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中国战略文化促进会常务副会长、中国军事科学学会副秘书长罗援少将
中国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副部长、中国军事科学学会副秘书长罗援近日就自己的军旅生涯接受了香港媒体的采访。罗援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的理想信念、世界观、性格爱好和价值取向都跟父亲的教导分不开。罗援还希望年轻人不要忘本,他认为80、90后并非舆论说的是“缺失的一代”,他们的爱国潜质都一样,关键在于怎么教育。
热爱军事的少年在父亲言传身教下走向军旅
文汇报:您的名字罗援是否有特别含义?
罗援:我出生于1950年抗美援朝期间,罗援这个名字由此而来。我们家其他几个孩子的名字也都有时代特征,大哥罗抗,抗日战争;二哥罗挺。挺进中原;老三罗援,抗美援朝;老四罗振,振兴中华,等等。六个孩子都是父亲根据时代取的名,每个字都带提手旁意味着威武不屈。
文汇报:从言论及作品看,您身上的军人情结十分浓厚,这与生长在军人家庭是否关?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具体事例?
罗援:准确地说,我们并不算军人家庭。读书时填家庭出身,有工人、农民、革命军人、革命干部,我父亲当时在党中央、政府机关工作,属于革命干部,和革命军人不一样。当然,他也是老红军“从红小鬼”一路走来,16岁参军,三过雪山草地,1955年所在部队集体转业,改建为中共中央调查部,1983年又与相关单位组成国家安全部。我曾经在他90大寿写过一首祝寿词:“巴山蜀水育英雄,虎穴龙潭见忠诚。于无声处听惊雷, 于无形处建奇功”。算是对他革命经历的一个概括和称颂吧。我的理想信念、世界观、性格爱好甚至价值取向都跟父亲的教导分不开。
长征时期,他和同乡伙伴在老家四川苍溪参加红军, 其中最要好的一个伙伴,因为总是乐观地咧着嘴笑所以外号“张豁嘴”,过草地时饥寒交迫,再也没有力气前行,跟我父亲说:“青长同志,我不行了,你们把红旗插遍全中国吧!”我父亲一直铭记战友的临终嘱托,并以此教育子女。他主张艰苦朴素,衣服几个孩子轮着穿,补丁累累也不觉得寒碜。孩子们都剃秃瓢儿,自己买剃头刀自己理发。暑假时,父亲还让我们到清洁队掏大粪,背着大粪桶走街串巷,跌跌撞撞,没人觉得辛苦,因为父亲教育我们劳动最光荣。他还利用假期把我们送到部队当小兵,当时还有其他一些领导人的孩子一起摸爬滚打,比如刘少奇的儿子刘源,董必武的儿子董良翮等。寒假时又把我们送到东北旺大队,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作为农民的孩子,我父亲没有忘本,也希望子女不要忘本。这对我的影响非常大。
父亲对我们既严格又民主。我们家每月都召开一次家庭民主会议,孩子可以对父母提出批评,父母也可以对孩子提出要求。尽管工作很忙,父亲仍用他的方式让我们感受到父爱。小学每次开家长会,他都骑着自行车亲自去,因此我小学成绩单上都有父亲的亲笔签名。
不应太过区分70后、80后、90后,只要教育方式得当,每个人都是中华好儿女
文汇报:如今您自己也是一位父亲,而且是军人父亲,您觉得,对于孩子的革命教育应该怎样进行?您父亲的方式是否在您这里得到延续?
罗援:我觉得革命传统教育应该是一种基因传承,家风家训、我父亲的方式当然在我们身上有所延续,但现在和当时有些不一样,所以还得根据不同情况稍微调整。我感触比较深的是,文革后禁演十多年的红色经典史诗《长征组歌》 首次在北京展览馆演出,一票难求,我和爱人想方设法买到三张票,带着刚上小学的女儿一起去看。当时感慨万千,热血沸腾,但我女儿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当时我就特别气愤,把她训了一顿,这么感人的歌和场面你怎么能睡觉! 我爱人劝我说孩子现在学习负担特别重,在她看来,坐在这里不是为了受教育,而是休息。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教育不应是灌输式的,而应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所以我对女儿的教育更多是以身作则,并且在她能接受的场合,以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随着年龄增长,孩子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她积极组织唱红歌、跳红舞,多次在演讲比赛中获奖,现在已经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
文汇报:当前革命传统教育有所缺失,“80后”刚出来时甚至被称为“垮掉的一代”,那么,您如何看待青年人的爱国主义革命传统教育?
罗援:我们的孩子并非舆论说的是“缺失的一代”,关键在于你怎么教育。有一次讲完课,一个大学生问我对90后的看法。我说,我脑子里从来没有80、90 的概念。硬生生将50、60、70、80、90后划分开,造成割裂和代际隔阂,实在有点别有用心。现在80、90后无非生活条件优越一点,但爱国潜质都一样,关键是怎么把它激发出来。当初奥运护圣火等一些大事件,一夜之间,全球五星红旗高高飘扬,不都是年轻人做的?我有一次去八一中学宣讲周恩来精神,一个多小时讲下来,孩子们都聚精会神,很多人感动地哭了。第二天校长拿着一个孩子的日记给我看,日记写道:“罗援将军今天的一堂课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知道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就是要像周恩来那样做一个自强不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所以,无论是60、70后还是80、90后,其实都是革命的后代,他们共同构成中华民族的新锐力量。问题关键在于如何培养,怎样正面教育和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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