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Malcolm Moore)
2001年大学毕业后加入英国《每日电讯报》,曾在罗马驻站。2008年来中国,先驻上海,2012年2月份调往北京。 在上海的时候主要任务是关注农村问题和南部工业区的经济发展,到了北京,时政成了主要的报道领域。2012年的主要作品有重庆系列报道以及十八大报道等。
摩尔(Malcolm Moore),这位被前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戏称为“高富帅”的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似乎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光鲜。在他位于北京建国门的外交公寓里,他向《南都周刊》记者“哭穷”。
“在北京驻站成本太高了。房租贵,出差贵,我们比不得《纽约时报》啊!” 身高超过两米的摩尔说。
在2011年底,广东出了乌坎事件,摩尔跟英国总部的编辑报了这个选题。他把从上海到广州的机票、从广州到乌坎的租车费用等预算列了个清单,并且提醒编辑,这趟很可能会白跑。他问值不值得试一下,编辑回复:“当然”。
在中国做新闻总会碰到这样的困境,花了大量时间和经费,最终报道也做不出来,哪怕你是老外记者。
中国血统
摩尔的名片上印着中文名:马谦,是别人给起的。“我不认识这两个字,在中文里有特殊意义么?”
他坦言自己中文听说读写都不行,也曾想过学习中文,设想只要自己刻苦学习,一定能成功。但他低估了掌握这一门语言的难度。
“事实证明,我实在不是这块料。但这个障碍不是不可逾越的,只要用心,加上中文助理的帮助,也能保证新闻报道的专业性。”
虽然不会中文,这个大个子却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厦门人。外祖父曾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日本入侵时离开,先去了马来西亚,后来去新加坡定居,1992年去世。
摩尔可能是驻华记者里的第一高人了,但他的妈妈并不高,“就是中国女性的普通身材吧。我的身高是遗传自父亲,他是英格兰人,大高个儿。”
“小时候,经常听她提起中国。我当时想,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国家,2008年来到中国,这个童年的梦想实现了。”摩尔说。
外祖父的老家在鼓浪屿。摩尔曾去那里寻找过旧居,但已经找不到了。他出生在新加坡的母亲能说普通话和闽南话,非常高兴儿子被派回中国工作。现在他母亲这一系的亲戚基本都在新加坡,有三个姑姑和很多表兄弟。
摩尔出生于新加坡,少年时代就随父母旅居各个国家,基本上就读的都是国际学校。他的英语听不出英国腔,能说意大利语和法语。
钱紧的无奈
虽然《每日电讯报》是英国派驻海外记者最多的报纸之一,但和彭博社、《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等比起来,他们的资源还是要少得多。电讯报驻京有两个人,摩尔是文字记者,还有一位摄影记者,两人还雇佣了一位中国籍的新闻助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勤快些。”摩尔说。
为了一篇调查报道,《纽约时报》的记者可以一年心无旁骛,出差不需要打报告,甚至雇一公司帮助调查。“顶级的报道有雄厚的财力支撑。如果我能写出那样的稿子,马上退休,没有遗憾了。”摩尔对此只能表示羡慕。
摩尔认为,在和美国记者竞争中国新闻报道上,英国记者目前处于下风。和美国同行比起来,美国的读者更认同中美关系的重要性,他们对涉及中国的新闻,包括中美在各个领域的竞争更感兴趣。
而英国和中国,无论从经济还是外交上,都远不如中美关系那么受关注。英国读者可能对英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关系更感兴趣。有些西方报纸的策略是不设驻外记者,有突发事件时临时特派。
“作为一份严肃报纸,必须保持在国际报道领域的竞争力。我个人认为,海外记者站是非常重要的,驻外记者深入居住在中国,更能写出好的报道。”摩尔以自己的乌坎报道获奖为例:“这说明读者希望看到驻外记者这类型的报道,采编的投入得到了回报。”
全球的纸媒目前都遭遇危机。摩尔称,他也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机构是否能持久地维持高昂的采编成本,“在网络时代,读者天然以为新闻都是免费的。”
进乌坎
关于乌坎事件,摩尔和他的编辑算是“赌中”了。《每日电讯报》这篇《直击乌坎》(Inside Wukan: the Chinese village that fought back)的文章发表后读者反响强烈。摩尔也凭借此文,获得了英国2012外国记者协会年度新闻奖(Foreign Press Association Awards)。
评委会的颁奖词中说,摩尔的这篇报道很有启发性,它讲述了一个“弱者也能发出强音”的故事,“用巧妙的方式为读者描述了当下中国”。
2011年9月份乌坎事发时,摩尔从《金融时报》上看到了相关报道。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现场,准备观望一段时间,看看事态的发展。对于英国读者来说,中国农村的官员腐败、土地纠纷是太过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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