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一位养猪场主的实验
视线转到北欧,来自丹麦的养猪场主艾博·佩德森通过亲身经历,讲述了他用转基因大豆作饲料后在自家猪身上发生的故事。
2011年以前,他一直在猪饲料中添加价格低廉的转基因大豆,但一些猪产生的健康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猪吃过饲料后会有腹泻症状;一些母猪流产率偏高;更严重的是猪仔畸形率高。于是,他做了一个尝试性实验:把饲料中的转基因大豆换成非转基因的天然大豆。两年后,结果令他颇为惊讶:不仅母猪产奶量提高了,流产率也降低了,和以前相比,猪仔不再经常腹泻;母猪也没有出现肿胀和溃疡,猪的健康状况大幅改善,药品使用量减少。
佩德森说,近3年来情况一直很好,但是困扰他的猪仔畸形问题却没有完全消失。他展示了他农场里畸形猪仔的照片与视频,包括没有肛门、没有嵴柱、没有右眼、没有后肢、没有头的畸形猪仔。后来,他把畸形猪仔送到丹麦奥胡斯大学做解剖检测,发现所有畸形猪仔的器官中都含有草甘膦,而且后期实验显示,畸形率随草甘膦含量的增加而上升。为更进一步调查草甘膦到底渗透到了哪些食品中,他检测了丹麦超市出售的牛奶、鸡蛋、大麦小麦,甚至是自己的尿液,均发现有不同程度的草甘膦残留。
动物和人尿液检测到草甘膦残留
一些转基因作物由于具有抗草甘膦的特性,自身不会被草甘膦毒死,但未必能逃脱草甘膦残留的问题。草甘膦残留会带来什么影响?德国莱比锡大学兽医学院细菌学真菌学研究所的莫妮卡克鲁格博士,近些年做了相关研究。她在会上演示,她检测了奶牛、野兔、家兔和人类尿液及奶牛器官中的草甘膦含量,在所有被测对象的尿液中,均检测到草甘膦的残留。
其中,吃有机饲料的奶牛,尿液中草甘膦含量平均为3纳克/毫升,而吃普通饲料的奶牛,尿液中草甘膦平均含量则为22纳克/毫升。他们的研究还发现,慢性病患者(取样199人)尿液中的草甘膦残留,明显高于健康人群(取样102人):前者为2.3纳克/毫升,后者为1.6纳克/毫升。而在另一项研究中,她发现草甘膦残留可能导致丹麦奶牛患上锰、钴、锌等微量元素缺乏症。
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兽医学博士、在特拉华县从事大型动物兽医的亚瑟· 邓汉姆医生也介绍说,他在工作中遇到很多死胎小牛,其母牛所在的农场,均种了抗草甘膦玉米,喷洒了“农达”,他怀疑草甘膦对奶牛产生了影响。死胎小牛的肝脏检测显示锰含量低下,正常值应为0.6ppm,而它们有的甚至低于检测下限值0.2ppm。据他统计,喂食转基因饲料的奶牛,每50头中会有3至4头有健康问题,包括舌麻痹症(无法进食)、感染肉毒杆菌以及患关节病导致无法站起等。
草甘膦增加自闭症和老年失智?
拥有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辅修食品与营养学)博士学位及生物学学士学位的专家斯蒂芬妮·塞内夫,在论坛上作了题为《抗“农达”转基因大豆对自闭症、不孕不育及帕金森病的暗示》的演讲。
塞内夫展示的两张图表吸引了与会者的注意。其中一张是近20年美国6岁儿童每年患自闭症的数量增长与美国历年应用于玉米和大豆的草甘膦使用量(源自美国农业部)对比;另一张图表是美国每10万人患老年失智(阿尔兹海默症)死亡人数逐年增长的情况,与草甘膦的使用量对比,两张图表均展现出相似的递增曲线。
斯蒂芬妮·塞内夫提到,全球两大科技学术期刊出版商之一——荷兰的《食品化学》杂志,2014年6月刊出的最新研究显示,美国爱荷华州10个批次的转基因大豆中,草甘膦及其分解产物氨甲基膦酸的残存量达到9.0毫克/公斤,远远高于农业企业所许诺的上限5.6毫克/公斤。塞内夫还指出,转基因大豆大部分是通过“化学浸出法”进行食用油提炼的,这种低成本高出油率的炼制方法,会导致致癌物质正己烷的残留,威胁人类健康。
阿根廷雨水采样发现草甘膦
阿根廷是转基因农产品第三大生产国(前两位是美国和巴西),共有2100万公顷转基因农田,平均每年使用2.6亿升的草甘膦,1990年的草甘膦使用量是3500升,到2013年,这一数字飙升到3.17亿升。
阿根廷国立科尔多瓦大学妇产与婴儿医院重症监护室前主任、婴幼儿儿科医生迈达尔多·阿维拉·瓦兹奎兹博士,讲述了自己十几年来在工作中的所见所闻。
根据他的临床观察,在草甘膦等农药喷洒区的市镇中,流产、畸形与癌症的发生率不断增加,同时甲状腺功能紊乱和糖尿病流行。瓦兹奎兹博士用图表对比了阿根廷查科省先天畸形增长数量与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增长的潜在关联。数据显示越来越多的婴儿出生畸形,特别是在草甘膦喷洒期妊娠的妇女,婴儿畸形率更高。
同时,由于长期大量的空中农药喷洒,阿根廷普拉塔大学在2012~2013年的雨季雨水采样中,100%检测到了草甘膦,浓度为每升14微克到69微克;另外,美国明尼苏达大学2011年的一项报告显示,草甘膦在美国雨水样本中的浓度为每升0.2微克至2.5微克。
进口转基因大豆未定草甘膦残留量
与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原副院长糜振玉中将,虽然未安排发言,但他4月25日发表于《科技文摘报》上的《正视进口转基因大豆对13亿中国人健康安全的危害》一文提到,“中国卫生部制定的国家标准GB2763-2005《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规定,水果中的草甘膦残留不得超过0.1毫克/公斤,玉米中草甘膦残留不得超过1毫克/公斤。但不知为什么,对大豆的草甘膦残留限量竟然未作规定。”
这意味着中国每年进口的转基因大豆,其草甘膦残留量是个未知数。而中国转基因大豆2012年和2013年的进口量分别达到5838万吨和6338万吨。糜振玉在文中还提到,“喷洒草甘膦,不仅使芳香族氨基酸缺失,导致转基因大豆的营养成分严重缺乏,而且草甘膦会通过根、茎、叶沉淀在植物内,无法通过清洗去除。”
南京大学发现跨物种“谋杀”
很多人会有这样的疑问:如果说草甘膦残留有害健康,那抗草甘膦的转基因作物制成的食品本身,是否对健康没什么影响?
2012年11月,法国卡昂大学塞拉利尼教授团队,在《食品与化学毒物学》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轰动一时的论文。他的实验结论认为,对老鼠进行两年的试验证明,转基因食品本身会影响肾脏与肝脏健康。
后来该期刊于2013年11月因种种原因撤消了那篇论文的刊登,但是据记者了解,今年6月24日,世界最大科技出版社之一的德国斯普林格出版社在其《欧洲环境科学》杂志上,又重新刊登了塞拉利尼的这篇论文,并注上“支持合理的科学辩论,而不是去审查删减它”的字句。
到会的英国华裔基因科学家何美芸博士介绍,嵌入基因的不稳定性可能造成基因漂流,影响甚至阻碍食物链上层动物的基因序列。她提到,南京大学研究团队2011年发表了一项颠覆传统基因学概念的研究:新发现的微小核糖核酸(miRNA,下简称“微小RNA”)会进入人类食物链,被纳入目标细胞基因组,并改变其基因表达。
2011年9月20日,这份研究报告发表在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主办的《细胞研究(英文版)》(Cell Research)杂志上。文章称,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张辰宇教授的团队,从人的血液中找到了至少40种植物特有的微小RNA的踪影。按照传统基因学的认识,这些微小RNA应该无法通过消化道的“历练”而存活,但他们这个实验证明,极少数微小RNA确实存活下来了,其中来自大米和白菜的两种微小RNA最为顽强。
后来的实验更让张辰宇他们感到惊讶:来自大米的微小RNA通过“谋杀”(限制)老鼠体内的信使RNA,使老鼠在吃大米后,血液中的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不断增加,这证实了来自植物的微小RNA可以执行跨物种的“谋杀任务”。
何美芸博士认为,自然基因修饰是生物体为生存而对细胞及组织层面的基因信息做出的改变。自然基因修饰与人工基因改造有相似之处,但前者之精细远非后者所能及,人工基因改造远远做不到大自然那样顺应环境的改变。对自然基因进行人为修饰会产生阻碍与破坏作用。她警告:由于遗传的原因,转基因生物的影响会在代代相传中不断扩大。传入了下一代细胞及生物体的基因信息,其涵盖范围将不断扩大,转基因生物中的RNA干预所带来的风险也因此而增加。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