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整死我的!他们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呜??呜??”我,作为一个男人,在很短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象小孩一样地哭泣,冲着离去的连长大声吼叫。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已经准备好了做叛徒。我怎么也想不通,就算我真是越南人,我们的人也不可以那样对待我呀!
尽管不愿意,美丽的护士小姐还是每天给我换药、擦身体。他给我的下体换药时脸都没有红一下,这比我在那次很多的大男人戏我弄更加难堪,因为我的脸红了。护士小姐出门地时候对我笑了,笑得有点坏,或者说含有其它的色彩。等我能下床的时候,护士小姐搀扶着我在医院林阴道上散步,三三两两伤兵从我们的身旁走过。蒙眼睛的、缺胳膊少腿的,拄着拐杖、吊着纱布蹒跚犹豫地晃过我们的视线。还有人不可以接受伤残的现实,歇斯底里地发着脾气、折磨着自己以及关心他的人。
我转过头去对护士小姐笑了,“我活在天堂里!”我大声的说。 她愕然地望着我超过三秒钟时间才发问:“你是指??相对他们而言吗?”她指着满世界残缺不全的伤兵。“不!他们也在天堂里!”我说:“只要没有猫耳洞,只要没有战争,那就是天堂!!”
现在看来,我知道,那时候我说得有多么的荒唐,可对于战后余生的我来说,没有其它的表达更能形容我的心情。
九、收获战争出院那天,护士和我之间已经变得依依不舍,她默默为我收拾行李。医院门口有个大个子等着我。
我认识他!
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一次又一次折磨我长着浓密胸毛的“战友”。我向他走过去,心里已经不再有恨。“我认识你!”我等待着他的道歉。
他的拳头又抡了过来,我一点防备也没有。他的拳头仍然和以前一样重,一样的迅速。
“XXXX你妈!你丫连人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就乱打枪?!”
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我的头上、腹部,和上次没有分别,我和上次一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你欠我两条命!你欠着我两条命,你知道吗?”大个子的嘴里一直唠叨着这一句,每说一句就加上一分力气,往死里揍我。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