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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这里讨论宪法第二修正案的,但这个话题总会被反复提及,和这里的炽烈阳光一样,无处不在。人们愿意讨论它,解释它。
“我们有着世界上最大的军队,”理查德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认为阿富汗人民已经全副武装了,那么让他们试试看入侵我们的国家。他们会死的很惨,你就放心吧。”
他看着我。我向前探着头,吮着拇指。
“这就是我对持枪的看法,”他一边继续开着车一边说道。地面上一股热浪袭来。
几乎每一位我在斯普雷格遇到的购物者都是来找一些自卫型武器的。他们想要放在床头柜上的枪,放在皮包里的枪,放在皮卡车里的枪,别在腰带上的枪,藏在脚踝或内衣里的枪。
“我在东部的朋友不像你们这边的人这样频繁谈论射杀坏人的事,”一天,我对一群顾客和店员说。
“你们指望政府来保护你们,”一位拿着鲁格步枪放空枪的中年女性说道。她正在欣赏这把步枪流畅的扳机,懊悔自己买了一把笨拙的格洛克。“而我们依靠自己。”
可是——保护自己免于什么伤害呢?我从未遭受过袭击,也没听说有什么朋友被袭击过。当然,我会看新闻,看到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暴力事件。但我不会成天带着恐惧感上街,担心自己被抢劫甚或更糟。是我太天真?斯普雷格的购物者说,是的,是的,的确是你太天真。任何一个没有枪的人都是在自寻死路。
我让凯文帮我找一把较小的手枪,好让我放在包里。很难说是什么在驱使着我这样做,也很难说我正在经历着怎样的转变。或许,买一把突击步枪,即便只是一个玩笑,一种实验,也会让你跨过一道门槛。
“女人通常都会来找小一点的枪,”他说。“然后她们就会发现小枪有多难击发。别浪费时间了,选一把大一点的枪吧。”
他取出一把格洛克9毫米半自动手枪,手感很坚实,很像那么回事儿。我让他给我看看另一把合金的史密斯威森手枪。它上面有个吊牌,写着“轻如羽翼”。凯文说这把枪对我来说太小,那么小的口径毫无用处。
“你不可能用一把这么小的枪制住敌人,它只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小洞。”
“然后他就会逃跑呀,”我说。“每个人都会的。”
“他磕了药,”凯文说。“他掐着你孩子的喉咙。那是个半夜,他要杀死你全家。他磕了药!他根本感觉不到你这小小.22手枪里的子弹打在他身上,相信我。那些小子弹会立刻穿过他,而那些打偏了的子弹会穿过石膏板墙,射进婴儿房……”
我放下这把史密斯,换了个姿势思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或我的孩子身上,我一定想要一支能打爆这家伙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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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价还价后,我花了450美金买下了这把二手格洛克。通常,这样的一把枪都要550美金。凯文说,依据联邦法律,他会把枪寄到我在宾州的家附近的一位法定枪支经销商处,我在那里取就可以了。接着我可以去当地的治安处,拍照,打印,塑封,之后我就可以获得隐藏携带这把新格洛克的许可证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而这正是关于购买枪支唯一令人困惑的地方。如此简单。可为什么要困难呢?我又不是罪犯。我不会做出穷凶极恶的事情,除非我要保护自己和家人。保护自己和家人是好人做的事。持有枪支应该对好人大施便宜之道,而将坏人拒之门外。可问题是,怎样分辨好人与坏人。
斯普雷格的一些顾客购买枪支是需要父母陪同的。
一位名叫塞吉奥的店员对于这份工作、对于如何分辨像杰拉德•拉夫纳这样的人,有着自己的看法。
“你看到这种人时会起疑心,”他说。“昨天有个女人,她和一个抱孩子的男人一起进来的。她说她想要三把枪,但后来都是他在说话。他不停的说‘我’、‘我的’、‘我的钱’等等。你一眼就能识破。我并不是说他们是坏人,但他们伪装的很糟糕。我对那个男人说,‘我觉得你是在让她替你买枪,’他支吾了几句,把孩子扔回给那个女人后就溜之大吉了。”
识别像拉夫纳这样的人或其他疯子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他说,但他并不喜欢这部分工作。“我记得好多年前,我去参加ATF的一个学习班。一位特工对我们这些枪店员工说,‘我希望你们成为抵御犯罪的第一道防线。’当时我觉得他有些神智失常。我怎么能识别出罪犯呢?而且我也没有权力去管这些,我没有警徽,我能做些什么呢?”
他可以拒绝销售。据跟我谈过话的 ATF 特工说,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如果枪店职员觉得某人形迹可疑,就应该拒绝向他出售枪支弹药。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