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农场占地180亩,只种中国蔬菜和水果,光是供应当地华人就供不应求。这里阳光、雨水充沛,荔枝、龙眼、杨桃、山竹、枇杷等长得特别好,两年前他试种火龙果成功,非洲人特别喜欢。他准备再买3000到5000亩土地,拓展畜牧、果汁加工、农家乐、旅游、网购等相关产业。
倪梦晓得过几次疟疾,“全靠自己,吃几片药就好了,中国人还怕这个?”但就在两年前,他姐夫,在搭建厂房时不慎摔下来,由于当地医疗条件恶劣,得不到及时抢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夫慢慢死去。
在拉各斯,邢医生是中国人中的“名人”,当地80%的华人都会来找她看玻她是湖北黄冈人,今年29岁,从湖北咸宁医学院毕业后找不到工作。2007年来到尼日利亚,起初做抗生素生意,后来开起了医院。
她开着一辆奔驰大越野,把我们拉到一个住满中国人的大院子里,全是做贸易的和中资机构的员工。她的诊所就在一楼,60平方,隔成4间,诊疗室、药房、输液室、有两张床位的住院室。
诊疗室的墙上,贴着一封来自中国驻拉各斯领事馆的表扬信。6月的一天,在距离拉各斯600多公里远,在贝宁城以北的一个中资承建水泥厂工地,57名中国工人突发疟疾和伤寒,邢医生主动参加总领馆组织的救援小组,驱车10多个小时赶去救治。
“许多国内大企业在这里的员工都是我们在看。熟人介绍才会给外国人看病,免得惹麻烦。有个病人比较严重,我们这里没法做试检,只能叫他去俄罗斯人的医院,但是半路上就没了。”邢医生曾亲眼看着一个中土的年轻人得胰腺炎死了,另一个年轻人得阑尾炎手术感染死了,这些都是容易治愈的病,但都没得到及时检测。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搞一个大点的检测机构,目前整个尼日利亚都没有。
在尼日利亚,威胁中国人生命的不仅是疾病,还有绑架。
车明刚,青岛人,30岁,海信集团高级经理,2007年来到拉各斯。今年农历大年初一晚,在客户家谈完生意,与同事开车回住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两辆车夹停,几个黑人持枪将他们挟持。同事被放回去拿赎金。他被蒙眼绑架到一个小黑屋里,等待赎金。一个星期后,赎金到达,他被释放。事后他才知道,赎金被负责谈判的中间人吃掉了大半,绑匪只拿到了一小部分。车明刚自此更加信任总领馆发来的安全提醒,变得更加谨慎,晚上一般不出门,回忆起那一个星期的不堪经历,他说自己能坚持下来全靠对家人的想念。
50岁的徐州人赵柳卿是DuDu饮料厂老板,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活习惯:早7点开车到工厂,晚10点独自开车回住所。她的厂内每天都停满了货车,等待拉运饮料。
她来尼日利亚10年,说在这里办事很黑。她曾委托当地电力局的一个工作人员帮她交电费,一年后发现电力局电脑中压根没有她的交费记录,但所有的盖章票据都是真的。她想追回这笔钱,却被威胁要关掉她的厂。
赵柳卿说比起个别国人的黑,这真不算什么。她曾以200万高薪在国内聘请了一个代理人,帮她从国内进口机器设备和原材料,后来偶然发现,机器都是二手翻新的,原材料价格比其他地方都贵,两年间她被黑了四千多万人民币。经过这次教训,她每个月都飞到国内,亲自采购。
她至今单身,说耽误了找对象。我问她每天晚上一个人回家会不会害怕,她说来尼日利亚之前在俄罗斯待了7年,比起那里,这里治安好多了。“俄罗斯的东北帮最坏,我都不怕,我还怕这?”
6月29日,在中国举办的全球智库峰会论坛上,非盟前主席让•平对媒体说:“非洲将会在2015年成为最大的新兴市常”我们这次非洲之行所见所闻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一点。
“你还会回到中国生活吗?”我问赵柳卿。
“我不会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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