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政坛这个星期也出现了一个「川普」! 支持英国脱离欧盟的前伦敦市长强森指称,欧盟追求的目标和希特勒、拿破崙并无二致,那就是都想打造一个欧洲超级大国。
强森拿纳粹希特勒和以欧洲和平蓝图打造的欧盟并论,再次反映这位无论是否在自己专业范围内都能夸夸其谈,但发言却常脱线、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英国保守党政客风格。不幸的是,这种风格俨然蔚为当今国际政坛主流。
在欧洲大陆,难民和移民危机深化了社会大眾的不安,政客藉此煽风点火,锁国言论和民粹主义兴起,也出现了许多川普型政客。去年10月波兰「法律与公正党」(PiS)党魁卡臣斯基在竞选中表示,「移民为希腊带来霍乱、为维也纳带来痢疾,以及其他各种寄生虫。」只是其中一例而已。比起川普形容难民都是恐怖分子,当选为波兰总理的卡臣斯基不遑多让。
德国的反移民组织「爱国欧洲人反西方伊斯兰化」(Pegida)发言人更直言,「真可惜,现在已经没有集中营!」比起川普,主张禁止伊斯兰入境美国,欧洲民粹激进支持者,可是想把这些难民和移民送入集中营呢!
匈牙利第二大政党「更好的匈牙利运动党」(Jobbik),提出对境内难民和移民登录造册,包括已在匈牙利取得庇护和公民权的难民在内。这种作法,像是希特勒还魂。
一名经常往来中欧採访的英国同业,目睹熟悉小城镇中出现民间防卫队巡逻,防范和查捕难民与移民后,对匈牙利急速激进右倾感到震惊不已,指出「中欧已成为反自由主义的沃土。」
自由主义是欧洲的精髓,如今这一股反自由主义是如何兴起的呢?只是因为这一波的难民和移民危机而已吗?或者还有更深更广的社会因素?而中欧,又为什么会成为当今欧洲反自由主义的急先锋?
这股欧洲极右反自由主义民粹政潮首先出现在地处欧洲边陲的匈牙利。匈牙利极右派「青民盟」在2010年赢得大选,党魁欧班出线,成为匈牙利总理,当时政论观察家警告,欧班极右模式将席卷欧洲。果不其然,5年后,波兰在2015年选出了另一个极右政府。
匈牙利和波兰极右政权有一个共同特色,执政后均干预司法和媒体独立,企图巅覆这两大自由社会支柱。继匈牙利和波兰后,斯洛伐克也沦入极右政党掌权,接下来这股反自由极右民粹主义,不可避免地将蔓延到奥地利。
奥地利将在5月22日举行第二轮总统选举。极右反移民政党「自由党」候选人霍费尔在首轮选举中领先,一般预料他将会成为奥地利总统。从现在起3天后,欧洲的心臟维也纳也将纳入欧洲这股反自由主义极右政治版图中。这是民主欧洲在击败纳粹主义后,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奥地利一直是西方民主集团中的一员,维也纳失守,邻国德国恐怕是最忧心者。上周的一项新民调显示,高达三分之二的受访者表示,不希望德国总理梅克尔再连任。这表示,在欧洲政坛呼风唤雨逾10年的「政治皇后」梅克尔也将被送入冷宫。
面对欧洲这股反自由极右主义,欧盟迄今束手无策。对于中欧和其他极右主义兴起的欧洲国家,关键恐怕必须追溯到自由经济竞争和全球化下的社会不公与贫富差距,难民和移民危机只是一个引爆藉口而已。走笔至此,不禁想到英国歷史学者、《极端的年代》一书作者霍布斯邦,大师若仍在世,将如何看待当前欧洲和我们身处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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