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开始,我只能开始交代,他们仍然不断打,手段包括了电击,这导致了我现在严重的心律不齐,中间一直有羞辱和殴打,不让睡觉。还有一次,专案组的一位官员喝醉了,一来就莫名其妙地打我。”
“你看过《红楼梦》吗?”第一次见到律师的谢亚龙,没头没脑地问了这句话,他告诉律师,第一回合里的两个人名就是他现在的状态,那是甄士隐和贾雨村。这句问话造就了足坛扫赌打黑案开庭以来最轰动的“地震”。
在12个小时的庭审过程中,公诉方一共指控了12项罪名,172万元的涉案金额。而谢亚龙当庭翻供,指控专案组严刑逼供,致使自己屈打成招,不过,法庭没有同意律师“当庭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序”的要求。
本报特派记者 陈宏 丹东专电
刚被带离总局门就被扇耳光
一开庭,整个旁听席就轰动了,因为公诉人刚开始质证,谢亚龙就表示自己遭受了专案组的刑讯逼供,随后整个上午,几乎都是他在讲述那个过程。
“2010 年9月3日上午7:40左右,我被从总局带走,刚刚上火车,专案组的警察就骂我,我说‘你们怎么骂人呢’,警察上来就是一耳光,‘你以为我们是北京公安吗?我们是辽宁公安!’然后我戴上手铐,蹲在角落里,不让站也不让坐。”谢亚龙的代理律师陈刚,给本报记者回忆了谢亚龙的话。
“到了辽宁,进入被监视居住的招待所后的当天,晚上6点左右,专案组对我开打了,手脚被拷牢,然后扇耳光,随后要求我自己脱光衣服,只穿一条裤衩,从头上浇凉水,9月份的沈阳已经很冷了,我冻得受不了。”
“9月5日开始,我只能开始交代,他们仍然不断打,手段包括了电击,这导致了我现在严重的心律不齐,中间一直有羞辱和殴打,不让睡觉。还有一次,专案组的一位官员喝醉了,一来就莫名其妙地打我。”
接受央视采访时我全说的假话
谢亚龙之前在看守所,曾经接受过央视记者的采访,其中提到了鲁能、亚泰等俱乐部给他送的钱,这些在公诉方的起诉书中也都有,但昨天,他当庭表示:“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我编出来的假话。当时因为我还没有见到律师,不能说真话。”
公诉方一共指控了12项罪名,172万元的涉案金额,谢亚龙的律师逐条给媒体复述了谢亚龙在法庭上的回应。
“像说山东鲁能夺冠后第二年给我送了20万,事实上夺冠后他们是表示了要送,但我说绝对不会收,所以他们其实根本就没给这个钱。他们来我的办公室找我,是因为山东要办亚冠的比赛,为了安保等工作,要求中国足协派遣工作组去指导,我向总局申请后派了十几个人去。”代理律师金晓光转述说,“刑讯逼供后,我说20万是打卡的,结果他们马上打电话给我妻子让他交卡,我妻子当场就哭了,因为根本就没这个卡的事儿,为了不连累患有尿毒症的妻子,我只能改交代称是送的现金。”
“至于江苏舜天张某送5万块,完全是我编造的,因为我们就见过一面,是2005年十运会期间,我去舜天考察,当时还包括了当地体育局长等好几个人。”
“亚泰是送了3万元的银行卡,是趁我不注意藏在一个文件夹中的,我一直带着这张卡要还给刘某,但碰到几次都人很多,后来去长春他又生病了,结果卡丢了,你们可以去查这张卡,看看我有没有拿过钱――我当时是足协一把手,3万块就能买个冠军?天大的笑话!”
为了活下来,我只能屈打成招
至于为什么要编造这么多的假话,谢亚龙解释说:“是专案组为了把我的案子定成受贿金额150-200万,才非要我多交代钱的。”
“他们威胁我,但是怎么也达不到这个数字,他们把我家人的两辆车也都算上了,说我是为家人谋取的私利,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为自己亲友办过什么事。”谢亚龙的妹妹谢亚梅转述了谢亚龙庭上的话。
“而为了活下来,我只能屈打成招。”他说,“我为什么现在出庭还穿棉袄,是因为我大冬天要穿着裤衩被打。”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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