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翼城二胎实验27年:当地居民现已不愿多生
翼城县的试点证明:人口的出生率有其客观规律性,生育是每一个家庭的实际生活,要受到许许多多的条件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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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计生委主任李建荣,在职期间,每一年,她都能捧回市级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证书,一家人以她为荣。然而,就在今年年初,这位64岁的退休母亲失去了自己的独生儿子。她和丈夫陷入了对“老无所依”的深深恐惧之中,一度后悔没有生二胎。
当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越来越多,当养老成为逼近眼前的社会问题,失独者的养老路更为艰涩难行。有数据显示,中国目前有超过百万个失独家庭,两百多万名失独者。这些失独者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夫妻,现有条件下,他们无法再生育,只好凄凉地走完失去独生子女的人生。
失独者之痛,被归咎为计划生育“惹的祸”。除此之外,性别比例不均衡、老龄化加剧、民工荒、人口素质逆淘汰等日益凸显的问题,也被认为是计划生育造成的“后果”。于是,呼吁放开二胎甚至取消计划生育的声音越来越高。
真的是这样吗?
反对的声音同样存在。许多人坚持认为计划生育作为国策应当继续执行下去。
或许,根据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对计划生育政策进行某些改革更符合实际。
翼城县的试点证明:人口的出生率有其客观规律性,生育是每一个家庭的实际生活,要受到许许多多的条件制约。如何把握其中的客观规律,值得探究。
27年放开二胎的实验,同时改变了翼城人的生育观,如今翼城人早已不愿意多生。而翼城县试验的“自动失效”恰是翼城试点得出的最重要结论人口生育有其自然规律,生活模式是什么,就决定了自觉地生几个孩子
翼城二胎实验27年
发自山西翼城
就在媒体纷纷曝出各省对“单独子女”生二胎试点的申请迟迟没有获得国家批准时,在山西省西南的小县翼城,刚刚走过了她二胎化试点的第27个年头。
这个当年在历史的各种偶然条件下促成的人口特区,一直静悄悄地在施行二胎化政策,并顽强地在昔日一小批试点城市中幸存成孤本。
改变现行人口政策(主要针对放开二胎)持续成为近年来全国“两会”的热议话题,观察翼城县的实验,恰恰是各种争议难以回避的实证。
在这个放开了二胎的县城,27年的实验结果表明,翼城县的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始终低于全国、山西省及其所在的临汾市,人口出生性别比优于全国平均值。
27年的实验,同时改变了翼城人的生育观,如今翼城人早已不愿意多生。而翼城县试验的“自动失效”恰是翼城试点得出的最重要结论人口生育有其自然规律,生活模式是什么,就决定了自觉地生几个孩子。
特区之特
作为试点,翼城县的特殊之处即在于,在全国普遍实行“一胎化”政策的大背景下,翼城县的农民家庭允许生育二胎,条件是:晚婚晚育加生育间隔。
这个现有32万人口的翼城县,农村人口多于25万,是典型的农业县。
当年制定的政策是,晚婚的最小年龄是男25岁、女23岁,晚育则要求农民第一个孩子在妇女24岁时生育,第二个孩子30岁生育。
受惠于此,年仅56岁的张富秀,现在已是孙儿女满堂。
30多年前,她生了两个女儿,还想再生一个儿子时,计划生育开始了,“怕被罚,就没敢再生”。
现在,大女儿外嫁,生了一儿一女;小女儿招婿上门,也生了一儿一女。
张富秀认为“现在这样很完满”,她至今还记得过去自己怎样被村里人骂“绝户”,却一点也想不起来27年前,实施晚婚晚育加间隔可生二胎那场声势浩大的宣传。
两个女儿像她一样,只生两个孩子,她觉得已经没有遗憾,只是在听说这一切受益于翼城县独特的人口政策时,表示了惊讶:“其他地方不能生二孩吗?”
在翼城县王庄乡北冶村,无论是享受了政策优惠生育了二胎的父母,还是知道可以生二胎却放弃去领取独生子女证的父母,除非在乡镇有公职,鲜有人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享受特殊政策的人口特区。
稍微年长的人,更多的是记得当年超生时所受的处罚,并在多年后仍耿耿于怀,却很难想起1985年那个转折,翼城县从全国“一胎化”大背景下脱颖而出,成为二胎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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