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逃出学校
说是被教官强奸了
这个事情是我报的警,当时我就震惊了。
这几天,我和老婆在绍兴,前天下午一点多,我老婆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是女儿,她带着哭腔,说:“妈妈,我们教官是个畜生,把我强奸了,我和一个营员(同学)跑出来了,身上没钱没手机,怎么办?”
女儿说,前天中午,她和其他营员在训练跑步,当时,看管的只有滕教官一个人,就逃了。这是大家以前商量好的,有机会就跑,但其他几个营员被逮住,就两人跑了出来。
随后,她们在路上找到一个陌生人,借来电话,打给家长,女儿说,教官虐待营员,甚至叫营员吃大便、喝小便。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反应是,让女儿快离开浦江,一开始让她打车到杭州,但出租车师傅说最多只能去义乌。
于是,让她打车到义乌,我和妻子马上动身赶过去会合,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好人,知道了我女儿的遭遇,说不要钱也要把她送到义乌。
我们会合后,我拿了300元给这个好心的司机,他的车子还出了点小事故。接着,我赶到金华报警,警方说这个事情归当地公安管,于是,我带着老婆孩子来到浦江报警。
听我女儿说,她知道有4个女营员被强奸过,这些营员,经常给滕教官按摩,按得不好,就是一顿打,其中一个男孩子手都被打断了。
这么冷的天,孩子们犯错,滕教官经常让他们把衣服裤子脱掉,跪在地上,有时在他们身上浇冷水。
女儿有个不好的懒习惯
后悔把她送到这里来
女儿今年16岁,本来应该念初三了,家里还有个8岁的儿子,我把女儿送到这所学校,也是出于无奈。她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懒,举个例子,在家里洗脚的时候,都是外婆把洗脚水给她端好,洗好了,又是她外婆端去倒掉,这样的孩子,学习当然也不会勤奋了。
骂也骂了,她就是不改,实在没办法,我在网上找到了这个培训机构,教官说得很好,从这个学校毕业后,一个叛逆、逃学的孩子,能够变得会吃苦、能感恩,还能学会生存技巧。
去年5月,我把女儿送到这里,每年学费5.8万元。
其实,能把孩子送到这里的家庭,条件都还可以的,不少都是大老板的孩子,一个义乌老板家产可能都是上亿元的。
除了那笔学费,每个月,滕教官都会给我们打电话,无非就说孩子生病要买药,去旅游要花钱,说白了,就是又要收钱。
其实,我们心里清楚,但一想到,他能把我们的孩子教育好,多花点钱,也心甘情愿。
每次见女儿,时间都是不定的,每次来学校,我、女儿、滕教官都在场,我女儿就坐我大腿上,我走到哪里,她就粘到哪里,但滕教官也跟到哪里。现在想想,当时女儿是有话跟我讲,但滕教官在场,她不敢讲。
女儿跑出来后跟我说,她曾经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女营员的家长来看她,她说的东西,滕教官不满意,就立即把她拉进房间,然后把家长也打发回去,而等待这个女营员的,就是惩罚,打、跪。
所以,女儿不敢跟我说这些,我真后悔,把女儿送到这个学校来。
女儿说,她是2月1日被强奸的,上午我老婆陪女儿,在浦阳派出所做笔录,刚才,妻子打来电话,说是去浦江人民医院检查身体。
教育部门
附近居民听说 教官以前是学散打的
在这里接受培训的孩子们说,这个培训机构就是滕教官一家办的,他叫滕向阳,54岁,浦江人,儿子二十出头,“没有其他教官,有时他儿子过来帮他看着我们。”
而营业执照上,滕教官的名字叫滕小虎,“他有好几个名字。”学生家长说。
“去年共有12个学生,过年有3个女孩回去就没回来了,现在是6个男孩,3个女孩。”孩子们说。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邻居,对面杂货店的陈女士说,经常看到一辆军绿色面包车开来开去,载着不少小孩,但是没什么异样,也没听到喊叫声。
“听说这个教官是学散打的,好像还开过武馆,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附近小区的居民说,孩子们经常去小区体罚跑步。
在培训机构的二楼,楼梯右侧有个小房间,这里是厨房,里面有5个男孩正在做饭,都穿着绿色迷彩服。 一个男孩说,以前饭都是小周做的,现在她跑了,只能自己做了,今天的午饭是泡面,吃完这顿饭,就各自回家,父母已赶来接他们了。
他们一边跟我们聊天,一边大口吃着方便面,说这是他们最近“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教官逼我们撒谎
不让跟家里讲真话
说到处罚,正在大口吃方便面的小吴低下了头。因为他的一次错误,营员们集体被罚过。
小吴,是9个学生中最早来的,宁波人,家里开了个电镀厂,“因为不爱上学,去年9月14日被父母送来的,”训练时间是1年,被称为“老兵”。
他说――
去年11月的一天,早上起来,我捆棉被没达到要求,教官一气之下,让9个学生一起受罚。
虽然特别冷,但教官让男生只穿内裤,女生也就穿着胸罩和内裤,排成一排,然后用冷水浇我们,浇了半个小时后,再让我们集体跪着,大概跪了两三个小时,看我们冷得快不行了,才放了我们。这件事情过后,我们更怕教官了,大家也更团结了。
我们之所以想逃走,不仅仅因为动不动就要挨打,更主要是训练方法让我们都快崩溃了。
每天晚上要给教官按摩,小王负责按摩肩,小徐负责按摩腿和手臂,小赵负责按摩脚,我负责背部。有一次,我按摩的频率慢了点,教官就罚我去浇冷水半个小时,我的工作后来由小周顶替,有一次也因为没达到要求,教官就用棍子打她,头上缝了三针。
除了身体上的折磨,教官还逼我们撒谎,不让我们跟家里讲真话。他经常给我们讲一些黄色的东西,讲完了还要嘲笑我们。
说到此处,小吴的眼眶红了,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沉默半天后,他说:“现在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上次胳膊被打断了,也没说,这种事情更没法说。”
小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爸妈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接他回宁波了。“我现在最希望能够回到学校,再读初三,我还要参加中考。”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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