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人突然富了。“拿到拆迁、征地款的老百姓,不知道该怎么花这些钱。”在当地某出租车公司上班的杜平(化名)说,借出去拿高额利息,成了最方便、回报最好的一种投资方式。
当地一位商人与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交流时表示,伴随着国家能源政策的收紧,鄂尔多斯赖以成名的煤炭资源开始集中,参与难度增加,当地人转而青睐收益率不错的房地产行业。
如今,鄂尔多斯的银根不断紧缩,房地产企业从信贷市场融资难度也在增加,地产商急于寻求新的融资渠道,弥补资金缺口。
依靠民间借贷维持运转的鄂尔多斯房地产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资金焦渴中。
暴富:鄂尔多斯没有“穷人”
“鄂尔多斯没有穷人。”鄂尔多斯东胜区罕台镇的居民杜平 (化名)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随着城市扩建和拆迁、征地的进行,除了让老百姓住上楼房外,政府补偿款项也陆续发给了当地居民。
随着煤价2003年后的井喷式上涨,鄂尔多斯这个煤炭储量占全国1/6的地级市,也由内蒙古自治区的贫困地区,变为中国内地“最富的城市”。
记者从《2011年鄂尔多斯市政府工作报告》中了解到,“十一五”期间,鄂尔多斯全市累计完成旧城拆迁765.4万平方米,该市城镇建成区面积由138平方公里拓展到243平方公里,城镇化率达到70%,较“十五”末提高15.6个百分点。
与城镇化同时推进的,是该市猛增的投资额度。该市政府公开数据显示,“十一五”鄂尔多斯累计完成投资6033亿元,是“十五”时期的6.5倍。
在东胜区铁西三期的规划下,2009年上半年,杜平所在的罕台镇开始征地,当地村民搬进楼房的同时,也成为手持现金的“大款”。
杜平所在的永胜村只有100多人,全村土地超过6平方公里,征收部分土地后,该村共获款项4000余万元。
据鄂尔多斯市财政局相关调研,仅今年1~7月,全市各区旗在保障性住房专项补助资金上,已签订拆迁协议19743户,已开工建设安置住房13192套,共175万平方米,项目总投资98.4亿元,现已完成投资29.3亿元。
2010~2011年间,永胜村按每户拥有耕地的人头分钱。杜平家虽有5口人,因老婆孩子没地,只有3口人参与分钱,得到的补偿款达到120余万元。
杜平说,永胜村有的农户最终拿到的补偿款能有四五百万,在鄂尔多斯市,这不算多。
按政府相关回迁政策,拆迁村民只需以每平方米两三千元左右的价格,即可在指定区域买到楼房。杜平说,即使每家买两套100平方米的住房,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余款总是有的。
东胜区经济开发区副书记兼副主任谢怀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早一个月拿到钱,早点放到典当行,收益就相当可观,100万元一年可以获得30万元以上的利息。”
诱惑:城镇居民放贷吃息
2010年春节过后,表姐刘梅(化名)给杜平的电话多了起来,对话内容离不开“理财问题”。
原为当地金融保险业务员的刘梅,向杜平及其亲属介绍“民间借贷”的理财计划:与其把钱存进银行吃低息,倒不如以2.5分的月息放给她。
刘梅还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杜平的父母,及父亲的三个兄弟。在高利息的诱惑下,他们决定将钱借给刘梅,让她帮忙“理财”。
从2010年6月到今年4月,刘梅从杜平及其亲属处拿到本金超过600万元,月息是2分5厘,按年利率30%计,杜平及其亲属每年获取的利息总额至少180万元。
中国人民银行今年7月7日最后一次加息后执行的存贷款基准利率,活期存款年利率为0.5%,五年期存款年利率为5.5%,按此计算,杜平及其家人的600万元资金每年利息仅分别为3万元、33万元。
“有更多的钱能赚,谁不心动?”杜平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
事实上,刘梅扮演的只是一个中间人角色。
刘梅曾向杜平透露,2008年以来,她的借贷总额超过2000万元。杜平说,除1400万元来自与她有亲属关系的鄂尔多斯当地人外,刘梅还通过之前做保险业务员所积累的社会关系,进行民间融资借贷。
据了解,刘梅将钱放给鄂尔多斯当地房地产开发商,月息3分~3.5分。
“在鄂尔多斯,吃利息差价的大有人在,而且金额不菲。”杜平说,永胜村开始征地后,村委会相关负责人曾向他表示,从村民手中以2.5分月息借款,再以3分利息转借,仅5厘钱的利息,该负责人每月就能赚5、6万元。
自2010年上半年和刘梅打下第一张借款白条开始,截至今年4月,杜平将征地获得的120余万元全部借给刘梅,截至8月,杜平共得到15万元利息。
鄂尔多斯金融办的公开统计数据显示,鄂尔多斯原有270多家担保机构,2010年9月~2011年3月进行融资性担保机构整顿后,数量减至36家,很多担保公司开始以自有资金放贷,不再吸收公众资金。
公开渠道的关闭并没有阻碍“鄂尔多斯人家家放贷”的步伐,当地居民通过各自熟人的路子,纷纷“打白条”放贷吃利。有媒体报道,内蒙古大学的一份调研显示,50%的鄂尔多斯城镇居民都参与到了放贷与借贷的资本活动中。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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