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 平静了, 可好像过去了好久.
她把头埋在绻起的膝盖上, 就那么静静的趴着. 看我不哭了,她从后座拿来纸巾递给我,面无表情.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羞愧. 我慢慢开车回家, 她就那么蜷缩着, 也不管保险带的告警灯一个劲的响, 到家了她扭头对我说, 抱我上去好么?我把她抱起来, 像抱新娘一样, 她很喜欢我这样抱她, 告诉我这叫新娘抱. 上楼, 把她放在床上, 她说她浑身不舒服, 我这才担心是不是那个药有什么副作用而她有不能吃, 很紧张的想要下楼去打911, 她抓住我说,不是的, 她难过的时候就这样,一动都不能动, 之前都是这样, 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我身边, 闭着眼, 但我感觉到她没有睡, 不时睁开眼看着我的胸膛. 慢慢的, 她开始跟我说话.
那天的后来, 我们聊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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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记录每一个细节, 但我尽量记录每一个细节. 有些细节记不清了, 只能凭印象去写了. 她在小学的时候被体校选中, 体校里面的坏孩子很多, 她先是去练体操但个体操太苦了,妈妈不同意,加上她很喜欢游泳, 花样游泳在她那时候是个冷门中的冷门, 她觉得这样压力小一点, 相比乒乓球几万个人里面能出几个人, 她们是小项目, 基数很少.
她素质也好, 加上家里也花钱走关系,进省队的过程不是那么困难. 她第一个男朋友也是运动员, 很花心, 她那时候很小, 很轻易就被他骗的失了身. 她说体校里面很乱, 周末外出的时候, 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去开房都不足为奇. 她说可能是服药的问题, 有些运动队教练就会让队员服用药物, 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服药导致生理出现了问题, 不得不早早退役, 现在很可怜的在学校里面做临时工. 夏天的时候晒的黝黑, 她看得很心疼, 会偷偷塞钱给他, 后来比赛有了奖金还给他买过一部电动车. 还有很多人训练受伤的, 在学校对面开小店为生. 极少有关系的人才能退役以后分到地方的体育局. 她们虽然参加全运会能拿到不少奖金,但弱势项目的选手几乎什么都拿不到. 很多女孩子都交有钱的男朋友, 她开始也觉得这样不好, 但和她们出去多了, 也有了第一个圈子外的男朋友. 那人是做房地产的, 周末或者平时不训练的时候, 就来学校缠着她, 她一开始还觉得不对, 但后来觉得他肯花钱就是对她好, 时间长了, 周围大家都是这样,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她说她很后悔当时这么做, 因为她身边的朋友劝她不要这么做, 好好学文化课, 她没有听, 而劝她的那个朋友后来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水上项目的国际级裁判.
她却换了好几个男朋友, 最短的一个3个月就分手了. 她还交往过一个同在一个体校里面的人, 后来成了世界冠军, 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听到过那个名字, 因为我听到的时候吃了一惊, 但请你们都不要去猜了.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说她们小姐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未来怎样, 有人说做教练, 有人说改行, 可是只是说说, 其实大家每天都是吃喝玩乐, 过一天算一天. 有一次, 她的一个师姐改行去模特, 拍了好多照片拿给她们看. 她看过以后也觉得可以自己去试试, 后来一家平面模特公司有意培养她, 让她去拍了两个广告,但广告公司对她不是太满意, 后来她还尝试录过自己的歌, 但都没有很好的结果, 最后她经人介绍去北京找一家公司, 可到了以后才知道那公司根本没有实力和精力去包装像她这样什么都要从零开始的人. 后来她就在一场活动上碰到了那个老男人. 成了他长期的情人.
她说她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是一个很容易被外界迷惑的人, 别人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在美国的这段日子让她觉得找回了自己. 和我在一起让她感觉很踏实, 因为我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尊重感的男人. 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忽然有些羞愧,其实我也充满兽欲的想要得到她的身体, 无数次的想要去占有. 我实话实说了我内心的猥琐的一面, 她摸着我的胳膊说, "你怎么没有想过你也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呢?" 说实话,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只觉得女人都很被动,不会主动去表达这样的情愫. 她说你还记得XXX么? 我想起是一个之前和她很好的小姑娘, 我有时候下班会看到她俩在我家吃饭看韩剧, 她告诉我那个女孩子不止一次的问她是不是我家楼上的另一个房间也出租, 因为那个女孩子对我很有好感. 可我完全没有察觉, 后来那个女孩就放弃了. 她说她也很自私, 她觉得看到我身边有个女生她也会吃醋, 哪怕我那时候对她一直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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