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调子主要是指责彭老总反党,说他“是魏延”,“头的后脑勺上长着反骨”。而没有一个发言涉及实际工作中的重大失误之类的问题。开始彭总在下边坐着,回答问题时站起来。后来让他和黄克诚上主席台,在前排执行主席桌子两头坐着,各放一扩音器,随时回答问题。
会议后期,有人批评朱老总,说他有野心,说每次党内右倾都有他的份。朱总讲话时答:“我总认为,都是几十年的革命同志,怎么会反党呢?”
会议结束那天下午,毛主席、林彪到会并讲了话。
为彭德怀看新居
彭老总在军委扩大会议被批斗后,不能在中南海居住了,中央决定他搬出中南海永福堂。
1959年国庆后,上级派警卫局和警卫团的相关人员(局里有田畴副局长、警卫处曲琪玉处长,团里警卫科长王少微和警卫参谋华方治),乘车去海淀挂甲屯村,该村位于北京大学西,西苑东,叫吴家花园的地方。在挂甲屯村的南边,紧挨村边,花园的面积很大,方圆有二三华里,里边房屋不多,西北角一处正在修理的房子,是给老总和他正在上大学的侄女住的,因老总腿有关节炎,工人正在装木地板,院内还有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溪。
走过木桥,有一处当时不用的建筑,通过几道隔音的防护门,进去有几间房间,据说此处曾为一个秘密电台。准备给彭总住的房子,李克农上将曾住过。
除了两处建筑,剩下都是可耕种的田地,有的已种下菜和庄稼,但是边上还有不少长满草的荒地。后来听说彭老总居住期间带领工作人员开垦这些荒地,种了很多庄稼和蔬菜。
有一位50多岁的老同志,负责照管院落,兼种蔬菜和庄稼,周围有两米多高的围墙。
田副局长说:“杨尚昆主任传达中共中央的决定,彭搬住新居,给他配一辆吉姆车,每周给他放一次电影。”彭总说:“我已经不工作了,不需要车了,如果有事用车,我临时要。”杨主任坚持要给他一辆吉姆车,彭总说:“那就不要吉姆车啦,来一辆小型胜利牌车就行了。”杨主任说:“老总,中央已经决定了,就别变了。”老总再没有说什么。
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写这记忆中的往事,感到难受得很。老总只不过是为人民的利益,说了实话,却遭到如此下场,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令人痛心的遗憾。
中南海“破四旧”
在文革初期,到处都在轰轰烈烈地搞“破四旧”。
1966年8月的一天,西门警卫报告:“门外来了一队红卫兵,要进中南海砸‘四旧’。”我急忙赶到门外一看,有三四十个中学生红卫兵,多数身穿军服,头戴军帽,腰扎皮带,臂戴“红卫兵”袖标,举着红旗,有的还拿着木棒铁棍。我让他们停在门外,找带队的问:“你们有什么事?”一女学生说:“要进中南海砸‘四旧’。”那时,是造反有理的时期,我无权答复他们。我先请他们稍等,然后将他们的要求和门外的情况报告领导,一般领导对此突然出现的问题都不敢决定,最后上报了毛主席,主席答复:“那就让他们砸吧。”领导经过反复商量,最后告诉我答复内容:“我们中南海里也有造反派,我们一定按你们的要求认真地砸中南海的‘四旧’,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得好的。”他们听了我的答复后倒是很听话,拉着队伍走了。
中南海机关立即开会,分头行动,有的向北京市求援,需大型吊车和载重卡车。把新华门、勤政殿、银安殿前的石狮子、怀仁堂前的景泰蓝铜狮子连夜运到万寿路一机关空院放起来。机关动员工作人员,部队调动干部战士把瀛台、勤政殿、丰泽园、春耦斋、居仁堂、东八所、万善殿、怀仁堂、西花厅、紫光阁、武成殿等所有匾额、楹联统统摘下来,运到中南海静谷假山上的几所空房里放起来。除了古建筑房顶上的文兽没动外,大部分的“四旧”真正彻底“砸”了,中南海是如此砸的“四旧”。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领导决定新华门的石狮子搬回原地,怀仁堂门前的景泰蓝铜狮子被外交部请去服务了,瀛台、勤政殿、丰泽园、春耦斋、东八所、万善殿、怀仁堂、西花厅、紫光阁、武成殿等所有匾额、楹联又挂回原处。由于中南海以特殊手段“砸四旧”,使这些文物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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