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淤积】
上游来沙淤积是否会影响三峡正常运行?
从目前情况来看,不考虑库区的区间来沙,每年有1.46亿吨泥沙淤积在三峡库区,仅为论证和设计阶段的40%左右。水库泥沙淤积情况要比论证和设计预期的好很多。而且,绝大部分泥沙淤积在“死库容”区域(145米蓄水位以下),这意味着淤泥对三峡大坝的运行不会造成影响,而整个大坝也会因此能比预期起码多使用几百年。不过,这些数据没包括三峡水库区间5.8万平方公里内的众多小支流来沙量,因为经费有限此前只进行了流量观测并未进行泥沙观测。
除此之外,有专家称“上海港既怕泥沙多,又怕泥沙少”,那么三峡水库蓄水后长江水流输送到上海是否产生变化,有何种影响?滩涂变化海水入侵等问题是否与泥沙有关?
对于这些问题,长期研究三峡泥沙问题、并参与编写《三峡后续工作规划》水文泥沙方面内容的长江水利委员会水文局高级工程师许全喜博士对于上海来说,泥沙的多少的确是个很矛盾的问题:泥沙多了可以起到造陆的目的,上海的崇明岛就是由此而来,这对土地紧缺的上海来说无疑非常需要。但同时,泥沙的过多堆积会影响航道通行,这对上海这样国际化的港口城市不利;泥沙少了则相反,对航道的冲刷的确会起到一定的好处,但是对上海沿岸和岛屿会造成冲刷,会减少上海的陆地面积。从一定意义上说,泥沙多少会对滩涂变化有直接关系。
不过,上海的主要泥沙来源是海上,其中大部分来自杭州湾等地区,来自长江的泥沙并不是太多。而对于三峡大坝的影响范围,我们目前这几年主要考虑的是湖北省宜昌市-江西省九江市的长江河段。当前,我们并未获得相关监测数据,证明长江上海段范围内的泥沙变化,因此无法判断三峡是否对此产生影响。至于海水入侵与泥沙并无直接关系,主要跟径流量有关,如果长江来水量少了就会引起海水入侵引发咸潮等。
专家证实2005年前上海滩涂基本保持不变 2005年后滩涂增长速度减小
对于位于长江下游末端、入海口的上海而言,在过去的历史上,随江水冲刷裹挟而来的泥沙淤积而成的滩涂,成为其不断扩张、悄然增长的“国土”。然而,随着三峡大坝建成,特别是175米蓄水水位成为常态,长江口的泥沙淤积将大大放缓,专家担心部分滩涂区域将由淤积转为侵蚀。
据华东师范大学河口海岸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多位专家研究表明,2001年到2009年,在三峡水库一期蓄水后,三峡附近大通观测站输沙率平均每年减少约0.21亿吨。专家们分析,三峡水库运行是长江入海口泥沙急剧减少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东师大河口海岸研究院陈吉余教授告诉早报记者,三峡工程蓄水后,大量泥沙在大坝水库堆积下来,因此带到下游的泥沙自然减少了。“没有大坝时,每年有近5亿吨泥沙被带出。修了大坝后,现在每年仅约1.5亿吨泥沙被带出。”
“滩涂是淤积造成的。2005年以前(上海的)滩涂基本保持不变,但2005年后滩涂增长速度减小了。”陈吉余教授证实。”
而有专家认为情况可能更严重。据国家973项目“中国典型河口-近海陆海相互作用及其环境效应”子课题负责人之一杨世伦教授研究,上游来沙淤积减少,不仅会使入河口的滩涂面积增长放缓,甚至会使上海部分地域出现蚀退。杨世伦介绍,在长江口入海区,当长江来沙减少到每年仅3亿到4亿吨时,20米水深以下区域都会发生侵蚀;当来沙减少到每年仅2到3亿吨时,连5到20米的水深区域都会发生侵蚀;当来沙小于2亿吨/年时,5米以上的滩涂都会保不住。尽管专家对此并非全部认同,但如据此推算,每年1.5亿多吨泥沙流出量已逼近部分滩涂面临消失危险的“红线”。
三峡水库建成后,因径流受到调节,也改变了其下游的来水量。今年以来,我国沿江大旱:洞庭湖和鄱阳湖大面积变成了“草原”;上海5月份连续八九天出现海水倒灌,干旱引发的咸潮使申城打响了“保水战”。而海水倒灌的直接原因,就是长江的水量过低所致。
对于“海水入侵”问题,陈吉余教授称“我去年就向市政府打过报告,长江上游的水库蓄水只是一个原因”,中游许多湖泊里的水也被人为拦截了,中下游的安徽、江浙等地用水泵开闸,把江水引入自己辖区用作灌溉、工农业用水等。还有“南水北调”的跨流域调水。“上游蓄水,中游拦水,下游引水,跨流域调水,这四个环节统称‘蓄拦引调’,哪一个环节都可能给长江口的水安全带来威胁。”
重庆云阳:以前能喝的水,现在洗澡身子都会痒
■ 澎溪河流域乡镇多达77个总人口200万
■ 目前库区次级河流主要污染物有近60%来自于化肥、农药、人畜粪便和农村生活垃圾
【生态污染】
资源有限,库区还能容纳多少人?
三峡工程开建后,澎溪河流域一跃成为了移民安置的佳地,重庆云阳、开县两座县城均迁至该河两岸。
然而,最近几年,因水土流失、人口增加等因素,澎溪河成为三峡库区污染较重的支流,直接威胁长江三峡水质。
据重庆官方数据显示:澎溪河流域人口密度为396人/平方公里,比全国人口平均密度高3倍多;然而,这里却是三峡库区淹没面积最大、移民数量最多、消落区面积最广的一级支流,人均耕地不足0.8亩,其中,0.5亩以下的占24.7%,移民人均耕地比全县农村平均水平低近40%。
澎溪河流域乡镇多达77个,总人口200万。重庆市政协委员全修治指出,这意味着200万人往澎溪河排水,造成了污染。
澎溪河两岸这些后靠移民与延续居住在库区及库区支流沿岸的村民,他们耕田施用的农药与化肥、饲养鸡鸭猪狗的排泄物,被各级环保部门与生态、环保专家们认定为库区水的主要污染源。
人口因素,成了澎溪河与三峡库区生态污染跨不过去的一道槛。
在澎溪河流域,三峡工程开建后,按重庆市政府规划,云阳、开县两座新城2020年将发展成为50万人口的城市。然而,云阳新县城当初核定的迁建人口规模仅65049人而已。
近年来,三峡地区GDP增长达到12%~15%,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和此前预计。5年间城镇人口增加了21%~26%,城市污染治理设施建设与运营滞后,导致预期的污染防治力度落后于经济和城市建设的速度,构成了三峡地区水环境安全的重要压力。
三峡农村面源污染物排放量占总氮、总磷排放总量的比例高达84%和90%,化肥氮磷污染最重,其次是畜禽养殖、网箱养鱼和农村生活污水、垃圾污染,这些都是导致支流富营养化和局部水域水华的重要原因,严重威胁库区水质安全。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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