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要对那些资本密集型产业进行补贴,已经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林毅夫说。
去年十八届三中全会中提到“全面深化改革”,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也就意味着,将来要让市场由价格来配置资源,而不是过去的由行政来干预扭曲。
那么,金融领域该如何改革呢?林毅夫说,一是利率的市场化。存款利率也将在未来两年放开。但是金融业是一个系统性风险很高的行业。一定要对那些有投机性行业贷款的流向高度关注,银行必须有一点的约束,否则就会出现罗伯特·希勒(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所提到的“非理性繁荣”,从而酿成金融危机。
二是债市的发展。常理来看,债市的发展对储蓄者、资金拥有者来讲是比较有好处的,对资源配置和金融来讲也是有好处的。但是近些年来,地方政府通过地方融资平台向银行贷款,进行各种地方基础设施的建设。
随着地方投资平台债务增加,为了减少银行的杠杆和风险,银行就急剧压缩地方投资平台的贷款。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地方投资平台开始向债市市场上转移,用各种金融产品来借贷。
对地方政府来说,一方面财政预算约束不强,没有关注债务利息的动力,为得到资金,不在乎利息的高低。另一方面,作为准公债的地方债,基本上是隐性担保,没有风险。
所以,地方债在利率和风险上都优于公司债。这就扭曲了债市,更多的钱转向了地方政府的投融资平台。也就意味着,需要改革地方债的利率,与公司债分开。低风险与低利率并存。
三是金融结构。金融改革的目标,是让资金配置到那些社会回报最高,经济回报也最高的行业和企业。中小企业具有这样的特征,但是他们从银行、股市、债市上是借不到钱的。
怎样解决呢?一方面要创新大中型银行经济模式,比如利用产业集群内部所用的信息,利用龙头企业所拥有的信息给他的相关行业提供担保来贷款。另一方面要发展适合地区性的农户和微型、中型企业融资需求的地区性的中小银行。
四是现代的技术。正如罗伯特·希勒所说,现代的问题是信息不对称,资金使用者和资金拥有者信息不对称,还有时间上的不对称。解决办法就是增加信息的拥有度减少他贷款的风险。网上是拥有大量企业的信息和个人的信息,就使得以互联网为基础的众筹和众贷变成可能。
五是建立社会信用体系。金融最大的问题是信息不对称,但在目前经济活动当中其实还有很多有用的信息,包括银行所拥有的客户信息,税务部门、民政部门拥有的信息。如果能够集中起来,供银行和金融机构做参考的话,就可以区分贷款者的好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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