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的《新闻周刊》封面文章分析了为何当今主流穆斯林世界对以激进方式保卫伊斯兰信仰采取完全反对的态度。文章认为,以基地组织为代表的激进团伙所宣扬的充斥恐怖暴力的圣战完全违背了伊斯兰教义。同时,各国为遏制圣战思想的蔓延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努力。
9/11恐怖袭击让西方对未来深感恐慌和担忧。人们担忧的不只是基地组织展示的缜密和无情的攻击能力,而且还担忧激进组织在穆斯林信徒心中留下的巨大影响。若后者同情他们的事业,西方将不得不面临殊死抗争,因全球150个国家中生活着15亿以上的穆斯林。若圣战意识形态对大部份信徒有重大影响,西方就必须面对永无止境的,充斥着血与泪的文明冲突。
9/11恐怖袭击仅揭开了激进和充满暴力伊斯兰分子行动的一角。暴力思想一度在阿拉伯土地上溃烂,并向到全球其他国家输出。对穆斯林信徒进行的调查结果揭示了一些人对美国和西方的深刻仇恨,也表明他们对拉登的支持达到令人吃惊的程度。相关国家的政府最初认为这只是针对美国而非自己的仇恨。尤其是像沙特和印尼这类重要的大国政府似乎表现的更脆弱。
历经多变的8年后,人们虽一定程度上仍感到局面与2001年无差异,但整个反恐战争的内涵事实上已出现巨大变化。温和派穆斯林开始对激进者进行反击,整个势头在逆转。西方不再对一些大国可能向圣战意识形态屈服而感到恐慌。大多数穆斯林国家的主流领导阶层已稳住政权和社会,极端分子被孤立。穆斯林世界中的现代世俗力量已在掌控局面,并获得民众支持。民调、选举和深层研究都确认了这种趋势。
人们现更关注的是分散在全球各地的零星狂热信徒。然而,美国政府确仍在伊拉克和阿富汗花费着成百上千亿美元的开支,要帮助重建这些国家。有人还呼吁对也门和索马里也采取更多类似行动。但现在需要自问的是,这些行动是否能阻止一小撮极端分子,而且其中一些人是生长在西方民主世界中,而非穆斯林国家。若西方打算有效反击敌人的进攻,而非只是在想象着敌人,那么就应对整个伊斯兰世界的变化有清晰的了解。
美国对9/11袭击的最初反应是侧重在基地组织,将它从阿富汗逐出,并追杀至天涯海角。经过持续的努力,恐怖组织的活动经费被跟踪和封杀,其走卒被逮捕或击毙。包括从法国到马来西亚的众多国家已加入到行动中。总之,世上已无任何一国政府想让恐怖分子在其国内游荡。
9/11后时代对伊斯兰世界最有说服力的不是政治家竞选的演讲,或是知识分子的论文,而是2002年由阿拉伯学者完成的,对阿拉伯世界有深度研究的一份UN发展报告。它清晰地说明阿拉伯各国在全球化、开放度、多元化和容忍度方面是世上发展最迟缓的地方。报告中令人难堪的数据勾勒出一幅从北非到海湾地区各阿拉伯国家在政治、社会和智力发展上的僵化版图。报告既非来自家长式的武断推论,也非帝国主义的阴谋,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该报告与随后的许多论文在阿拉伯世界引起反响。一些阿拉伯领导人承认落后,不得已强调现代化和适度开放。布什政府在穆斯林世界发起的一系列增强温和派实力,支持市民社会,以及构建容忍和多元化力量的行动都产生了效果。从迪拜到阿曼,再到开罗,当局以不同形式开放紧闭的经济和政治体系。尽管变化有时很小,但前行方向正确。
基地组织在9/11之后一度甚嚣尘上。但他们现已处在悲惨境况。经费、人员和物资来源越来越难。所以,他们和由他们鼓动的当地激进团伙开始袭击任何可触及的地方,如印尼的夜总会和宾馆,约旦的婚礼和埃及的度假村。他们的威胁旨在让自己有一块生存的空间。
拉登的祖国,沙特在2003-2004年间也遭到一系列恐怖袭击,一些袭击直指外国人,其他则针对政权的重要部门,如内务部和石油设施。沙特终于认识到以前对待激进者的态度是在养虎为患,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况。国王阿卜杜拉最终决定推行了大规模的,从政治和思想上消除圣战意识形态的努力。他命令毛拉们谴责自杀式爆炸袭击和常见的暴力活动。
当局艰难地从传教士手中夺回了教育。恐怖分子和涉嫌者通过教育、就业培训和心理咨询计划恢复了常态。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彼得雷乌斯(DavidPetraeus)表示,沙特同时依靠武力和政治、社会、宗教和教育的手段,在争取基地组织所起的作用无疑是最重要的方式之一,也是反恐战争获得的有限的正面进展。
与圣战意识形态进行斗争最成功的国家是世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印尼。该国2002年被恐怖袭击严重袭扰,当地基地组织分支势力在壮大。但8年后,该恐怖组织被边缘化了,主流政党重新扩大势力,年轻的民主也赢得了民心。斯德哥尔摩的非对称威胁研究中心(Centerfor Asymmetric Threat Studies)的马格努斯・兰斯托普(Magnus Ranstorp)在近期出版的研究印尼打击极端主义获得成功的报告中指出,行动获得的经验是,成功不仅需要政府,而且还应依靠包括媒体和文化人物在内的整个社会的努力。
美国占领伊拉克曾点燃了全球穆斯林的怒火。占领初期的一系列错误给中东地区心脏地区带来了危险的混乱,使得该国一度成为基地组织活动的舞台。它在当地侧重宗派活动,对什叶派信徒大开杀戒,挑唆逊尼与什叶派之间的内战。在基地组织控制的地区内,它憎恨尽责的人们。它在逊尼派聚集地区会经常剁掉吸烟人的手指。对由什叶派占多数的伊拉克新政权感到恐惧的逊尼派教徒,开始变得更愿意选择什叶派统治,而非这种野蛮的中世纪式的统治。
自9/11恐怖袭击以来,西方一直呼吁温和派穆斯林领袖们谴责圣战意识形态和基地组织,呼吁他们发布反对自杀式爆炸的法学裁决。一些穆斯林领袖约自2006年起多次指责这类危险的想法和行动。拉登最著名的导师之一在2007年发表了一封批评拉登做法的公开信,指责他在培育一种造成大量流血和痛苦,并使穆斯林社区和家庭成为废墟的自杀式爆炸文化。另一些当地高层宗教领袖也纷纷谴责拉登的行为和思想。
学习和研究伊斯兰的最古老和最具声望的开罗爱资哈尔大学(Al-AzharUniversity)也定期谴责圣战思想。曾是激进主义发源地,对拉登有重大影响的印度德奥班德神学院(Darul Uloom Deoband)自2008年起猛烈抨击自杀式炸弹袭击。然而,这些团体或任何个人都不是美国的盟友,也不是自由主义者,但他们已变为反对圣战行动者。
伦敦经济学院(LondonSchool of Economics)教授Fawaz Gerges在过去5年内对十多个穆斯林国家的民调结果进行了分析。他注意到,在约、巴、印尼、黎巴嫩和孟加拉等国,认为依靠针对普通民众的自杀式爆炸和其他形式的暴力活动来保卫伊斯兰是有道理的人数在大幅减少。更多人表示恐怖袭击是难以接受的。反对圣战思想斗争的进展比任何人想象的要顺利。
美国现已不是在进行面对整个穆斯林世界的推动文明的战争,而是在一些零星的地方进行军事和思想上的斗争。这类斗争更需要良好外交政策所带来的政治和发展领域的帮助。美国有盟友,并且需要帮助他们。目前真正目标只是由狂热分子构成的零星极端主义组织。对这些孤立的极端分子,人们永远无法以通过重建他们国家的方式赢得他们的认同。因他们不可理喻,所以只能抓捕或击毙。当前的敌对势力并非无处不在,基地组织的意识形态已被瓦解。现在要做的只是将现实中藏匿于阴暗处的激进组织彻底击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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