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之道,粲然可观,无处不在。但历史上的不少权贵和文人们追求风雅,却整个儿走了样,完全偏离了风雅的健康轨道,他们表面上以风雅为乐事,暗地里却百般凌辱、摧残和奴役女性,演绎出一幕幕扭曲而变态的风雅故事。在这些故事的背后,隐约可闻女性的哭泣与呻吟。我无法用个性的凶残或心理的变态去解释这些故事,只能理解为封建专制制度所产生的必然结果。
摧残体罚女性称风雅
东汉经学大师郑玄家中的妾婢很多,管束也极严厉,稍有过失,不论是冬夏季还是雨雪天,都要被罚在院子里的泥地上跪着,然后引用《诗经》问答取乐:“胡为乎呢中?”“薄言往诉,逢彼之怒。”大师授徒,竟然化及妾婢,被后世文人视为一大“雅”事。东汉另一经学大师马融,也是妾婢很多,他坐堂对门徒授业,背后则是姬妾列队歌舞。门徒只顾听歌观舞,不知师之所云。
西汉丞相张苍,秦代就当御史,入汉后又历侍四帝,见惯宦海浮沉,知道富贵难久,在朝小心谨慎,回府纵情声色。他有一奇“雅”,一旦侍妾怀孕,就终身不再接近,却又不许外嫁,因而形成了老中青俱全的上百名侍妾队伍。
他年老时牙齿尽落,饮食不便,又买了一批正在哺乳的妇女做妾,实际上是充当他的食柜,靠着吸食妾的乳汁,他竟活到一百多岁,成为西汉罕见的寿星。不料张苍的奇“雅”、长寿,在方士眼中变成“御女”、“合气”、益寿、成仙的妙道,也把张苍“雅”进了神仙之列。赵炎以为,张苍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感到莫名其妙。
契丹东丹王李赞华,因内部争权而渡海逃到中原,他的众妾当中,有一批专门供他轮流刺臂吮血取乐,这些妾的身上,都是新伤连着旧伤,有些被如此残害致死。只因李赞华自称仰幕中原文化,特地取了个别名“黄居难”,字“乐地”,以示对白居易的崇拜,一些人竟把这个嗜血者也说成是“风雅”之士。
随意赠送女性博风雅。
唐代诗人刘禹锡,曾任苏州刺史,在这个美女之乡住了三年,但当他参加司空荣衔的扬州节度使、著名诗人李绅的宴席时,看到那群色艺惊人的侑酒歌伎,仍艳羡不已,立即写了一首诗:“高髻云鬓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题目虽是《赠李司空妓》,内容却是给李绅看的。李绅见刘禹锡对自己的侍姬是如此倾倒,当即把这美人赠给了刘禹锡。于是,李绅不仅因“春种一粒粟”、“锄禾日当午”两首《悯农诗》而享有诗名,又因赠妾而博取了“风雅”之名。
其实,对于李绅这样的大官来说,在美女如云的扬州,要寻得几个美人儿,确实易如反掌。但刘禹锡却要因美女而遭人欺凌了。
宰相李逢吉听说刘禹锡的妾很漂亮,耍了个花招说,内眷希望见见刘妾。刘禹锡不知是计,赶忙命妾盛装进相府。李逢吉有妾四十多,没有一个比得上刘妾,便强行把刘妾占为己有。相门深似海,刘禹锡求见不得,只好献诗求妾。李逢吉笑着说“大好诗”,却留刘妾不放。
诗人李端是“大历十才子”之一,很有名气。有些朝官常以结交文人显示自己是礼贤下士的风雅之人,郭子仪的儿子郭暧就是其中之一。郭暧是帅门之子,又是当朝驸马,富贵无比,家里美女众多。一次,郭暧大宴宾客,让自己的爱婢镜儿弹筝助兴。李端被镜儿的艳丽吸引住了,只顾傻看,忘了喝酒。郭暧看在眼里,笑笑说“李生如果能以弹筝为题,吟一首好诗助兴,我不会吝惜此婢。”李端不负盛名,应声吟诗一首:“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这诗构思巧妙,明明是诗人对弹筝人一片痴心,却要说弹筝人把诗人当作顾曲周郎,故意拂错筝弦,以引起“周郎”注目,单相思变成了相互倾慕。郭暧倒真“风雅”,一见此诗,不等宴席结束,就命人把席上的金银酒器收在一起,连镜儿一起赠给李端。
晚唐诗人赵嘏获赠一女,却遇到和刘禹锡相似的结果。他对此妾爱之莫甚,携她一同出游,被一浙西军帅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遇上手握重兵的军帅,更会有理变无理,赵嘏只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不敢去论理。
宋代也有不少赠妾的佳话。南宋著名诗人范成大,晚年退居苏州石湖,闲来无事,就命家伎吟唱词曲解闷,时间久了,那些词曲就失去了新鲜感。这时,年轻词人姜白石常来拜访,范成大发现姜的音乐造诣极高,就请姜谱写几支新鲜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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