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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报考人数超140万 织出大学生的体制梦(图)

www.sinoca.com 2011-07-05  南都周刊



  离体制越来越远

  在一片萧条中,我也看出了在法制日报社不能再呆下去了,这里已没有让我领一份工资之余,悠闲地阅读、写作的空间。2008年10月,我告别了圈 养的记者生涯,调入教育部所属的语文出版社。2010年,出版社由事业单位改制为企业,同年12月,教育部下属的人民教育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和语文出 版社,组建成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成为中国出版业中实力最强的集团;2011年3月,以教育出版传媒集团三大出版社为发起人,成立了股份公司。

  我先从公务员变成事业编制的记者,再成为企业的一个职员。离体制越来越远了。但细究起来,我似乎并没有真正告别体制。今日之中国,敢说自己真正告别体制的又有几人?

  观察今日中国社会,一个人和体制关系的远近,我以为不能完全看其身份,按理说,公务员身份是完全体制内人,再往下,是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如高 校、研究所,再是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如一些官方媒体,然后才是有官方背景的企业。但这种谱系过于简单化,一个冷衙门的司长和一个中石化、中移动的高管, 谁和体制更紧密?

  我以为,当下要观察一个人、一个机构和体制的远近程度,不看其身份、机构性质,而是应从利益考量,谁能从体制内获得更大的利益,谁就离体制更近。如此,一个没多大权力的公务员,远不如一个开办私营企业的官员亲属和体制更亲密。

  而通过我的亲身经历,感觉到体制对社会资源的控制越来越强势,手段也越来越多样化,体制的“功利性”也越来越强。我的前东家如法制日报这类传统 的官方媒体,论身份其乃“天潢贵胄”,但其作为媒体的影响力下降,即不能有效地帮助体制“引导舆论”,体制更青睐那些从草根打拼逐步壮大、按市场原则运行 的网站……如此,你能说法制日报比新浪、百度更“体制化”吗?

  所以,我一直认为凭一个人、一个机构的身份来分畛域、别门户,来做体制内外的比较甚至是道德上的评判,在今日中国实在是盲人摸象。今日年轻人挤 破头想当公务员,无非看到体制内人在占有社会资源上更有优势,但体制的“功利性”决定着取得这种身份未必就获得人生的一道保险锁。而我自己二十年来一直不 能彻底告别体制,也不会自认为怯弱而惭愧,九州之大,究竟你哪里能逃得了体制?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做人要有底线,人是趋利的,但要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 因为利益出卖了良心。如此,不管身在何处,不管体制将来如何变化,自己起码能最大限度地把握自己的命运。

翟晖(化名)

  翟晖

  生于1970年,上海人。1991年毕业于上海大学国际经贸学院日语专业。曾在多家日企工作,现为上海对外服务公司国际人才培训中心培训师。

  运气最好的一届

  我们这届是运气最好的,什么好事都赶上了,比如第一次不参加全国统考,最后一届只缴50多元的学费(下一届就翻成好几百了);毕业时是岗位等我们,包分配,和老师关系好点还可以挑挑拣拣,后面的几届运气都没这么好了。

  那时候中国刚刚启动对外贸易,外语系的毕业生最吃香。我们商务日语班三十五个人,五六个劳务输出去了日本;五六个去旅游公司当了导游;我和几个同学通过外国航空服务公司,进了日航;余下的大都进了外贸公司、服装进出口公司、木材进出口公司这类的企业。

  跟现在一样,大家出来工作了都想着要赚钱。当时很多日企来中国建厂,需要培养一批未来技术骨干,招来的新人一般都要先去日本实习个一两年。那时 出国可是件神圣的事,一般都是表现好的人才有机会。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去那边,我当时就比较犹豫,因为是家里独生子,家人也不想我出去,于是就留在虹桥 机场做日航的货运工作。

  当时,日航的每月工资里还有五六百的兑换券,在黑市上这些能换到七八百元人民币。在1990年代这样的收入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两万人民币。在一些指定地方,兑换券还可以买到特许商品。

  那时候外企的工作很有面子,给的钱也多,差不多是国营单位的两三倍。日航每个季节还会发两套服装,我现在还保留着呢。衣服都是量身定做,手工缝 制,面料非常好。发的羽绒服到现在都还没有钻毛,皮鞋则是法国货。当时我们穿着工作服出去参加活动,都会有人过来问,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感觉非常自豪。

  不过,我并不算是拿钱多的,多的是做导游的同学。那时候中国旅游市场刚开放,有很多外国人来中国玩,导游就成了肥差,有个行话叫“打枪”,比如 日本人喜欢中国字画,卖给他们一幅可能五六千,其实成本也就几块钱,导游可以从旅游商店那里拿回扣。这样下来,收入高一些的导游一个月能赚到两三万兑换 券,那可是天文数字啊。

  在我们毕业那会,体制内的机关单位和国企,很少有人会去。邮局供电所什么的,会觉得被人看不起,税务局又觉得劳心劳力。现在的电信企业牛,当时更没人去,因为别人遇到你就会说“你他妈的还在装电话呀”。当时去这些单位的,大都是成绩不太好或者家里没啥门路的同学。

  在收入上,国企更是完全没有竞争力。不是玩笑,当时一个在外企门口做接待的小姐赚的都比国营单位的科长多。1996年,科长能挣1500元,外企前台小姐拿2500元,2001年科长涨到三四千,前台小姐已经是六千了,还是没法比。

  疯狂跳槽

  跳槽的事情,毕业后两三个月就出现了。那时候跳槽,不知道要比现在容易多少倍,体制外的吸引力太大、机会太多,你不主动找,别人会找上门来。处 朋友谈恋爱我们可能比现在保守,但跳槽的胆子绝对比现在大。尽管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还是会跳个不停,没跳过槽的大家都会觉得他是个另类,是没本事才不跳。

  用人单位也不大看什么忠诚度,想跳槽到外资,只要你外语好,面试用外语跟他们对一段话,基本就可以了,专业什么的不重要。那时候的大学生真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自恃都很高。?

  大家跳槽也频繁,基本每个人都有过三五次的跳槽经历,甚至有一年跳五六次的。我有个同学毕业去了皮鞋厂,做了半年不到,觉得单位不好就进了一家 台湾人的小公司搞小杂货,一年后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又出来单干开公司。这种情形在当时很普遍,尤其是在外贸公司工作的,很多都是做熟了把客户带走,然后 自己再做老板。混得好的人现在已经有了上亿身家,混得不好的手下也有六七个人,过着不错的小日子。

  我在日航干了一年之后,就又换了两家航空公司,后来又去了一家日资公司。换工作的经历大同小异,别人介绍牵个线,简单跟对方谈了谈就基本定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大家找工作标准一直都没多大变化,比如钱多,轻松不要太累,最好还能有人求着你办事,中国人都喜欢这种感觉,觉着自己是个爷,有附加好 处。比如那时我干货运,航线紧张,很多货主都会主动找我送东西请吃饭什么的。

  现在的毕业生,选择工作时可能还会考虑是否稳定,因为竞争和压力太大了,但我们那会确实都不考虑这事。我们的父辈也都是刚刚经历从保守转向开放 的变革期,不过他们对子女的跳槽并不担心,因为工作机会确实很多,我们父母手上都有很多可以就业的机会,再不济还有个“顶替”(子女接父母的班)。当时我 父亲在上海手表二厂,我想进去很容易,不过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外面的工资这么高,为何不去闯一闯呢?

  虽然跳槽很频繁,但当时办人事手续还是比现在复杂得多。原单位一般都不会让你走,但大家也都有办法,狠一点就是旷工、跟领导吵;软一些的办法是给领导送礼,请他放行,因为要经历很多折腾,不少人还是担心自己的档案上可能会有污点。

  其实,单位不想顺利地放你走也有情可原,你想想,那个时候大学生本来就很少,好不容易从学校把你要过来,基本上都是被当作培养对象的。如果你听话,在单位窝个5年,不出意外都能混个一官半职。

  不过,即便手续复杂,体制外的诱惑还是让你没法拒绝。你只要想想这个场景就会动心的:国企夏天的办公室,没有空调,五六层楼梯爬上去一身臭汗,破破的老式办公桌,端着个破茶缸子泡水喝;外企那边呢,电梯,空调,阿姨帮你泡好了的咖啡。你能不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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