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邓颖超夫妇曾认过一个干儿子和三个干女儿。干儿子是周恩来的堂姑表侄儿王戍,现仍健在。干女儿有社会熟知的叶扬眉、孙维世,前者是北伐名将、后曾任新四军军长的叶挺将军的大女儿,1946年4月8日在随父亲从重庆返回延安途中,与父亲及同机人员一同遇难;后者是1927年蒋介石背叛革命后,最早屠杀的一批革命者之一、共产党员孙炳文烈士的女儿,不幸的是在“文革”期间被江青、叶群迫害致死。还有一位却不为人所知,这第三位干女儿到底是谁?许多周恩来生前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周家亲属,都没人说得清。
本文选自《红岩春秋》2009年第5期,由谌曼玲提供资料,秦九凤撰稿整理。
周恩来邓颖超夫妇一生收了三个干女儿,三人却先后惨死(图源:维基百科公有领域)
谌曼里
谌曼里之父谌志笃
拨开尘氛 馨远益清
在周恩来嫡长侄女、曾任全国政协委员的周秉德撰写的《我的伯父周恩来》(图文版)第157页上,记述邓颖超在“文革”期间得悉孙维世被迫害致死后对周秉德说的一番话:
秉德呀,你知道吗?凡是做了我们干女儿的人,都是苦命的呀!人家有人说我和伯伯有多少多少干儿子、干女儿。哪有那么回事?其实我们真正认了的,就只有三个干女儿,一个是叶挺将军的大女儿叶扬眉,小小年纪就与他父亲乘飞机时遇难了;一个是在延安时,下大雨,窑洞塌垮,被砸死在里面了;只有维世跟我们时间长、感情深,现在又死得这样惨!
邓颖超没有说明另外一位干女儿的名字,史学界能知道的人也就不多。其实,周恩来、邓颖超的这位干女儿名叫谌曼里,是我的嫡亲大姐,她原名贻蕙,曼里是后改的名字。
我的父亲谌志笃是周恩来在天津时的革命挚友,曼里大姐是他的大女儿。父亲号石僧或释孙,生于1893年,1916年从贵阳考入天津高等工业专科学校机械科学习。在伟大的1919年“五四”爱国运动中与周恩来相识相知,他们共同组织了天津的革命进步团体“觉悟社”。在觉悟社中,父亲抽签成员代号为50号,因此他的代号为武陵。后来他的印章也多用“武陵”,直到今天,我还收藏着父亲的这枚“武陵”印章。
我的老家是贵州省西北隅的织金县。大姐曼里生于1922年,比我整整大25岁。据父亲说,她是在贵阳出生的。父亲是个文化人,他同那个时代的许多人一样,都是到外地求职谋生,所以,曼里大姐从小就随父母东迁西涉。她7岁时,父亲在南京谋上一份差事,她便在南京开了蒙学。1931年随家人返回贵州,进了贵阳女子师范学院附属小学读书,13岁时顺利毕业。由于她性情活泼,喜爱活动,又聪明好学,在学校是高材生,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我们的父亲一直喜爱京剧,大姐和我们都受到他的影响。曼里姐姐从小就十分爱好文艺,在上学之余,她经常阅读文艺书籍,在她身上体现着深厚的艺术潜质。
艰难时世 难忘成长
大姐曼里成长的年代正是我们中华民族内忧外患不断的艰难岁月。1937年7月7日,日本军国主义为实现其扩张的野心,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卢沟桥事变,自此,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消息传来,全国人民义愤填膺,特别是广大热血青少年,更是抑制不住一腔怒火,处于祖国西南边陲的贵州也概莫能外。许多青年都报名从军,志愿奔赴抗日前线,杀敌保国。曼里大姐当时虽只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她在父母的影响下,也毅然走出校门,登上北去的汽车,来到当时世界反法西斯远东指挥中心——重庆。当时我父亲在贵州锦江谋生,知道爱女到了重庆,便立即赶到姐姐那里,将她送到设在重庆的涪陵野战医院,当了一名护工。然而,由于国民党政权的腐败,“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前方将士浴血抗敌,而后方一些贪官污吏不思报国,继续过着奢靡不堪的生活。曼里姐姐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不能容忍自己终日无所事事,便怀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相约几位女友登上轮船,沿江东下,来到离抗日前线较近的汉口,投奔到国民政府的102师,时任该师师长为柏辉章。
在柏师数月之后,台儿庄大战爆发,但中国军队在取得大捷后终因日寇势众,徐州失守。随后,日军移师西犯,上级调柏师前往迎战。战斗十分残酷,102师挡不住日军的凶蛮攻势,全师溃败。曼里大姐失去了部队保护,不得不夺门跑出。慌不择路,一直跑到了河南省开封市东南的杞县境内,徘徊在荒郊野外,饥寒交迫。所幸遇上102师的曹副官长,才将大姐他们带回汉口。为适应抗战形势的发展,统一领导南方各省党的工作,发展长江流域和南方各省的抗日运动,1937年12月,中共中央决定在武汉成立中共中央长江局,周恩来为长江局副书记。到1938年秋冬,南京、上海已相继失陷后,国民政府起初拟迁武汉,一时,武汉三镇成为全国抗战的中心。当时我的父亲正在武汉,他和周恩来很快就取得了联系,周伯伯聘我父亲为他的秘书,授予我父亲上校军衔。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