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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折服日寇的新四军美女特工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www.sinoca.com 2011-01-15  凤凰网


  1933年,十六岁的舒赛在荆州第八中学因参加学潮,受校方处罚休学一年,她愤而弃学自修,一年后自谋职业,任教于小学,并改变以往“假男娃”的装束。此为当时留影。

舒赛没有子女,喜爱儿童,特别是战友的孩子。此照摄于大连。

  一次,笔者在神户采访的时候,有一个出身日军第十三师团的日本老兵船头正治,他提到一件事1943年9~10月份他在湖北驻防的时候,据点里曾经出现了一名没有通行证的中国女子。因为中国年轻的女子当时很少在日军炮楼附近出现,而且这个女子相貌漂亮,举止娴雅,日本兵印象深刻。指挥官去寻问后却无果而终,那个女子自此一去不复返。

  战后,在战友聚会的时候,那名少尉指挥官也在其中,只是已经不再是强健的军官。因为在中国作战负伤,头总是不断地摆动,手也总是抖。

  船头和少尉谈起那名中国女子,他才说,那女子确实是中国新四军的秘密工作员(特工)。

  那你后来怎么处置她的呢?

  是很了不起的女性啊,和她谈话以后我送她回去了。

  不会是因为(对方)美貌才这样做吧?  

  当然不是,她让我想起了故乡。连这样一个23岁的女子都来打我们,在中国打仗前景如何,令人悲从中来。

  这件事并且有据可查。这位老兵赠送给我几本他收集的旧书,其中有一本森金千秋所著《常德作战》(日本图书出版社,1983)。根据他的指点,我找到了其中的记录。

  按照《常德作战》中的描述,这次“新四军女特工事件”的日方主角是出身宫城县的千田薰少尉,时任日陆军步兵104联队第三中队资福寺警备队队长。

  和友人谈到这个话题,对方惊呼,说这名优秀的新四军女侦察员,很可能是被称做“楚天奇女、抗日女杰”的舒赛。  

  舒赛,女,1917年生,湖北江陵人。其父为辛亥革命首义功臣、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一期毕业生祝甘亭。抗战爆发后,舒赛在武汉参加妇女战地工作团,1938年3月入应城汤池训练班学习,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中共京安县委宣传部代部长、云梦和江陵县委社会部长兼公安局长、新四军第5师第3军分区卫生部政委。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中南军政委员会民政部副处长、中央军委复员委员会工作组长、中央建工部人事司处长等职。在“文化大革命”中因受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迫害,于1971年5月惨死山西狱中,终年54岁。

  真的可能是她吗?让我们先来看一看这次事件的前后经过吧。

  这段斗智的过程出现在《常德作战》中第116页开始的“潜入的美女工作员”一节,主要讲的是千田薰少尉在这次事件中的经历,其中也有对于当地民情、日军驻防情况的描述,这段描写比较着重体现这名日军军官自己的心路。和最初引发我对本事件兴趣的日本老兵船头通了电话,听他讲解这段文字,整个事件似乎可以更加全面综合一下,此次事件的经过是这样的

  资福寺据点,位于荆沙三角地带中日两军的交界地带。这是一个有大约两百名居民的小集镇。根据《常德作战》描述,日军驻防部队为千田薰少尉率领的三十余名步兵,这一带是中国第六战区几次发动对日军反攻的起点之一,附近有大约两个师的中国正规军(国民党军)、新四军,还有地方武装。因此,这个据点曾经几度易手。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日军警备队只能驻防在据点炮楼之中而不敢轻易外出。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日军的构成也发生了一定变化。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时,参战日军多为现役官兵,此后最初征兵补充的人员,也是预备役官兵或退役老兵,长期接受军事训练,受军国主义影响较深,对侵略战争有着狂热的支持。但是,到了1943年,日军征兵已经大多来自原来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普通市民和农民。因此,军事素质下降,对军国主义的狂热不及以前。在一部分日军中,也存在反战、苦闷、思索等情绪。舒赛1941年在从事抗日活动中被捕,曾撞铁炉自杀。殴打过舒赛的日军纷纷到卫兵室来看这个不屈的中国女子。舒赛趁机用笔谈的方式向日兵宣传,写道:“我们恨日本军阀,但同情日本人民,更同情你们这些离开家乡和亲人到中国来当炮灰的士兵。”日军士兵感动地说:“姑娘,你的顶好顶好,死了死了的不行。”(《江陵文史资料》第四辑)千田薰本人作战还算尽职,但也对战局感到苦闷,他在驻防期间,拜原郝穴中学校长金达遵为师,学习汉学。金达遵是反日的老学者,为了反抗日军侵略,不肯住在日军驻防的城镇中,避居于荒寺,他曾用贺知章的诗句劝诫千田,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1943年初秋的一天下午,天气晴朗,炮楼上的日军哨兵可以看到远处三湖湖面上银白色的波纹。这天,日军得到汉奸报告,称街上来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女人,没有通行证,还到处打听(日军)警备队的情况。

  千田少尉得报,即准备派几名士兵去将这个女子抓进据点审问,上等兵船头正治也在这几名日军之中。

  正在此时,在镇上担任联络员(情报员)的郭家顺匆匆赶来炮楼,要找“千田队长”。他报告说:“镇上来了一个女的,说想来炮楼拜访队长。我看她不像普通的女人,所以想让队长接见一下,您看如何?”

  船头讲这个郭家顺四十六七岁,没有受过太多教育,但平时很会讨好日军。《常德作战》写道,资福寺据点的日军由于不能外出,戏称自己的炮楼为“青春监狱”,这些二三十岁的日军士兵最多谈论的就是异性。由于周围中国的年轻女子都远远避开日军炮楼,不像有慰安所的沙市,这里根本见不到女人。听说这件事,士兵们都很好奇,议论纷纷,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情报中说没有通行证的那个。  

  《常德作战》中写道,千田向郭家顺询问之后,感到来的不是一般的女人,不但是美人,而且举止典雅,似乎是个“高贵的妇人”。但是,这里也冒出一句略带费解的话“不过,从她要见日本守备队长这件事来看,恐怕也不可能是什么漂亮的女性。”  

  看来,当时的侵华日军,对自己在中国女性中是怎样的形象,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千田很愿意和这个女的见一面,表达自己的心态时千田这样说道:“在女性饥馁的兵营,这是让士兵们养眼(目保)的机会啊”,在《常德作战》中提到千田自己对这个女子也不无某种期待,“年轻的千田少尉心中有了从未有过的骚动”。

  他对郭家顺说:“那就请她来见吧。”  

  郭家顺当时有点发愣,因为他看到千田少尉的脸上出现了颇为愉快的表情。他答应一声就下炮楼去了。

  在船头等士兵好奇地谈论的时候,不一会儿,下面的步哨忽然神志不清般地跑来报告:“有个女的来了,很漂亮啊。”

  千田这样形容当时的情景:“郭家顺介绍来的客人,就等在哨所的外面,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年龄比想象的年轻,容貌也不可相信的清秀。她身穿三分袖的中国服,两边开气的裙装,在大陆的蓝天下,映衬着黄土大地,给人只有一种单纯的美丽的感觉。一般中国人的服装都是黑色、白色、蓝色,但这个姑娘穿的是粉色底,带花纹的外衣,那种摩登的感觉和典雅气质,只有都会的上流女性才会有吧。”  

  此前千田还曾经怀疑过来的女子可能是从事色情行业的,而现在,他心中感到不良的欲望一扫而光,反而感到自惭形秽。他感叹这真是一个“贵品的女子”,而后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露出前齿上的金牙。  

  千田问道:“看来您不像此地的人啊,是哪里的人呢?找我有事吗?请通报一下姓名。”

  那女子回答说:“我叫祝玲瑛,今年23岁,务农人家出身,住在郝穴东边的熊家河。因为我丈夫去世,来这里找他的亲戚,却没能找到,队长可以协助否?”  

  船头正治回忆,由于都想看看要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他下楼到了哨所。那个女子来的时候,哨所里共有四名日本兵。结果这几个日本兵的表情都变成了“固唾”(日语,意为屏息等待时嘴里存的口水)。他回忆那个女子有着令人“忘俗”的面孔和苗条的腰身,虽然过了六十多年,依然难以忘怀。

  双方对谈了几句,千田虽然也问了一些问题,但明显心不在焉,他叫士兵倒来果汁饮料,对祝玲瑛说:“走了很远的路,辛苦了,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在队上吃晚饭可好?”

  “多谢,那就给您添麻烦了。”祝玲瑛很大方地喝了饮料,镇定自若地回答。  

  把祝玲瑛让进炮楼,士兵们议论纷纷,感叹她的美丽,但也不乏把话题谈到间谍和密侦上的。和船头同伍的士兵就表示这样的女性不可能是务农为生的,这肯定是说谎。但是,马上有士兵反对,说务农并不表示是农民。结论是祝玲瑛可能是某个大地主家出身的,受过很高教育的女性。

  此时,警备队中负责反谍的仲须军曹和田中翻译官开始和祝玲瑛面谈,表面上是问她丈夫的亲戚的情况,实际上是旁敲侧击,试图弄清她是否为中国谍报人员。

  虽然寻找亲戚的事情毫无线索,但祝玲瑛对盘问对答如流,举止自然。最终,两名日军认定祝不是间谍,而是“中国一个很有名望的家庭的成员,需要以礼相待”。两人据此向千田少尉作了汇报。  

  如果祝玲瑛真的是舒赛,那日军这个盘问注定不会成功舒赛完全听得懂两个日军之间交流的日语!

  千田则回忆,他当时认为祝玲瑛十有八九是国民党军或者新四军的谍报人员,因为她的这身服装在这里出现太不自然了,而且还打听日本警备队情况。他曾经例行地察看祝玲瑛携带的物品,也曾问过一些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例行话题,但都不大上心。千田在自己的回忆中说:“在这样从天而降的美人面前,我觉得做这些事都有些不适当,要不,放长线钓大鱼?不过,心中最关心的,是不能就让她这样走了。”

  结果,这天最忙的是日军的炊事兵。《常德作战》描述,当时日军炊事班的士兵使出了浑身解数,烤肉、煎鸡蛋、烧鱼、莲藕制成的天敷罗,都在当晚的菜单上,千田和祝玲瑛面前还各弄来了一瓶啤酒(陪客的郭家顺也有一瓶)。虽然对司令部的军官来说,这样的饭菜很平常,但对前线的日军据点来说,这也是难得的美味这是迎接贵宾才会有的招待啊!

  千田少尉很满意。  

  祝玲瑛和千田对坐而饮,仪态大方,谈吐风趣,这一席吃得宾主尽欢。千田对《常德作战》的作者森金千秋讲道:“这不是和艺伎或者粗俗的女人同席,这是和真正高贵的女性一起吃饭啊,就算是师团长,也不容易有这样相谈的机会吧。”

  船头等日本兵是没有身份上席的,但也能听到楼上谈饮的笑声,他们心中的好奇是:“少尉怎么一直没有说把那女人留下的话呢?”

  其实,这时候千田自己也在承受着一种艰难的抉择,他深感这个祝玲瑛很有嫌疑,但是,他又不愿意逮捕这样一个风采令他折服的女子。而这种带有久违的“人间”感觉的聚会,又让他无法萌动邪念。  

  最终,他作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好的决定。

  一直到终席,千田始终没有提过让祝玲瑛留下的要求。饭后,祝玲瑛从椅子上站起来,很典雅地发言感谢千田的招待,这种端正的礼仪,让千田少尉感到很新鲜。“感谢您的好意招待,如今天色已晚,就此告辞了。”祝玲瑛最后说。

  “辛苦您了,”千田略带不自然地回道,“让您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今天晚上请在郭先生夫妇家过夜吧,明天要上路回去的话,我去送行。”

  千田心中所想是如果祝玲瑛是密侦,她一定急于逃走,不会在郭家过夜。他已经安排人监视,如果祝玲瑛逃走,就将其抓获。  

  然而,一夜无事。船头等人只知道那名女子第二天离去了,但《常德作战》中描述了千田第二天和祝玲瑛的最后一次会面。  

  第二天,千田少尉来到郭家顺家中,这时,祝玲瑛也已经起床了,精神饱满,千田形容她“丽若朝霞”。

  “昨天多谢了。”祝说。

  “没什么,昨夜睡得好吗?”千田问。  

  “很好,在这里睡得很好。”祝说。

  祝玲瑛黑若深潭的双眼,证明她没有说谎,但是千田少尉暗中叹了口气。

  他心中想到:“原来,你是新四军的人啊。”

  千田少尉曾经参加过日军的反谍训练,他不是像普通士兵那样好欺骗的。他认定祝玲瑛属于新四军的理由是,祝玲瑛的状态,显示她昨夜确实睡得很好。而当时能在换了环境以后仍然睡得很好,在当时的中国人中并不多见,说明祝习惯于经常改变住处。当时中国普通人很少旅行,中国正规军(国民党军)除了定期的移动外,也很少改变地方,是打阵地战的。在附近经常不断行军,改变住处的,只有新四军!

  所以,祝玲瑛肯定是新四军的谍报人员啊。

  《常德作战》中写道,当时新四军尚未进攻资福寺据点,对日军阵地的构造和人员构成进行侦查,以便日后进攻却是可以想象的事情,绝非杞人忧天。为了这些对敌方有重大价值的情报,以生命为代价潜入侦查的祝玲瑛的勇气和聪慧,让人不能不感到钦佩。

  然而,千田却并没有点破这一点。

  这时,郭家顺的夫人走来,说:“昨天多承您的招待,今天请在我这里用饭吧。”

  桌上,有中国的老酒,肉片炒莲藕,烧好的鸡蛋,还有茴香豆,并不很丰盛,是给祝玲瑛的饯行饭菜。

  “祝女士,祝你前途平安,运气好。”最后干杯的时候,千田少尉意味深长地说。

  “谢谢。”祝玲瑛宛然一笑。  

  千田后来回忆自己之所以没有点破祝玲瑛的身份,是因为他觉得用逮捕这样一个令他心折的女性来换取功绩,是卑劣的行为。对于放祝玲瑛离开的理由,他自欺欺人地表示,她并没有对警备队或者对军队的作战产生任何危害。

  祝玲瑛飘然而去。给她送行的郭夫人回来后,找到千田,说祝玲瑛让她转达对“宽厚的千田先生的感谢”。

  千田觉得很欣慰,因为他觉得祝玲瑛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已经看破了她的身份。

  此书后面记载,“根据后来日密侦的情报,这个祝玲瑛,是李先念少将麾下所属政治局(应为社会局)的女局长”。

  那么,这个智勇双全的新四军女侦察员,是不是舒赛呢?让我们来看看线索“1943年9~10月份的时候”、“日方主角是出身宫城县的千田薰少尉,时任日陆军步兵104联队第3中队资福寺警备队队长”、“当时新四军就在附近活动,有即将攻打资福寺的情报”、这一位新四军美女特工是“一个23岁的女子”、“李先念少将麾下的女局长”。

  江陵县资福寺,1943年秋季属于江陵县抗日政府下属的第三区。

  1943年2月,日军进攻江陵县等地的国民党军。江陵县沦陷,国民党江陵县政府仓皇撤走。4月,李先念担任师长的新四军第5师,出动15旅45团,挺进江陵县一带的沦陷区,开辟了敌后抗日根据地。这验证了“当时新四军就在附近活动,有即将攻打资福寺的情报”的记载,侧面证实了这名“新四军美女侦察员”就是战斗在湖北省江陵县。而1943年秋季的江陵县就只有一位女局长1943年5月,云梦县抗日政府公安局的女局长舒赛(本名:祝振客、祝成龙)调到刚刚开辟了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江陵县,担任县公安局长。李先念不仅是新四军第5师师长,1943年1月又兼任中共鄂豫边区委员会书记。而江陵县就属于鄂豫边区,这样,说“祝局长”是李先念“麾下的女局长”完全没有问题。舒赛本名祝成龙,在日军面前化名姓“祝”完全可以理解。  

  她是1917年出生,1943年是26岁,与“23岁的女子”接近。23岁很可能是她自己报给日军军官的,在敌后斗争中为了隐瞒身份报成23岁也可以理解。

  不过,舒赛既然是公安局局长,日军也用“局长”这样的称呼,怎么又可以称为是一位“秘密工作员(特工)”呢?

  原来,此时在江陵,公安局和社会部其实可以说是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在县委叫社会部(锄奸部),在县政府叫公安局(见江陵县志资料《日军侵占荆沙前后的江陵党组织》)。按照江陵县志资料《江陵民主革命斗争纪略抗战篇》的记述,在敌后斗争的严酷局势之下,公安局其实就是“针对日伪军的密侦组”而设立的(也侦捕国民党顽固派特务),公安局还辖有一个手枪队,直接与汉奸、日伪特务进行武装斗争。并且,根据当时的记载,社会部本身的工作也包括秘密侦察敌情。1941年,舒赛就是在“京安县委社会部秘书”的职务上到日伪据点侦察敌情时被捕的。

  这样,作为县委社会部长的舒赛,给日军称为秘密工作员是名副其实的。

  据此,几乎可以认定“新四军美女特工”就是舒赛。而我方记载中,1943年底日军因兵力不足,将资福寺据点交给伪军驻守,舒赛曾用懂得日语的特长冒充日酋进入该据点,缴了两个班伪军的枪!

  值得一提的是,船头在战后见到千田的时候,听他讲了自己为何会释放祝玲瑛的经过,还问了一个问题:这样美丽的女人,你当时没有碰过她吗?  

  千田很坦白地说,我只有在和她告别的时候握了一下手,她的神采让人神伤,不能直视。  

  那么,船头问,你对那一次握手一定印象很深啦,当时是怎样的感觉呢?一定是很有女性的魅力吧?

  千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对那次握手记忆深刻,因为我能感觉出来,她是经常握枪的人。

  千田说对了,祝玲瑛如果是舒赛,那可是个凭借两支手枪从日军手里抢过五只船的神枪手。这倒也说明他放祝玲瑛离去,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否则,就算郭家顺是首鼠两端,在告别的时候如果打起来,一对一,还不知道是鹿死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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