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故交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令狐家的孩子处于事业的快速上升阶段。
1985年-1995年,令计划先后担任过团中央宣传部理论处副处长,团中央书记处办公室主任,团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团中央宣传部部长,团中央常委等职。
一些曾经和令计划熟悉的平陆人发现,见他一面越来越难了。
他的初中同学对澎湃新闻说,和令计划见面、聊天还是他在平陆团县委的时候,之后就再无音讯。
令计划在团中央工作期间,他在平陆县印刷厂时的师傅去北京出差,与徒弟短暂见过一面。
这位师傅回忆,当时他走进团中央大楼,接待人员说令计划刚刚出去,师傅只好简单留个条子。下午快下班时,令计划赶到了宾馆,两人多年未见,简单寒暄了几句。
“啥都没变,就是改说普通话了,但也夹着咱平陆口音。”那是师傅和令计划的最后一次碰面。
在他看来,徒弟年轻时就不是喜欢走动拉关系的人,大家不联系也很正常。
1995年以后,令计划进入中央办公厅,历任调研室副主任、调研室主任,办公厅副主任、办公厅主任等职。
在此期间,几位高中同学想和令计划联系,为此还去问过他的姐姐令狐路线。
“她说计划每次打回来都是用不同的电话,没有号码。”令狐路线的回复,让大家觉得有些牵强。
后来,有一位高中同学通过在太原发展的老同学要到了令计划的联系方式,据说是家里的座机号。太原的同学嘱咐他,“计划白天很忙,夜里12点以后再打”。
这位高中同学真的等到夜里12点以后才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说他打错了。自那以后,大家有些失望,也就断了念想。
只剩下高中老师赵璧,一直都在惦念这名学生。老人年过80,身体状况不佳,但说起令计划,连连说“好”。
2006年元旦,常乐中学71级学生集体给赵璧送了一块匾,还刻了全班同学的名字。这块匾就挂在老人家门上方,有时他也会指给别人,“你看,第二排第二个,计划的名字……”
不近乡情
几乎同步,令计划的哥哥令政策也与故乡平陆渐行渐远。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令政策先后在山西省委办公厅、山西省委机要局、山西省粮食厅、山西省发改委等单位担任领导。
“过去在太原工作的平陆人,每年过年都要参加老乡联谊会。”一位在太原工作过的平陆知情人士回忆,令政策仕途刚刚起步时,每年都参加联谊会。当年的他也很清廉,想送孩子出国念书都凑不够钱。
一位和令政策一块儿在公社医院抓药的老同事也告诉澎湃新闻,当年他因为弟弟生病去太原,令政策帮不上忙,就请老同学吃了顿饭,临走还送了两瓶酱油。
上个世纪90年代,还在担任山西省粮食厅厅长的令政策曾回了趟陕西临潼。
当时距华清干部疗养院解散已过去20多年,他把自己在华清小学读书时的小伙伴叫在一起,大家感慨万千了一番。
只是随着令政策步步高升,特别是2000年调入山西省发改委,派头越来越大了。
平陆知情人士透露,有位县领导想给平陆争取一个项目,赶到太原想找令政策说情。谁知等了三四天,托了几层关系才见到令政策本人。
还有平陆人士回忆,曾经有位平陆副县长去太原找令政策办事,因为在楼下大喊政策的名字,事没办成,还当场挨了顿臭骂。
一位平陆洪阳村的老乡,带着孩子去太原看病。昂贵的医疗费让他们束手无策,希望找政策想想办法,同样吃了闭门羹。
就连他的电话也不能随便打。曾经有老乡辗转跟别人要到号码拨过去,令政策大为恼火,之后还追查号码到底是谁给的。
后来有人发现,别说令计划和令政策,就算令狐野,也不会给人特别亲近的感觉。
每年春节前后,县里、镇上都会有领导上门慰问老人家,每当看到人家拎着水果罐头之类的礼品,令狐野就大发脾气,让对方赶紧拿回去。
也有人记得,令狐野跟大伙走得不算近,偶尔聊天,也是分享自己的教育理念——孩子就应该多吃苦,吃粗粮、穿旧衣服,不要讲究,不能乱花钱。
有一年清明,令狐野带家人回洪阳村扫墓,中午在老乡家吃饭。他们自带了馒头和蔬菜,意思是不让老乡破费。
这种正统的观念在令狐野的孩子身上有了变本加厉的体现。
平陆人常说,县里出了“大人物”,就是没有跟着沾上光。这么多年,连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都没摘掉。
车祸重创
随着令计划的仕途不断上升,令狐一家也愈发低调。
2000年以后,令完成辞职下海,他的名字也逐渐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个 叫做“王诚”的新名字。
有知情人士对澎湃新闻透露,“王诚”是令计划帮忙取的。他并不希望外界知道弟弟的真实身份,还曾建议令完成最好呆在国外。同样,对于在山西从政的兄长令政策,他也希望尽可能少露面,官职不必过高。
只是性格外向的令完成不甘寂寞。他很早就对亲戚们说,不喜欢搞政治,将来要好好挣钱……进入商界后,改名王诚的令完成常年活跃于科技圈、创投圈乃至高尔夫圈,身份神秘且能量巨大。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