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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理政商关系?内地民营企业家的“红顶”哲学

www.sinoca.com 2011-12-03  凤凰周刊


  核心提示 在中国,一个与地方政界绝缘的人很难想象能保持超速成长。商与政“离不开,靠不住”。而如何处理政商关系,既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又是一个技巧性的问题。

  该与政治结成怎样一种关系,每个企业家心中都有一本账。

  商人圈中备受推崇的两本“经营宝典”是《红顶商人胡雪岩》和《杰克.韦尔奇自传》。北大教授张维迎曾预言《红顶商人胡雪岩》毁了一代中国企业家,而西方管理的传奇人物则将造就中国新一代企业家。

  但是当韦尔奇这个“世界第一CEO”来中国布道时,那些曾自称是最顶级的追随者:海尔的张瑞敏、联想的柳传志、春兰的陶建幸,一个也没去捧场。

  采取“关系战略”已经成为中国企业家成长的路基。三十年一路走来,有成功者,更多的是失败者。

  大浪淘沙,“红顶商人”胡雪岩依旧让今天的中国企业家们念兹在兹,神往不已。或许他们都翻到了一句话,当左宗棠赞誉:“你是生逢其时,财色双收,官居二品,商界知名。”胡雪岩答曰:“我是天从人愿,赌博一生,看似风光无尽,实则如履薄冰。”

  双轨上跳舞

  财经作家苏小和在《中国企业家黑皮书》中说,中国的企业家能够混出来有名头的几率远远低于1/256。而这些幸运者的成就和他们的软肋同样真实得让人震惊。他们热爱市场,但又容易被市场之中无厘头的冷箭所伤;他们脱胎于制度,却要像神话中的珀尔修斯一样试图摆脱宙斯的阴影。

  中国经济行走在政府与市场双重扩张的轨道上。双轨上跳舞的企业家,始终面临单轨化的可能。“在政府愿意的时候,行政权可以转化为事实上的产权,这是中国产权制度的一项基本特征。”浙江大学曹正汉教授说。

  重庆力帆集团董事长尹明善2002年当选为省级工商联会长后,以为过往玩的是单轨游戏,马上去征求组织意见:“需不需要把自己的企业卖掉?”但被告知他要在两条线作战。

  对于企业家的平衡木游戏,万通集团董事长冯仑有着细致体认。他在《野蛮生长》中写道:白天,他们慷慨激扬,晚上,面对官商双轨的跑道他们需要思考。一边是现有轨道的牵制,一边是他们期待的康庄大道,但却荒草丛生,他们也常不知何去何从,在两种价值观的博弈中,他们边跑边思考,以致于他们自己都会发现自己有人格分裂的特征。

  苏小和亲历了很多企业家人格分裂样本。“他们在和政府官员打交道时,一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样子,转头他们就在背地里骂娘,说在中国做生意真是难。”

  那些失败者们

  商与政“离不开,靠不住”。而如何处理政商关系,既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又是一个技巧性的问题。

  20年来,一些明星企业家因和政治走得过近而失败。

  1993年,浙江海盐衬衫总厂厂长步鑫生因严格管理而成为举国学习的活榜样。政治的光环使得步鑫生放松了经营而日日忙碌于演讲和开报告会,日后他曾对人说,“当时我有一个错觉,既然是党中央把我树为典型,肯定是不会让我倒掉的,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呢?”而事实却是,几年后企业难以为继,谁也保不了他。

  如果说步鑫生发生政治依赖症,牟其中则是染上政治幻觉。1991年,南德集团的牟其中用500车皮小商品换回4架苏制图-154飞机而轰动一时,他从此再也没有认真做过一笔生意,任由思想的翅膀飞进政治家的花园流连忘返。牟其中将身为民企的南德集团的战略目标锁定为“为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服务,振兴社会主义经济”,并命人裱成金字标语悬挂于大厅。过强的政治参与意识和超越身份能力的政治谋划热情,造成支持力量的真空。尽管一度拥有“中国第一民间企业家”的江湖地位,牟其中从来没有获得过哪怕一项来自正统官方机构的荣誉认同,如劳动模范、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全国或某省市优秀企业家。1999年牟其中因罪入狱后,继续执着地给高层领导写信,建言“中美俄经济大三角”战略。

  近年因官商间走得过近而倒下的商人中,最具冲击力的当属国美电器前主席黄光裕。黄光裕出身卑微,没有权势背景,凭借敢于闯、胆子大、有豪气,踏着政策和法律的边缘左右前冲。2008年黄光裕登顶胡润中国富豪榜,成为中国新首富。一路积聚的风险也在同年喷发,黄光裕因对商务部法规司郭京毅等人巨额行贿而被批捕。

  黄光裕的官员近身战术,显然过于低劣而原始,难登大堂。事实上,黄光裕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政治头衔。财经作家吴晓波观察到,在一个与某人大副委员长一起的场合,黄光裕自始至终没有主动与之说一句话。“可看出他不通官场语言,只有江湖语言,至多加些商业语言。”

  如果说,步鑫生、牟其中、黄光裕败于各种形式的政治过近,那么,更多企业家则是倒在与政治的疏离上。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民营企业普遍弱小,并不拥有与政府博弈的资格,包括步鑫生、牟其中等,倒下更多是因自身的管理能力和市场意识。进入21世纪,民间资本操作天才不断涌现,但数年间,华晨产权制度不明晰,格林柯尔经营管理跟不上扩张的步伐,德隆金融资本风险失控,三家名盛一时的民企以各种方式相继垮塌。这固然有中国企业先天性的制度缺失,但背后仍可理出一个政商关系失控的线头。

  仰融,有商业天赋的企业家,失足于一个政商常识。2001年,“慕马大案”发生,沈阳官场地震,与政府关系密切的华晨开始规划南下新建汽车基地。当仰融与英国罗孚、浙江宁波缜密商议中国汽车产业大变局时,他唯一忽略了东北的政府方面的心态。想做中国底特律的沈阳市政府认为这无异于背叛。这一年华晨被收归国有,没有学会妥协的仰融出走美国,两年后华晨溃败。2005年,仰融接受大陆媒体越洋采访说,“我真没想到把项目放在宁波会惹出这么多事,要是放在大连,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在中国,一个与地方政界绝缘的人很难想象能保持超速成长。格林柯尔系的创始人顾雏军信奉负债经营,并把整合对象锁定为与政府有盘根关系的国有企业,项目遍及国内。偏偏在资本的不规则扩张中,顾雏军与地方政府关系渐行渐远。一个久传的段子是,在一个茶话会上,顾雏军被安排与某市主要领导一桌用餐,用餐过程中,餐桌上的其他人都给这个领导敬了酒,唯独顾雏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享其乐。格林柯尔系遭遇危机后,很快变成一地鸡毛。顾雏军于2005年入狱。

  在民企沦陷中,最具震撼性的非德隆集团莫属。唐氏兄弟在沿着资本惯性滚雪球般全国扩张时,没能同比例地编织政治避险网。一遇风吹草动,因无援手,紧绷的资金链崩塌。这个本最有可能成为中国首个民营金融帝国的企业,于2006年走进了历史。“实际上,德隆留下的600亿元资产中很多都是优质资产。如果能撑到07年,也许结局就完全不同。”一位参与债务重组德隆的人士对本刊记者表示。德隆德恒证券副总裁王世渝公开撰文提及唐万新如是悔道:“我们远离政治是一个巨大错误。如果今后还有机会,我们一定不去上海,一定就在北京设立总部。”

  如果说,仰融、唐万新是输在政商技巧上,河北大午农牧集团董事长孙大午则在政商价值观上“输”得一干二净。军人出身的孙大午堪称是政商关系的“破坏者”。他“不屑”与政界人土交往,在对外交往上,公司每年基本没有什么招待费。这让当地政府部门一直感觉很不爽。据报道,一位官员曾毫不避讳地说,“孙大午太出头了,成了孙大牛了。”

  多年言语上的“不检点”和行为上的“特立独行”,令其于2003年7月5日被逮捕,不过罪名是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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