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历史,BC省政府与教师联会之间几乎从未相安无事过。纠纷和罢工每隔几年就要上演一次。在这样的斗争中,学生始终是最大的受害者。今年的罢工,已经导致暑假提前开始、summer school取消等一系列问题。而今,开学在即,全省公立中小学校是否能照常打开大门,仍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并且在许多人看来,答案并不乐观。省府与教师联会的纠纷究竟在哪里?为何多年恩怨不能得到解决?罢工持续,学生和家长应该如何面对?
多年劳资纠纷 从未相安无事
随着正常开学时间的步步逼近,BC省教师联会与雇主协会之间的劳资纠纷愈加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在刚刚过去的这周,省教育部长彼得?法斯宾德(Peter Fassbender)提出一项停战协议,呼吁劳资双方尽快进入调解阶段。但法斯宾德同时也要求教师联会放弃自己要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即对于班级人数和组成的商谈权。
教师联会主席吉姆?伊克尔(Jim Iker)表示,希望能够尽快达成协议。劳资双方目前已经在工资和合同方面接近共识,但在福利、班级人数和组成方面,仍然存在较大分歧。例如,在福利方面,省府愿意继续向学习基金(Learning Improvement Fund)提供每年7千5百万元的拨款,但是教师联会要求的数额为每年2亿2千5百万元。双方虽然在数月的对峙中,已经彼此稍作让步,但是纠纷的根本原因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一位华人家长向《加西周末》记者表示,她在报刊网站上看了不少有关教师罢工的新闻报道,但是对于博弈者之间的关系和纠纷点,以及教师的工资究竟处于什么水平,还是感到不甚明朗。对于家长和学生来说,最关心的莫过于什么时候能够开学,恢复正常开学之前该怎么办,劳资双方的纠纷到底在哪里等等问题。
当前劳资冲突的起因,要追溯到2002年。2002年,前自由党政府提出并通过了一项法案,把对一个班级的总人数上限和有特殊需求的孩子人数上限从劳资谈判中取消了,也就是说,教师联盟将无法在合约谈判中与省府商讨班级规模和班级学生组成的问题。通过这项法案时的省教育部部长,正是现在的省长简蕙芝。法案通过时,简蕙芝表示,这项法案是公平、合理的。
但是教师联会认为这项法案限制了教师商讨工作条件和工作环境的自由,有违加拿大人权宪章。在2011年,法官苏珊?格里芬做出裁决,指出省府通过的法案违宪并且无效,给予省府一年的时间来解决,但是省府并未废除该法案。为表不满,教师联会在2012年的三月举行了罢工。今年1月27日,格里芬法官再度指出省府的违宪,并认为自由党政府在与教师谈判期间,有挑衅教师罢工的行为,以期从中赢得政治上的支持。
而省府指出,如果在劳资谈判中恢复对班级人数和组成的讨论,将会扰乱学校现在的基础设施计划,并给纳税人带来高达20亿加元的赋税。
各执一词 数据难以定对错
教师联盟与省政府在谈判过程中,都列举了一些列数字来支持自己的立场。但是单纯的数字往往并不能说明问题。调查和数字背后有更多内容。举例来说,教师联盟主要的两点要求为班级人数和组成。但是省府以调查数据指出,这些并不是影响教育结果的基本因素,并坚称自从2002年放宽了班级人数的上限后,教育质量有了明显提高。举例来说,在全球学生测评(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中,BC省的学生分数一直表现良好,并且高于加拿大平均水平。
但是实际上,BC省学生的成绩从2000年开始就不断下滑,只是下滑速度比其他大多数省份缓慢而已。此外,加拿大统计局的报告称,BC省公立中小学的教育者在2010-2011年的平均收入为$80,582,为全国第二高的省份。但这个数字其实包括了支付给管理人员的工资,例如校长、副校长。教师联会指出,校长等学校管理人员不属于教师联会,而他们拿的工资比普通教师多,因此抬高了教师的平均收入水平。
不过,教师联会所援引的数字背后也有文章。例如,教师联会提出,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数字,BC省提供给每个学生的平均教育经费不足一千元,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是根据运营成本和全日制等值招生这两个数据库来比较得出的。统计局也表示,这个数据不能被直接用于跨省比较。
省府与教师联会的争议,还围绕着许多其他数字展开。其中有一点不仅与学生和家长相关,还与所有纳税人有关,那就是如果政府向教师联会做退让,会给纳税人增加多少赋税额。根据BC省企业联盟(Coalition of BC Businesses)的数据,赋税的增长额为20亿加元。但是根据财政委员会在2000年的统计,赋税增长额约为2亿加元,是诸多统计中的较低数额。有评论猜测,如果政府退让,实际的赋税增长额应该在上述两者之间。此外,在全省范围内做一个统一的统计是不太现实的,因为不同的学区情况不同。
而在教师工资问题上,劳资双方所援引的数字来自不同的统计,每一方都期望利用更有利于自己的数据。举例来说,根据省政府教育部给出的数据,教师的年收入大约为$89,000,包括$70,624的工资和超过$18,000的福利。对于有硕士学位和10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老师,年收入可以达到$100,000。而教师联会则制作了一张表格,将BC省5类教师和加拿大其他省份的5类教师在2013-2014年份的收入做对比。5类教师指的是具有本科学历和一年以上教师资格培训的老师。温哥华的5类教师年收入大约为$74,353,而在埃德蒙顿,同样资历的老师年收入约为$95,354,在温尼伯,这样的老师年收入约为$84,681。
可以看出,教师联会和省府在列举数据作为自己的博弈证据时,常常站在不同的角度,利用对自己有利的数据,而对不利数据则避而不谈,对问题的根本原因也各自牢守底线不肯退让。在这样的局势下进行谈判、调停,结果究竟如何,实在难以预料。教师罢工、省府工会互不让步,究竟是谁的错?在劳资纠纷期间,有许多人提出这一问题。但是,正如纠纷结果难以预测一样,纠纷双方的对错也难以一概而论。旁观者若是站在省府、纳税人、教师、工会或家长学生的角度,也会得出不一样的看法。
BC省公校雇主协会,BC省60多个公校教育局指派的谈判代表,BCPSEA在全省范围内与教师联盟进行合同商榷。单独的教育局不和本地的教师联会或组织商定合同。
1992年3月,BC省政府成立了公共调查委员会,在调停人或仲裁人的协助下,考察公共服务机构和安排人力资源管理。1993年,公共调查委员会的最终报告奠定了立法改变公共机构构架的基础。当年7月,公共机构雇员法案通过,包括以下六个公共服务范围:健康,幼儿园到12年级的公校教育,社会服务,学院,大学,国有企业、机构和委员会。第二年,BCPSEA成立,同年,公共教育劳工关系法通过,确立了BCPSEA在所有教育局和教师联会之间的谈判代表的身份。所以,公校雇主协会是省政府、教育部、各地区教育局的代表。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