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维稳”给万元存单
家属质疑:没问题给我钱干什么
成玉翠无法认同警方的结论,她开始多处跪访,“跪在派出所,跪在男孩的学校门口”。随后,成玉翠所在镇的司法部门介入协调此事。
司法所负责人刘所长说,成玉翠说有医生说是强奸,但公安部门到医院去核实,发现没有哪个医生讲过这个话。
“2012年底,大家就围绕她这个事情,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刘所长用手比划着说,他们和公安、村干部带着厚厚一沓材料两次到她上海的大女儿家进行调解。
“到了年终岁底,当时为了太平,派出所筹了1万元准备救助她家,因为她家条件不太好,这也是从维护稳定的角度出发。”刘所长说,1万元到位后,所里到银行存了一张存单,写的是小莲父亲的名字,存单给了小莲的父亲,但设定了密码。
2013年1月29日,成玉翠夫妻俩签下承诺书,内容是:本人及家属对公安机关作出的不予立案决定书不再有异议,承诺今后不再为此事到有关部门上访,也不到网上进行炒作,如有违反负一切法律责任。
2013年2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四,距离春节还有6天,公安局、司法所工作人员和村干部,连同小莲的父母一起赶到位于上海的成玉翠大女儿家,经过协商,一家人同意了结此事后,刘科长告诉了成玉翠大女儿存单的密码。
“如果没有问题,给我家钱干什么。”有一段时间,成玉翠一直认为钱是小风家出的,至今,她也对政府给1万元无法理解。
两家人原本“好得厉害”
因为这件事生活轨迹都变了
虽然事情暂时得到平息,但两家人在网上的骂战又激起了矛盾。小风的家人称成玉翠家不该享受低保。受到刺激,成玉翠再次走上上访之路。去年11月份,成玉翠到省里上访,刘所长在省信访办待了两天一夜,成玉翠才回来。对于签下的承诺书,成玉翠表示是被别人骗签的。
虽然多次上访,但事件定性并未改变,真正被改变的是两家人的生活。
小莲和小风两家住得很近,相距不到30米,中间只隔了一户人家。1月17日中午,小风家大门紧闭,住在西边隔壁的二婶说,小风到外地上学去了,好多天没看到他家有人了。
“想不通,以前两家人好得不得了,怎么弄得今天这样子。”小风二婶介绍,小风的父亲兄弟三个,老大是派出所所长,老二是她家,老三是小风的父亲。小莲父亲高出他们三个辈分,小风二婶家还是他帮忙装修的。
“出事之后老大最郁闷,天天待在家里不出来,退休了就去在美国的儿子那里。”小风二婶家与整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但“现在村上人对我们家都有不好的看法,我儿子和媳妇在外面也感觉不光彩。”
从所长位置上退休后,小风大伯曾对司法所刘所长说,“说出来是丢人的事,虽然也参与了协调,但不是利用权力,现在却要为这件事背一生骂名。”刘所长很清楚记得退休所长还说过,“真有这种事,我也不饶他啊,我自己把他送进去。”
“叔叔好!”面对陌生人,小莲并不害羞,主动大方地跟记者打招呼,这件事之后,她到了上海读书,父母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放寒假回到家里。
要过年了,听说小风一家也要回来,小莲的父亲心里有些堵,但他说,“现在不想闹了,对两家都没什么好处。”
清华大学法律硕士、北京鑫诺律师事务所张蕾认为,警方作出的不予立案决定是符合规定的。
张蕾介绍,无罪推定是现代刑法的基本原则,指未经审判来证明有罪确定之前,优先推定被控告者无罪。无罪推定原则是现代法治国家刑事司法通行的一项重要原则。
张蕾介绍,这起案件中,最重要的证据是女孩子身上有没有提取到精液之类的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如果提取到很可能就构成犯罪,如果没有的话就很难认定。
“4个月以后报警,很可能所有的证据都灭失了,这种事情有时候法律也不是万能的。”张蕾说,“如果性侵行为真的存在,我们也很痛恨,也可能知道这个是事实,但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说得不好听,只能自认倒霉。”
“法律讲究的就是证据,如果都靠人的感情来判罪,那么法律就成为一纸空文了。”张蕾认为,这其实也说明司法的一种进步。
(文中“涉案”未成年人,及其家属均为化名)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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