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才会看优质报刊,比如《俄罗斯商业日报》和《生意人报》。他尤为关注《生意人报》上安德烈·科列斯尼科夫撰写的有关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专栏文章,他的幕僚称他极其喜欢这个专栏,总是会一口气读完。
最不重要的是外国媒体剪报。这些剪报由总统办公室和外交部收集,这些部门从不向他隐瞒任何坏消息:总统必须知道这些外国人把他妖魔化到何种程度。但是为了取悦他,他们也会收集德语原文资料,多年前的克格勃经历让他德语格外流利。
幕僚在门外等待。通过监控视频,他乐得见到他们窃窃私语,无所事事,摆弄电子产品。但他无视他们,一如往常看完这些报告。普京几乎不上网,但他的顾问已经开始向他展示一些网上的讽刺视频:他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嘲讽他的。
他的生活已经变得仪式化:穿过无穷无尽的镀金房间。他的时间被分割为几千个15分钟的片段,行程提前几个月就已经规划完毕。他一天的行程被印在有雄鹰花纹的文件夹上。他看完了剪报之后,接过行程,扫了一眼,没有任何笑容。
大部分的会议都是毫无意义的。总有人过来向他表示敬意:接见巴林王储,向劳动英雄颁发铜质奖章,视察航天工业管理上的成果。
从“老大”到“沙皇”
他不住在莫斯科,他不喜欢那个地方:交通,污染,人潮拥挤。总统在新奥加廖沃选定了一座官邸。这座官邸在城市西郊,远离红墙,宏伟建筑和商业中心。
官邸到克里姆林宫路程为24千米。当他去克里姆林宫上班时,会封闭道路,并清空车辆。他可以在不到25分钟之内抵达克里姆林宫,留下一个交通瘫痪的莫斯科。
他也不喜欢克里姆林宫。他更喜欢在官邸内处理事务。自2012年,他把在莫斯科的会见事务减少到了最低限度,除非要接见显要人物,或是正式的场合,这需要那些金碧辉煌的大厅,晶莹剔透的水晶枝形吊灯和巨大高耸的镜子。
即使在周末,总统也依旧十分忙碌。周末的行程变得更加随意,但他有时会在下午安排学习。通常是学英语。老师教导他学习一些有难度的词汇——学习方式是唱歌。据说,他曾有几个周日去教堂祈祷或者忏悔。但幕僚说,他也许不是个无神论者,或许他确实信奉宗教,但他的生活并非是标准的基督教徒生活。
冰球是他最喜欢的运动项目,他觉得这项运动姿态优美并且充满男子气概。每隔几周,总统就会组织一场冰球比赛,这是整个内廷最为狂热的活动。
与总统关系亲密的象征,珍贵的邀请,在社交场合中最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莫过于观看总统的冰球比赛了。来的都是他的密友(大部分来自圣彼得堡),他的旧同事,以及他的心腹。他们大部分是生意人,或是在美国制裁名单上的人,比如阿卡迪和鲍里斯·罗滕伯格兄弟,或者纳迪季姆琴科。
冰球队伍基本都是保镖组成。总统的保镖穿着他的上衣,喊出他的名字。而梅德韦杰夫的保镖,则担任陪玩的一方。尽管梅德韦杰夫的保镖队要在总统的比赛上义务出场,但梅德韦杰夫自己却很少出席。
这些人都是圈内人,都是与他一起从圣彼得堡高升的。他那时只是一个副市长,他们曾经同甘共苦,还一起大口啃过廉价肉。他们习惯于称他为“老大”(the Boss)。但最近几年,他们给了他一个新称呼——“沙皇”。
没有什么挥金如土的八卦故事,只有寂寞。普京没有家庭生活。他的父母逝世了,他的妻子有神经紊乱,在长期的分居后,他们还是离婚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但她们是个国家机密,而且并不住在俄罗斯。他的绯闻不断:模特、摄影师或者美女运动员。但这些绯闻总有些漏洞,没有一个幕僚能够完全解释清楚。
总统喜欢动物。看到拒绝服从他的生物,他会露出微笑。他在黑色拉布拉多犬的陪伴下寻到了一些安慰,这条狗并不怕他。他喜欢狩猎活动,他喜欢坐在直升机上,用摄像机在灰色的苔原上寻找老虎和熊——哦,美丽的俄罗斯。
从不碰克里姆林宫外的食物
在他身边的官员眼中,普京的生活是单调如一的。毫无意义的会议,单调迂腐的总统式礼仪,重复的例行公事,年复一年。他的专车只去往两个地方,克里姆林宫,或是机场。他比斯大林之后任何一任领导人都要勤政。
没有人像他一样,几乎走过俄罗斯的每一个角落,谈判过如此多事务。他的专机从总统登机口伏努科沃二号航站楼起飞。曾有人提议规划,要把俄罗斯政府办公区搬到草木丛生的边缘区域,住宅区涂得像个巨大的乐高积木。他们要在枯木和垃圾堆上建造“飞机城”——克里姆林宫建在飞机发动机上。可他觉得这个规划太浮夸。
他每次的航空出行都是三架飞机同时起飞。一架飞机装有他的车队,一架运载他的代表团,另外一架飞在最前方护航。这个舰队每个月要从伏努科沃二号航站楼起飞至少五次。他要去很多地方:鄂木斯克的工业博览会,“视察”卡雷利亚,参加阿斯塔纳(哈萨克斯坦首都)的最高首脑会议,或前往韩国进行国事访问。
但是在俄罗斯国内视察时,他手下的官员,以及那些芝麻小官和警察头头,会用些小伎俩去欺骗他。最近在苏兹达尔,他们不愿让他见到那些容易腐烂的木质房屋,于是用柏油帆布把村舍全部盖住。他们同样不愿让他见到那些工厂和军事设施,把所有坏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