午开始绝食、绝水。我们要求中央国务院答应我们回城的要求,解救绝食的知青!”国务院的工作人员终于明白了,说,请你们等一下,不要挂线。等了二十多分 钟,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请你们转告绝食的知青,立即恢复进食,爱护身体,中央调查团正在云南,我们马上电告云南方面。”

  电话记录很快传达到了绝食和静坐现场,知青们一片欢腾,中央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我们的问题有希望解决了!

  1月7日,绝食的第二天。

  一大早,赶到场部的知青更多了。又有不少人要求参加绝食,但都被拒绝了。有的知青带来了衣服,有的带来了棉被。所有的衣被在送到绝食现场时都要严格 检查,不能夹带任何食物。场部的一些老工人看到知青们绝食的场面也被感动了,纷纷流着眼泪送来衣被。尽管平时有个别知青因偷鸡摸狗的行为引起老工人的不 满,但现在老工人们却为知青们送来了父母兄弟般的关怀。

  下午,参加绝食的知青中有人开始出现昏迷。尽管绝食才进行了二十多个小时,但因许多人从所在连队出来时就没有吃东西,又走了几十里路,加上大多数知 青体质都较差,参加绝食不久就东倒西歪地躺在招待所四周的走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有的人有气无力地扯扫把上干瘪的高粱子往嘴里塞。男知青则拼命地 抽烟,抽得嘴唇上起满了血泡。场部医院派来了医护人员要对昏迷的知青进行急救,但被拒绝。知青们都以死相拼,医护人员只得守候在绝食现场的外面待命。 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绝食现场:据农场方面说,有知青强行打开了农场的武器库,要暴动了!参加绝食的知青们急了,他们再三要求外面的知青们 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有任何越轨行为,否则我们的绝食就前功尽弃。王道明等25名共产党员联名给中共中央纪律委员会发了电报,以自己的党性向党中央保证, 知青们在整个罢工绝食的过程中没有任何越轨行为,更没有打开武器库,知青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想回家。与此同时,知青纠察队对武器库的保护更加严密,不准任何 无关人员接近。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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