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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蓝翔20天:探秘是否有黑客 最后亡命逃离(图)

www.sinoca.com 2014-01-14  凤凰网



  “我持保留意见,我不能跟你说,嘿嘿。学校没必要做这样的广告,这是要杀头的广告。”

  我还想到一个人─计算机系主任邵红伟,他是《纽约时报》那篇报道中采访到的一位蓝翔“教授”。在一次闲聊中,我和同学提起这个人,同学告诉我,邵红伟说蓝翔技校攻击 Google 公司是被人恶意陷害。邵还半开玩笑,自己因为这件事一整年都在应付采访,连美国也不敢去,怕被抓起来。

  尽管蓝翔技校一直否认与黑客攻击有任何关联,但学校里谈论黑客并不是禁忌,某种程度上,黑客事件成了一个理想的广告。美发专业负责招生的老师曾说,蓝翔技校计算机系实力雄厚,黑客能攻击美国。美发系学生刘复生就问过我,黑客到底长什么样?我语带嘲讽,但相当真诚地回答:“我也想知道!”

  我最经常去的地方是机房,我认为那是“黑客”最有可能现身的地方。

  蓝翔有两个巨大的计算机机房,在一栋毫不起眼的五层楼里,楼下是数控机床车间、汽修车间和电工电子模拟室。我每天上 8 节课,实习课就在五楼机房。2006 年,那个机房因为有 1135 人同时操作电脑,进入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我去的时候只有 893 台显示器,超过一半的机器多年未用,被灰尘覆盖着,远望过去像一片“计算机的坟场”。有的键盘飘荡在半空中,有的主机已经不知所踪。“坟场”的角落里有一堆拆散的零件,就像动物的骨架,那是计算机维修班的学生实习用的。

  我们用的电脑是方正文祥,一款老式计算机,内存只有 512MB,CPU 是英特尔 Celeron(R),17 寸显示器。开机后屏幕上显示机房守则,第四条是这样的:修改 IP 地址、安装防火墙、破解客户端及系统设置等影响网络运行的行为将重罚。其他条款是保持卫生,穿鞋套进机房,不要吃东西。

  机房由一个叫老任的老头管理,外号“长老”,60 多岁,头发有些白,总是面无表情。当发现有人在机房吃东西,或者带着食物进入机房,他就会发火,用极其严厉的语气加上几个简单的词汇让人感到压力—出去吃,不许吃!下楼去!下去!

  机房最让人捉摸不透的规定是─禁止学生自带电脑。两名数控专业的学生将笔记本电脑带到机房使用,被老任发现,他奔过去,用手指着他们,大吼:出去!不准用笔记本。两名学生刚想辩解,老任已经冲过去强行把电脑合上了。

  蓝翔的另外一个机房,在四楼,两个机房最大的区别是,五楼不能上网,但四楼可以。它和实习的机房一样大,更像一所巨大的网吧:红色高背软座椅,金河田机箱,AOC 和三星牌 21 寸显示屏,叫不出牌子的键盘、鼠标和耳麦。电脑的 CPU 是 AMD Athlon II X2 631,内存有 3318MB。在这里上网,每个小时的费用是 3 元,上机前先刷饭卡。

  四楼“网吧”有一间小卖部,卖饮料、方便面、火腿肠和雪糕,我通常会在这里先买一瓶健力宝再去找机器。小卖部外面坐着吃方便面的人,他们大多是下课后不吃晚饭就过来上网。我们喜欢穿过整个大厅,选最里面并且挨着窗户的一排机器,这里凉快,不会有人在背后走来走去,没人能窥探我在做什么。开机后蹦出游戏大厅的窗口,可以选择玩单机游戏或网络游戏。单机游戏里有实况足球 8、红色警戒 2、重返德军总部、CS 这些古董级游戏,几乎没有人会去玩它们。这里上网的人基本上只玩《地下城与勇士》、《英雄联盟》和《穿越火线》这三个游戏。

  我常常观察旁边的人,妄图找到“黑客”踪影,但我发现女生们要不在忙着看《甄嬛传》,要不就在购物,不停在蘑菇街、美丽说和淘宝几个网站之间切换,男生们几乎全在玩游戏,偶尔有人看《少年 Pi 的奇幻漂流》。

  那个大网吧会营业到凌晨 2 点,周六通宵开放,我一般在晚上 8 点半左右离开。我不止一次想过这样的场景:在弥漫着方便面味道的四楼机房,黑客点击鼠标,万里之外大洋彼岸乱作一团。但每次我扫视这个巨大的网吧,实在想象不出,这些人里谁会是黑客。

  在蓝翔呆了十天,我萌生出另外一个假想:巨大的机房只是给一般学生用的,会不会还有一个秘密机房供更高级、也更隐蔽的人使用?我逃了课,在校园中游荡,把几乎每栋楼都勘察一遍。在那栋像县政府办公室的楼里,我发现了一个隐秘之所。那栋楼的一层到五层是汽修和烹调专业的教室,从第六层开始已经没有人出入的踪迹,地板、门窗上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从墙上脱落的瓷砖碎片散落在过道里,卫生间的门破了,水流到走廊上。通往第七层的所有楼梯都被堵住,障碍物上贴着告示:严禁上楼,违者开除。

  我没有理会警告,翻过障碍物,继续上楼。我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死寂的大楼里,从东走到西,上楼,再从西走到东。每个教室都被锁住,里面是空的,只是脱落的瓷砖碎片越来越多,地面的灰尘越来越厚。阳光从走廊最西端的窗口照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终于到了楼顶天台,被玻璃顶棚盖着,像一个种蔬菜的大棚,别无他物。真是野合的好地方—当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它。

  如果不上网,晚饭后我和同屋的王鹏飞就去散步,每人拿一瓶崂山啤酒,边走边喝。

  王鹏飞不满 18 岁,脸上长着青春痘,头发烫成波浪型。初中毕业后,王鹏飞没有考上高中,在家玩了一年多。当包工头的父亲数落他不务正业,混吃等死,他意识到自己正成为家中的耻辱。过完春节,王鹏飞从岳阳坐了 19 个小时的硬座来到济南,在蓝翔技校学习环境艺术设计。他的职业方向非常明确,像他表哥一样成为室内设计师,“拿每个月 1 万多的工资”。

  王鹏飞是我那个班上的同学中还算是年轻、上进的,他是唯一我能经常聊聊天的人。我在的班有 20 多个学生,他们中有退伍军人、搬运工、保安、污水处理厂工人、被开除的大学生、退学高中生、群众演员。最大的 41 岁,最小的 15 岁。他们大多来自小城镇或农村,希望通过计算机培训获得一份收入更高、相对体面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想成为一名黑客。年龄最大的孙栋曾是一名保安队长,在北京大钟寺地区的写字楼上班,他报名的是 3 个月学制的商务办公班,打算学完之后回北京找一家物业公司继续上班。

  对于教学进度,王鹏飞非常不满:“我交了 1 万来学设计,总共就 10 个月,现在还要拿两个月来学 Word,难道以后要我用 Word 去给客户搞设计吗?你也交了 9000 多学费学网络技术,现在每天学 Word,不觉得很亏吗?”但不久,他就停止抱怨,用手机上的京东客户端买来 PS 教材和 U 盘,准备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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