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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保钓被国民党逮捕 钱永祥:台湾的命运看大陆

www.sinoca.com 2012-04-06  搜狐


  《知识人:台湾文化十六家》是传媒人李怀宇对白先勇、余光中、李亦园、王森、陈弱水、痖弦、郑愁予、钱永祥、林载爵、蔡文甫等十六位台湾文化名家的人生经历与思想状态的访问结集。访问台湾的前辈知识人,可为我们的历史留下记录,为未来提供别样的参照。

  第一次见面约在台北紫藤庐,甫一坐定,钱永祥先生就带我到一张照片前,指点一联:“岂有文章觉天下,忍将功业苦苍生。”饮茶时,钱先生介绍店主周渝家学渊源,紫藤庐是台北文化人聚会点。当晚,钱先生请我到家中饮酒,一瓶红酒喝完了,再开威士忌,酒酣耳热之时,笑谈两岸江山。

  钱先生的太太王丽美是《联合报》副总主笔兼副总编辑,夫妇未生小孩,视家中猫咪为小宝宝。王丽美女士说,二十年来,夫妇不曾同行远游,因为必须留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猫咪。钱先生举杯道:“我的生活有一部分就是照顾家里的老猫。猫在家里的位置很重要,不是一个家具,而是一个成员。”

  几天后,我来到“中央研究院”钱永祥的研究室,两人坐在书堆中,细道学思历程。1949年8月,钱永祥在兰州出生,六天后随家离开,辗转至台湾。父母都是蒙古族人,平常讲蒙古话,但没有教钱永祥。作为外省人,钱永祥讲一口接近东北口音的普通话。

  在建国中学,钱永祥和马英九是同学。钱永祥回忆:“马英九是个好学生,就是有点笨。念书、做事很认真,服装整整齐齐,对人客客气气,没有那个年纪男生的野气或调皮。后来到了台大我们也是同学,他在法律系,我在哲学系,交往不多,大三大四有些接触。当时在我心目中他是国民党系统的人,我对国民党认同很少,所以来往不多。”

  1968年,钱永祥考入台湾大学哲学系。此时殷海光已经不能教书了,钱永祥由几个学长带领,到过殷海光家一次,没什么印象,一年后殷海光便去世了。钱永祥高中时读过殷海光的书,知道他了不起,但不清楚他的高明之处。在台大,钱永祥发现殷海光影响了哲学系一大批年轻的老师。“殷先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爱恨分明,长期在国民党的系统里面受压抑,抑郁的心情很容易爆发。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很难碰到这样一位有性格的老师。学问方面,殷先生主要介绍逻辑实证论。在当时的台湾,逻辑实证论具有革命、解放意义。现在回首,逻辑实证论是一套狭隘、保守的哲学,但对当时国民党的孔孟之道、道统有革命意义。这套哲学肯定现代化、科学、民主,对年轻人很有吸引力。在1960年代,年轻人心目中,国民党是非常保守、腐朽的政权。殷先生是威权时代自由主义的代表,这大概一直影响到1985年。在落后的地方,一个知识分子人格的感召力比他的知识、理论感召力更大。”1990年代初,殷海光基金会成立后,钱永祥先任执行长,后任董事长,至今仍然担任董事。

  在台湾大学读书期间,钱永祥曾因积极参加保钓运动而入狱一周。1975年,钱永祥到英国利兹大学留学,一读就是七年。钱永祥读了许多在台湾无法接触到的书籍,对马克思、黑格尔等人的著作有较深的研究。

  1982年,钱永祥从英国回到台湾,任职“中央研究院”。除了从事政治哲学和政治思想史的研究,也乐于翻译西方经典著作,希望为台湾思想界打开新的窗户。他不甘于做书斋式的学者,积极参与公共事务,被称为南港的公共知识分子。由他主编的《思想》,力求突破台湾学界的局限,创建讨论平台。

  钱永祥十分关心动物的问题,多年来一直在做动物伦理学的研究。他说:“在我们社会,流得最多的血是动物的血。我觉得一个社会容许这么多动物受折磨,一定有问题。台湾在1980至1990年代的时候,流浪狗的问题很严重,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常会见到狗的尸体。后来我参加了帮助流浪动物的团体,翻译《动物解放》,写文章呼吁保护动物。我是从西方学来的,人对待动物的方式也有是非对错可言,这是伦理学的问题。”

  1996年,钱永祥第一次到山东曲阜开会,心情很紧张,怕看到太令人难过的场面,结果一见,山东人挺让人舒服的,这才安心而常有大陆之行。作为旁观者,钱永祥对大陆抱持着一般台湾人少有的关注热忱:“我听过大陆很多悲惨故事,很愤怒。农民工、穷人,过年几百万人回家的辛苦,为什么会这样?看到山区的小学生的教育条件,很生气。花多少钱搞面子工程,我不晓得怎样评价。大陆是很复杂的:有最先进的太空科技,有最落后的山沟农村,作为外人很难理解。这几年我跟大陆朋友见面总想拉到一个问题上:你们觉得中国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强国?大陆的朋友对这个问题还不明朗,他们不晓得周边已经充满了疑惑。韩国、日本、东南亚国家,都在想中国将来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国家:它也许不会立刻变成美国一般的世界强权,但肯定是亚洲的大国,它会怎样对我们?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中国知识分子现在要好好思考的。”而对《中国不高兴》一书,钱永祥说:“一听书名就觉得很可笑,像是小孩子耍性子,我不会买。”

  白色恐怖是台湾沉重的记忆

  李怀宇:在台湾大学哲学系,你受到国民党逮捕的事件是怎么回事?

  钱永祥:我们在大三的时候开始介入保钓运动,这在美国、港澳也很多。当时美国把钓鱼岛交给日本。历史上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可是当时台湾对美国、日本没有什么发言的能力,所以畏畏缩缩的。开始是在美国的华人留学生反应很强烈,影响到了台湾的学生。台湾的学生开始贴大字报、开座谈会。校园内的镇压很大,不准有政治性的表达,不准有校际的接触。在美国,保钓运动后来变成了统一运动,很多保钓的人对北京表示认同。当时中国正好是“文革”,1971年的时候,美国也开始承认中国。所以,保钓里面很多人,出于对国民党的失望和对共产党的认同,变成了“统派”。我们在美国的朋友寄来很多统派立场的书、马恩主义、毛泽东著作。那时校园气氛很不稳定,1973年初当局就把我们一些人逮捕了,包括我、王晓波、陈鼓应,还有两三个人。

  李怀宇:在监狱里坐了多久?钱永祥:一个礼拜。李怀宇:在里面做什么?钱永祥:写自白书。写完一份再写一份。那个年代已经没有1950年代那么恐怖了。我进去的时候,他们说:“如果是二十年前,你们进来就拉去枪毙了。”我不知道是吓我的还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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