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峰在终南山的物学院修行
老家在湖北的陈居士在终南山已修行多年
终南山里的物学院本组图片由 本报记者陈团结摄
在“走读终南山”采访过程中,每位隐修者或已经出山者经历有别、身份各异、互不相识,但常能听到他们相近或完全相同的表达:“入山是为了出山做事”、“隐士最终理想是感恩图报社会”。这些话不约而同地从几位隐士口中说出来时,隐士群体与当前社会的关系也不再疏远。
“走读”中遇到的几位隐士,他们不是出家人,儒释道兼学,在山中也在山外,有出山多年的创业者,有隐居十多年仍住山者,也有入山不久的大学生,在他们身上,串联了传统隐士文化和快节奏的当代生活。
石匠先生:遇重挫入山 隐居三年后再入世
63岁的石匠先生已经出山16年,目前的身份是一家文化公司董事长,1995年至1998年曾经在终南山隐居,出山后创业,在业内颇有名气。
在接受采访之前,他反复强调不愿意对公众透露真名,想继续“隐”于都市之中。
“最开始隐居可能只是为了观照自己内心,出山后,社会给予我财富和平静幸福的生活,所以还是想回报社会,想尽一个公民的责任。当代隐士的生活不是封闭的,也不拒绝和公众交流。感恩图报,救世情怀,这是隐居者最重要的品质。”他说。
但对十多年前去终南山隐居的原因,他说是因为遇到一次人生重挫。
1994年,石匠先生被单位委以重任,带着30万现金在西安做一项大工程,但因经营管理不善,资金链发生问题,产生严重亏损,石匠先生被单位暂时停职。
“对我打击很大,我正是45岁的壮年,这之前一直顺风顺水。工程搞垮以后,我觉得自己身败名裂,前途到此为止,我当时就想离家出走,想进寺庙躲避。”他回忆。
1995年清明前后,他只身走进终南山,在子午峪遇见了一位正在小山顶打坐的老和尚,便聊起来,后来,这位老和尚成为他的师父。
“我本身有入山的想法,但心不是很诚,只觉得先躲上一阵子再说。”他在师父的茅棚住了七天后下山,此后几年,他每个月大约有20多天都在茅棚住,每天凌晨2点起床做功课――打坐、读经书、讨论心得。
“那段时间是永生难忘的经历,工作整整停职了两年,家里生活全凭我妻子工资,她甚至摆早点摊子维持家计。现在想起来,失败的确是人的一笔财富,没有当年的失败就没有后面成功。”1999年,石匠先生辞去单位职务创业,十多年来,公司业务覆盖面越来越广,他在终南山中给自己建造了一座房子,每周一出山工作,周五回山重归田园,过“当代隐士”的生活。
石匠先生介绍,和他有类似经历的人西安有二十多个,他们经常在一起交流,对这种半隐居半创业的状态,他称之为“当代隐士”。
“传统隐士基本都是失意遇到挫折后急急忙忙逃避出城的,但那只是隐士的初级阶段。”在石匠先生看来,传统隐士生活很清苦,他们隐居的主要目的是观照内心,因为人类和自己内心沟通最好的地方不是城市而是大山,只有在大山中、回归到原始的生存状态时,人才能倾听到自己的内心,从而获得智慧,但他认为这种传统的隐居是隐士的初级阶段,只是为了改造自己。
“1998年,我觉得通过隐居已经改造了自己,可以入世做事情。因为隐士进山未必是要在山中生活一辈子,求得真知后,应该入世回报社会。”石匠先生拿出最近收集的《华商报》剪报,他指着2月26日B2版一位隐士照片说,自己看到时感动地落泪了,因为那位隐士背包上印着“知恩报恩”四个字。
“当代隐士已经远远超越了传统隐士,隐居生活是多元的,只要坚定,什么地方都可以修行,未必要在深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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