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如荼的“扫黄风暴”有了新的动向,公安部近期表示,将继续组织严格的日常管理,辅以常态化的暗访,并建议将卖淫女改称为失足妇女,禁止游街示众,做好教育、挽救失足妇女工作。
“失足妇女”这个称呼引起了公众强烈的兴趣,支持者认为体现了人性的进步,反对者认为彰显了道德上的优越感和歧视。
双方的分歧可以上溯到更深的层面――卖淫合法化,但这个命题过于宏大,不如关心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失足妇女”哪里去?
“失足妇女”转行的压力很大
“今年风声很紧,基本就没停过”
5月11日,以“天上人间”的停业整顿为标志,一场席卷全国的“扫黄风暴”骤然展开。
准确地说,这已不是一场“风暴”,更有“会战”的意味,大半年过去了,还没有止歇的迹象,“以前严打时,都是躲一阵子就过去了,今年风声很紧,基本就没停过。”
北京、东莞、南京、西安、武汉等大中城市,无一例外。
以前也经常会有“扫黄打非”专项行动,人们每每戏言,“有本事把‘天上人间’办了”,当“天上人间”确实给“办了”,还真成为一个标杆。
转行的人也许会更多
据警方透露,北京近三成小姐等服务人员已逐渐转行,有的直接回了家,有的转到其他服务行业打工。
西安的数据更惊人,据说小姐们大约走了有五成,有的合伙做其他正规生意,比如开服装店、餐饮店等,有的打道回府,有的干脆窝在出租屋里不出台。少量小姐转入地下,悄悄等待熟客光顾。
目前所说的“转行”有双关意味,所谓“行”,既指“行业”,也指“行程”,虽然不在原地方干了,但也许并没有改变职业,只是换了个位置,由城市中心换到城市周边,由一线城市换到中心城市,等等。
不过,公安部明显没有“收兵”的打算,也许这个扫黄的“大会战”会越打越大,从大城市蔓延到中小城市,倘若如此,“转行”就只有一个涵义了,改变职业的人数会更惊人。
感观或想像中的出路
大概不会有人把“失足”当作最终的选择,有“下水”,就有“上岸”。古代妓女的出路大概是两条,一是“从良”,二是当老鸨。在现代社会,选择的机会更多,但还没有这方面的具体统计。新闻报道中,也有两种出路经常被提到,一是回老家嫁人,二是开店。
这也符合人们的感观。此外,好事者杜撰出种种猜想,比如“妓女的10大职业选择”等等,包括作家、秘书、记者等,纯属恶搞,这也暴露出公众对妓女群体的出路没有良好预期。
历史上有过空前绝后的“改造”,不可能再复制
“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1948年,上海的一项调查发现,56%的妓女对她们的职业表示满意,一半人无意改换职业,1/4人表示想找一个有钱的丈夫。
当“大改造”开始时,遇到的抵制可能是超乎想象的,因为主流的意识是把妓女看作被压迫阶级,等着被解放。
“姐妹们,我们解放了,我们新生了!……今天是最感到光荣的一天。”工作人员在台上高呼口号,妓女们在台下却充满恐惧。
截至1958年,上海有7000多名妇女接受“改造”,后有500多人去了新疆建设兵团,山东、河南等地也有类似“改造”。…
半个世纪后,重新审视个中滋味
消解时代的烙印之后,人们以更宽广的视野去审视那场“大改造”。
诚然,在“改造”之前,妓女处于依附地位,但是“改造”之后,实际还是依附,只是在依附的形态上略有改变而已――由以前的“人尽可夫”改为依附于某一位具有供养能力的特定男子,管它张三李四,具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这个问题现在也被很多人洞见,要依附具体的人物,怎么说呢,就说竞争太激烈吧,那么,作为身体资本的拥有者,到底有没有权力支配这个资本?
关键是不可能再那样“包办”
对于“失足妇女”这个称谓,有些人强烈反对,认为既污辱了“失足”一词,也污辱了“妇女”一词,恨不能消灭之,象以前那样。
就算把所有的反对意见抹杀掉,这依然行不通了,政府不可能再包办就业、婚姻,无力“挽救”。
在“失足妇女”转行问题上,普遍没有好办法
一边厢,人们以为最合适的转型是当护工
在德国,性交易是合法的,不过,还是有政府机构和民间组织推动“从良计划”。
由于医疗和养老机构人手短缺,报酬相对丰厚,就业培训的时间也不长,成为关注的重点之一。
有人认为,性工作者比较适合转型当护工,因为她们一般善于与人相处,比较热情,这是最重要的“职业素养”,比普通人更容易适应老人护理员等服务性工作。…
一边厢,护工可能还羡慕“失足妇女”
相反,在澳大利亚,身心俱疲的护士声称,不能忍受在医院里的工作,宁愿转向妓女职业,“我们无法忍受再在如此人手不足和高压力的环境下工作……长时间工作,但收入微薄,如果犯错误还会被罚款。”
每个职业都有其难处。很多护士由于工作压力离开护士岗位,一份调查显示,45%的护士在工作中遭遇暴力,“在性服务行业中反倒比在医院中遭受暴力的危险小”。…
“性工作权”依然让人纠结
荷兰还有更“潮”的方案,有的地区试图逐步关闭红灯区,为了促进妓女转行,鼓励她们专攻时装设计,开发个人的时装品牌。不过当地妓女对此反应冷淡。
在世界范围内,总体上,性交易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宽容,不过也有些地区存在反复。拿台湾来说,1997年陈水扁在台北市废娼,性工作者抗争了12年,2009年性交易“除罪化”,但民意纷争依旧。
反对者认为,性交易不能是一种职业,更反对将其产业化,但在性工作者自己站出来说话后,他们改变说法,主张罚嫖不罚娼。
支持者主张,性交易是一种工作,不应处罚,但可在营业形态、劳动体制、地点场所进行务实有效的配套管理,应支持性工作者的劳动权,“不过就是讨生活嘛”。…
要促进“转行”,有一个问题值得反思
个体经济为什么衰落了
“失足妇女”的一大出路是开店,即使嫁人,以后也要考虑生计,可能还是会选择开店,卖服装、食品等,小本经营。
在90年代中期以前,开店一度非常红火,那是“个体户”的黄金时期,但此后就悄无声息地衰败了。
现在,有很多人选择加盟连锁,几万元钱的开张费,辛苦积攒一些年,再东挪西凑,勉强可以凑齐,但绝大多数是骗局。
如此,有两种选择,要么当“傍傍族”,找门路,要么就改变经营环境,让个体户重新焕发活力――这意味着资源分配的大变革。
结语:“失足妇女”哪里去?其实没有找到答案,也许该听听她们自己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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