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现身 不停发出邀请:汉墓做不做?
饭后,冯老七带记者到附近一家天梭网吧上网,在登记上网时,冯老七不知什么原因,特意拿起记者的身份证看了一眼,之后便丢在桌子上,没有讲话。
之后,两人来到二楼,随便找了两台相邻的电脑坐下,他便开始在网上翻找一些金属探测器的网页,上面是一些金属探测器等工具。
“这台地下成像仪要七十万,准备让朋友从北京买一台,然后再干活。”他指着一台先进的仪器说。
在网吧,一个30多岁的男子站在冯老七身旁,记者用余光观察到,这个上身穿红色格子衬衫的男子正在打量记者,依然面无表情。
男子很快便下楼离开,冯老七侧过身说,“如果他问你准备在哪干活,你就说要去和县做一个塔。”
记者不知道冯老七的话里藏着什么玄机,只知道“做”的意思就是盗掘,又不好多问。
很快,先前下楼的那名男子又返回二楼,选择一处隐蔽的角落坐下,他们从此再也没讲话。一个小时后,冯老七对记者说“回去”。
记者跟着冯老七回到住处,闲聊时,之前在网吧的那名男子也来到住所,问冯老七那个汉墓到底还做不做。
冯老七坐在凳子上,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是抠着手上的老茧,不说不做,也不说做,然后瞟了那名男子一眼,一脸不屑地说:“汉墓已经泡水了,太危险,不能再做了,否则会出现塌方,活活被埋在洞里。”
当时,那名男子不停地在房间来回挪动,脸上透露出惋惜的表情,嘴里不停劝着冯老七,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之后,那名男子又问冯老七下一步有何打算,冯老七抬了抬头,不急不慢地说准备去和县做一个塔。
一听这话,这名男子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对和县很了解,那里共有四座塔,先后倒掉两座,另外两座塔已经被当地人做过。“你最好别去,否则只会白跑一趟”。
冯老七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依旧抠着掌心的老茧。
再次发出邀请:镇湖塔做不做?
“你要是想做塔,巢湖有一座镇湖塔,你去不去?”那名神秘男子说,那座塔共有7层,虽然是文物保护单位,但是根本没人看管,塔的四周又只有一个护栏,距离最近的村落有四五百米,绝对安全。
冯老七没有讲话。“你要是愿意做那个镇湖塔,我们现在可以先去探一探,明天再去做也行,你看可行?”这名男子依然不放弃,他还说他早就已经把工具放在附近草丛中,有撬棍、绳索和铁锥等工具,本来准备去做那个镇湖塔,但后又跟别人去外地做了一座桥,那座塔就一直留下没有做。
但冯老七依旧坚持说要去做和县那座塔。那名男子见劝他不听,转身便离开了出租房,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男子走后,冯老七说,那名男子叫周涛(音),巢湖本地人,是一名雇主,专门为盗墓者提供点(有古墓的地方)。“理论说的一套又一套,但从来不干活,结果还得跟他五五分成。”冯老七说,周涛为人极其阴险狡诈,而且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平时干活时只请大家吃蛋炒饭。
追忆古墓
半个月前,有一行四人去挖西汉古墓
冯老七是周涛“请”来的,但两人关系却很微妙。
半个月前,周涛发现一座汉墓,便主动联系冯老七,让他过去盗一座西汉古墓,规格很高,初步估计墓内价值超千万。冯老七接到邀请,认为这是一本万利,自己做完这一笔,便可以洗手不干。于是,他又喊来两个朋友,一行四人去挖汉墓。
冯老七的“遐想”被地下暗流击碎。
起初,盗洞的延伸很顺利,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当盗洞向下延伸到13米深时发生了意外。冯老七在深洞内挖土时,洞内突然出现积水,土质变得松软,土块开始向下掉落,砸中冯老七。因为担心会发生塌方,大家只好叫停。
后来,冯老七被朋友用绳索拉出洞外,正当他和朋友坐在盗洞外商量对策时,周涛抱了一些树枝填进盗洞内,冯老七认为周涛可能暂时将洞填埋,留着以后自己单干。
冯老七说,他当时心里越想越生气,“要不干,大家都别干”。这时,他和朋友搬来一块200多斤的大石头填进洞里,周涛见状上前阻止冯老七,说他为人小气,小肚鸡肠,还反问他是不是想自己单做,冯老七气愤地点头说:“我就是想单干。”
无奈之下,周涛气急离开,冯老七也将盗墓工具丢弃在洞内,悻悻离开。冯老七事后说,周涛这人阴险狡诈,他极有可能再请人过来,单独将墓室打开,挖出古物,“我们当时真想把他塞进洞内,再用土填住,让他长眠于地下。”冯老七的语气里透着惋惜。
冯老七对这座墓的“感情”,除了在开始前请来山西的老师傅探测“有货”外,还因为盗洞的防盗设施。“每隔40厘米,就有一层用石块构成的防盗层。”一层层的防盗层给了冯老七无限的遐想,甚至有了“做了这座汉墓以后,便可以洗手不干”的想法,因为里面价值太高了。
夜探汉墓
位于一座小山包,洞口有一米宽
当天晚饭过后,已至深夜,冯老七骑车带记者去见识那座被挖的汉墓。那座古墓位于附近高速公路边上,顺着山路走了近10分钟,才看见那是一座小山包。站在山包上,冯老七用矿灯对着盗洞照了下去,只见洞口宽有一米,初步目测足有10多米深,里面被人填了不少杂草和树枝。
望着这个即将完工的盗洞,冯老七又是一阵唏嘘。随后,他又给记者指了指附近的另一座汉墓,说这里也有不少东西,因为资金不足,他只能“望墓兴叹”。
返回住所后,圆月还悬挂在半空,把大地照得雪亮。
冯老七所住的院内没有自来水,只有一口老式水井。冯老七打了一桶清水,倒进屋内的红色水桶内,之后直接将热水器插进水中,然后等桶内的水被烧温后,他让记者到另一间小屋内洗澡。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3点。记者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冯老七的床在墙的另一边,听到他也同样辗转难眠,从床板不时传来的“嘎吱”声,似乎在说他也没有睡着。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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