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下电话,我们立刻出发,很快赶到了客户家里,进入房间一看情况不是很严重,我猜想要不是租客的抱怨,房东还真不一定舍得花钱去修呢?房东刚开始看起来很担心,就怕公司历史太短,我们经验不够丰富,经过我们耐心细致的解释说明,慢慢打消了她的顾虑,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她给出了一个低得让人难以接受的价格,还没等我说话,老杨立刻答应了,没办法?只得干了。
这点小活对我俩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要半天的功夫全部搞定,掘到了公司的第一桶“金”,客户很满意,临别之时连声道谢,我不禁感慨道:“在这里大家都不容易啊!”
在回家的路上,老杨异常兴奋,非要拉我去喝茶,他说在他们家乡新开张生意都会给客人很大的优惠,经常是白吃白占,但老板却很开心,就图个人气喜气,公司今天“新张大吉”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也许真的应了“新张大吉”,随后的日子公司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为了节省费用,公司初期几乎没有请工人,最苦最累的活都要靠自己完成。老杨是裁缝出生,最会精打细算,工地上多余材料他总是会找到用途,从不浪费。一天我看见他在一堆沙土中不停地挖着什么,我问道:“老杨你在忙什么?”他笑着说道:“我在挖钱?”“真的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指着身边的两袋碎石说道:“你看,买一袋新碎石要五块钱,就几分钟的功夫我就捡了两袋,它起码值十块钱,我这不是挖钱吗?”说到这,我俩都会心地笑了。
以前在国内是为党工作,来加国后是给别人打工,从没体验过当老板的滋味,现在真的做了这一行才真正体验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加国的小老板命苦啊!因为这里的人工费很高,如果全部请人来做,不仅保证不了工程质量,也许最后一算账,辛苦挣得钱全付了人工,自己却白忙活一场。所以这里的小老板都要亲自干而且比工人干的更多,也就图个自由自在挣一份高一点的工钱而已。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白天辛苦工作十多个小时,晚上不是去看工就是准备第二天的工具材料,任何时间,客户随叫随到。记得有一年冬天,我接到了一地产经纪的电话,他说他有一客户卖房后天就要过户(closing),今天突然发现地下室漏水,明天无论如何都要修好,否则无法过户问题就大了。我查了一下天气,大吃一惊,明日酷寒,加上风效应夜晚最低温度零下三十七度,后来知道那天是那年最冷的一天。“这天气能干吗?但不干失去客户怎么办?”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还是老杨最后拍板:“干!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听到老杨的回答,客户十分高兴,连声道谢。
那一天真的很冷,寒风呼啸雪花飞舞,冰冷的寒风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从来没有过的体验。用专用设备破开坚硬的冻土层,挖起的泥土冒着白烟瞬间就变成了“石块”,尽管我和老杨全副武装,穿着自己最厚的衣服,但要不了十分钟浑身就冻透了,只得赶紧回到工程车上取暖避寒。就记得那天工程车一直没熄火,根本无心考虑烧了多少油,不知上上下下多少回,也不知具体干了多长时间,总之在天黑之前奇迹般地完成了全部工作。这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太感谢了,这回你可真的帮了我大忙!”电话里传来客户激动的声音。自此以后这名经济就成了我的好朋友,生意上大家彼此照顾,前后给我推荐了好些大客户。我的朋友如要买房我自然介绍给他了,两年前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的买下了满意的新房。这真是是礼尚往来帮人就是帮自己。
经过这些年的摸打滚爬,我才正真体会到什么是 “童叟无欺,信誉至上”,什么是“一份汗水一份收获”。如果你幻想在加国靠做生意一夜暴富,如果你认为做个老板整日只是摔手掌柜幺三喝五,那么你真的错了,我不得不说:“加国不适合你,除非你中了“649”?!”
尾声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自己走过的十年移民之路,往事如烟,感慨万千,不禁叹道:“忆往昔峥嵘水月愁,漠然回首却已是灯火阑珊处。”有时我也在想:“就这样放弃自己多年的专业,放弃了年少时的梦想,越发变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样值得吗?”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人之天性懒惰在作怪,抑或是上苍的眷顾,一种不解的无奈?
正如前辈所言,自己越发热爱这个美丽富饶的国家,热爱这里善良友爱的人们。日转乾坤,岁月轮回,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再不用为省区区的两元车票而跋涉在冰雪的寒风里,也不用再考虑加元换多少人民币而去购买廉价的打折货,更不用为了省钱而与他人合租一处。正如儿子在他的作文中写道:“妈妈有了固定的护士工作,爸爸自雇也有了稳定的生意,我们家从租房到买了一小town house, 再到现在换了一大detach house,私家车也从一破旧的老爷车换成了一全新的SUV,我们家早已告别了lower class ,现在是标准的middle class……”
闲暇之余,我在后院开了块菜地当起了菜农,今年辣椒柿子大丰收,自己吃不了就送给了送给了周围邻居朋友,与大家共享丰收的喜悦和劳动的快乐。
每一个新移民来到这片陌生的国土,都会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我相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会如我一样,沐浴了多年的风雨坎坷,最终都会深深地爱上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更愿意以自己辛勤的汗水,描绘一幅幅美好的未来画卷,最终实现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加国梦”,这时我耳边悠然想起了熟悉的……
O Canada! Our home and native land!
True patriot love in all thy sons command……(作者:大江大海创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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