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照岭的母亲杨喜云和父亲舒乔昌站在儿子的床前,每次舒照岭回来后,他和哥哥就住在这个房间
几乎同时,舒照岭进入宁波的一家理发店学起了理发。在这里,他认识了后来跟他一起创业的男孩。
随后一年多,他们在各自的城市里过着相对安稳的打工生活。直到2009年下半年,生活轨迹再次改变。
受骗,失败
急于成功的他们,再也不能安于现状。
2009年下半年的一天,吴艳春跟哥哥说想换一个地方工作。“在这里赚的钱,每个月都花完了,存不起来。”
他接到来自河北沧州的电话,是在鞋厂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打来的。“这里4000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你来我这边上班吧。”
吴艳春答应了,不停地在电话里跟对方说“谢谢”。
事后,他打电话给母亲,不停地说着每个月可以赚4000块钱。贺华珠兴奋坏了,觉得儿子“出息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
吴艳春到沧州20天后,贺华珠接到一个让她几乎晕过去的电话。
“你孩子被车撞了,脚断了,下半身都没了,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赶紧准备10万块钱的手术费。”对方提高嗓音,急促地喊着。
贺华珠2分钟后才缓过神来,她哭着回了一句:家里这么穷,哪来的钱。
“我们不管,没有钱就不手术。”对方没等回话就撂了电话。
贺华珠疯了一样四处找亲戚借钱,但一上午下来,只借到7千块钱。
在借钱过程中,贺华珠听亲戚讲了别人误入传销的经历。当下午再接到来自沧州的电话时,她留了一个心眼。她告诉对方,要让医院打电话过来才行。
不多久,对方用沧州座机号回了一个电话,她发现!这不是医院的电话。她确定儿子被骗了。
当她又一次接到电话时,听筒里传来儿子的哭喊声,“快点打钱过来!”
贺华珠慌了,她听说如果不给钱,在里面都是要挨打的。为了不让儿子受苦,她按照对方提供的银行账号把那7000块钱打了过去。
吴家人打电话给当地警方,回复说不在他们的辖区,管不了;向沧州警方求助,回复是“事情太小,不好管”。
报警无效,两天后,贺华珠只得再打了3000块钱。借来的钱,吴家至今都没有还上。
没多久,吴艳春从沧州回到家里。他跟母亲说,是里面的一位大哥放走了他。
回到家的吴艳春像是变了一个人。“见人就念叨公司那边有几百万,他还要去赚。”
有一次,村里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问他什么时候能把几百万赚回来。吴艳春铁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回家,倒头在床上睡了一天。
堂哥觉得他变傻了。“感觉整个人都没有睡醒,不管见了谁,都是低着个头。”
在吴艳春去沧州的前几个月,舒照岭创业了,他和当学徒时认识的朋友一起,在宁波一个偏辟的地方,合开了一家理发店。
舒照岭提出要开理发店时,遭到了姐姐的反对。投资太大,每人需要四万多块钱,要家里帮他承担。
实在经不起弟弟的劝说,姐姐把身上仅有的一万多块钱给了他。另外3万块钱,舒照岭打电话让父母帮着借。“宁愿自己开店赚10元,也不愿意给别人打工赚20元。”
每次打电话,舒照岭都向父母保证,自己很快就能把钱还上,“生意好,一个月能挣五六千。”
杨喜云帮儿子凑齐了3万块钱。如今,这笔钱同样没有还清。
新店开张,生意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姐姐一个月后去弟弟的店里时,总觉得不对劲,冷冷清清,员工都无精打采。弟弟说,生意是有些不好,但还可以慢慢撑着。
此时的舒照岭其实已血本无归。他向姐姐要钱给员工发工资,姐弟俩因此大吵一架。
舒照岭的家人痛苦不已,他的离去给家里带来了深深的伤痛
“那么大个店,说倒就倒了,还发不出工资。”
“我都快要崩溃了,谁会想到没什么生意。给就给,不给就拉倒。”
姐弟俩不欢而散。为了维持生活,舒照岭不得不再次回到做学徒时的理发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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