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县级政府主要“靠土地”。新疆轮台县财政局局长保剑强说,2010年成立地方融资平台,2000万元注册资金,每笔担保200万元。现在担保了7000多万元,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靠土地进行质押。山东淄博市高青县财政局局长孟军告诉记者,近年来,高青县历史负债已经达到了10亿元左右,县里通过市级城市资产运营公司来拍卖土地,拍卖价格最高的达120万元/亩。为拿到土地指标,县里不遗余力地推行合村并居、旧村改造、集中社区,为土地指标开路。
缺少土地指标的地方财政危机日益暴露。江苏省海安县的土地利用规划到2020年可用土地指标为20000亩,但到2012年土地指标仅剩2000亩,土地指标的严重受制,必将成为东部沿海及发达地区财政收入持续增长的瓶颈。
乡镇政府只好“靠补贴”。莱芜市某镇累计负债超过8000万元,2013年的财税收入要完成4200万元基本上是“天方夜谭”。该镇政府负责人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担任镇长,他总结化解乡镇财政困难方式为“一靠转移支付,二靠上级补贴,三才是靠当地企业”。
“债务指标”亟待建立
不少专家学者认为,地方领导只有近忧无远虑,只管眼前事、本届事。一些领导坦言:“上任借了钱搞工程、搞项目,有口碑也有政绩;本届政府绝不能勒紧裤腰带还债。”一些地方甚至流传着“干满一届是熊蛋,两年有效是水平,三年挪窝有能耐。”这种政绩观迫使地方领导想方设法举债度日,收支平衡、地方发展风险等不进入考核视野,自然不会形成“长效机制”。
一些地方干部及专家认为,要化解地方债务问题,必须在现任领导班子成员就任之初、离任之时进行地方债务审计、债务公示和债务考核,形成地方政府可控的举债、还债机制。
首先,要使地方债务摆上台面,将县乡财政透明公开常态化。浙江大学区域经济发展博士杨天保认为,县乡财政收入支出要取信于民,就应该向老百姓公布一本看得懂的财政账目,使老百姓知道政府借债是否干了实事,逐步形成老百姓与地方官员对“是否借债、借债规模、偿债形式”等问题的关注度。
其次,构建资本性预算体系,尽快出台针对县乡基层政府的债务考核制度。中央财经大学中国公共财政与政策研究院院长乔宝云认为,以中央财政的能力化解目前地方政府负债难题不大,但必须高度警惕债务增量的出现。这就需要尽快在省市县一级构建资本性预算体系,同时出台对基层政府的债务考核制度,从“制度建设”和“官员政绩”两个角度来形成地方债务问题的良好机制。
其三,在适当的时候,有选择性地为地方债“松绑”。一些学者认为,地方债的发行是解决地方经济长期发展的国际惯例,中央政府应尽快布局对收入稳定增长、还款来源可期的地方,给予发行地方债的鼓励性措施,将目前通过地方政府平台、地方国有企业发债等“遮遮掩掩”的地方债务“阳光透明”化,实现 “开前门,堵后门”的目标。
其四,积极探索城镇化投入新来源,逐步化解系统性风险。专家认为,城镇化建设带来庞大资金需求,需不断引入和完善市场化的融资模式,综合运用长期债券、信托、股票等市场化融资方式解决城镇化建设资金难题,土地的增值收益也可用于逐步偿还地方债务。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